對於靈魂擺渡者「個人看法」一文,我確實不想回覆。因為按照一般規則,他如果想要否定我的觀點,就應該由他舉出歷史資料,來證明他的論點正確,來說明我的觀點錯誤。這就是證偽。這是基本的常識。
而他沒有具體指出我某個觀點不對,就指責我不夠「客觀、全面、冷靜、理性」云云,並要求我再來證明自己的觀點。世界上有這種質疑別人的方法?
既然靈魂擺渡者不懂這個基本的規則,還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動不動就訓斥別人不夠「客觀、全面、冷靜、理性」,且唸唸不忘他對我的質疑沒有得到回覆。我只好就他《對荊楚先生<美國人一直是GCD的手下敗將>一文的個人看法》逐段分析和自解。如有言辭不當之處,還望海涵。
至於另一篇質疑文章的答覆,就以這篇文字做示範,來舉一反三吧。
如果靈魂擺渡者無法舉一反三,請不要責怪我。要怪,就去怪那些把你腦袋裡面填滿漿糊的教育和宣傳體系。
為了將靈魂擺渡者的原文與我的答覆區別開來,方便讀者閱讀,靈魂擺渡者的原文用藍字,我的回答用黑字。
再說明一點,我本想把靈魂擺渡者那些泛泛而論的空洞文字刪去,只揀關鍵幾句話來回應,以免再次浪費網友大俠們的寶貴時間,但又耽心靈魂擺渡者據此指責我對他「斷章取義」。只好折衷地把無關緊要的「虛文」用括弧括起來。
首先說明,拜讀荊楚先生之大作,頗有些感慨。我們解讀歷史,應該站在什麼立場之上呢?我個人認為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忽略情感色彩。我個人認為,荊楚先生的「情感色彩」過於濃厚、立場過於偏激。這樣會反而沖淡了對歷史真實性的瞭解。不知荊楚先生以為然否?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觀點,都有自己的立場。你不能要求別人站在你的立場上,來論證你的觀點。
對於「情感色彩過於濃厚、立場過於偏激」這種空泛的指責,我更不能接受。這是因為:
其一,為文者,有筆端帶有濃濃的感情色彩的,也有以冷峻嚴肅見長的。
前者的典型代表是司馬遷。他用抒情筆調來寫《史記》。使整個《史記》的表述風格都帶有濃濃的感情色彩,真是淺吟輕唱,蕩氣迴腸。故使《史記》成為「千古之絕唱,無韻之離騷」,受到很多人的喜愛,影響深遠。
後者的典型代表是司馬光。他的筆端,於不動聲色之間,就將中國歷史的慘烈嚴酷,血淋淋地呈現在讀者面前。讓讀者受到強烈的心靈震撼,從而哀嘆中國歷史上的人民之災難連連。
兩種表達風格之優劣比較,已大大超出本文的主旨,夠做幾篇博士論文的。此處按下不表。
請不要說司馬光就「客觀、全面、冷靜、理性」了。他只是把自己的觀點隱藏得深一些而已。
沒有自己的價值判斷,沒有自己的情感色彩,沒有自己的立場觀點,還能寫文章?寫出來的「文章」,還能叫文章麼?還能讓人看麼?
其二,靈魂擺渡者受多了現有教育體系的腦袋格式化之後,滿腦子「辯證法」的詭辯和狡辯的邏輯。我貼上那篇《怎樣用辯證法來放屁——寄語「我們北大學子」》,就是想在不傷及靈魂擺渡者的自尊的情況下,用曲線迂迴的方法來回應他。但他不但沒有領會我的苦心,反而屢屢指責我在逃避他的提問,反而認為我在他的提問面前,根本無法回答。
其三,靈魂擺渡者應該知道,把文章寫得如你所設想的「客觀、全面、冷靜、理性」後,恐怕就像棺材裡面拖出來的殭屍了。對於這樣的文章,剛剛走出校門或在讀的大學生,都可以寫出一大摞的。不過,對於這樣的文章,只有鬼才愛看。說句不客氣的話,現在絕大多數大學生寫出來的這類「畢業論文」,雖然車載船裝,但絕大多數都是一些虛偽無聊的文字垃圾。
其四,討論問題,切磋觀點,交流思想,探尋真像,就應該據理力爭,針尖對麥芒,各不相讓。每個人只要把自己看到的事物的側面誠實地表達出來,就便於人們組合成事物的全景圖像。
我認為,為了真理和真像,就要敢於堅持,就要敢於執著。而不是像隨風之楊柳,隨風搖擺。而不是「這種說法不錯,那種觀點也正確的。」這種做,固然「不偏激」,也不「帶有個人感情色彩」了,但這是俗不可耐的鄉願和冬拱。它只是官僚生態,是外交辭令,而不是思想文化界的基本規則。
(其次說明,荊楚先生《美國人一直是GCD的手下敗將》一文發自「求實茶館」。我在這裡給予回覆,並不因圖此板塊人氣,而是希望遵循「打虎論壇」之求實本質。)
關於「美國人的性格特點」:這一點我不想多說……荊楚先生對美國「單純率真的性格」,頗有「恨鐵不成鋼」之情緒。可惜的是,在政治舞台上,這種「單純率真的性格」只能說是缺乏成熟的表現。
(騙子不可怕,可怕的是被騙。這是當今社會的共識。)
這種泛泛而論,又讓我不知如何回答。要深刻理解「美國人的性格特點」這個問題,我想推薦靈魂擺渡者讀讀於哥先生的《美國的本質——基督教主導下的美國外交政策》一書。還推薦你看看林達先生的《近距離看美國》五部曲:《歷史深處的憂慮》,《總統是靠不住的》,《我也有一個夢想》,《如彗星劃過夜空》,《掃過落葉好過冬》。
不過,這種經典書籍,對於心有靈犀者,才能有所啟迪和領悟。從靈魂擺渡者發貼的文字來看,我很懷疑他是心有靈犀的人。因為他的文字,大都是那種大而無當、泛泛而論的「空空導彈」。我看了很久,也不明白他的所指,也不知道怎樣回答。
關於「內戰的發起者」:荊楚先生終究沒能說明此點起於何時何處。只是簡單地描述美國人的「單純率真的性格」加蔣介石的「乖乖地按照毛澤東的設計」,被「拖」進了內戰。
其實我們都知道,「攘外必先安內」這是蔣介石的一貫主張(姑且不論其對與錯),作為正統的國家ZF,剿滅「匪幫」天經地義。
我絕不相信蔣介石過去從來沒有剿滅GCD的想法,而僅僅是「乖乖地按照毛澤東的設計」,全面發動了對中共的「剿匪之戰」。這樣的說法是不切合實際的。
無論國共兩黨,對待對方的態度肯定是你死我活,這從GCD建黨之日起就已存在。幾次合作都不過是權宜之計而已,兩黨都是如此,沒有真誠的心境。這裡不存在誰厚道誰陰險的問題。
關於「誰是內戰的發動者」這個問題,目前史學界確實分成兩大派別。一是為共產黨辯護的一派,這一派是越來越理屈詞窮了。一是以更充分的史料史實揭示出——共產黨才是不顧人民死活發動內戰的元凶。
靈魂擺渡者當然可以堅持前者。但你要否定後者的觀點,就要拿出過硬的史料和史實來。而不是泛泛而論之後,就說別人的觀點是「情感色彩過於濃厚,觀點過於偏激」云云。
這種方法,不是正常人思考問題的方法,而是受到毛澤東寵愛的文痞姚文元的伎倆。
我的那篇《美國人一直是共產黨的手下敗將——給華盛頓對華政策畫一策》的文章,測重點在於「單純率真的美國人,對於多重人格的共產黨人來說,一再在國際博弈和交往中吃虧上當」。而對於內戰元凶的問題,只是吸取了史家的研究成果而一筆帶過。否則文章的篇幅就變得十分臃腫了,且脫離了題目的主旨。脫題的文章,只能讓讀者感到厭煩。
靈魂擺渡者為文喜歡面面俱到,喜歡全面「客觀」,喜歡八面玲瓏、光溜圓滑,那只是你的個人愛好,我無權干涉。但你不能要求別人按你的方法來寫作。我寫文章,從來都是寫給讀者看的,並希望以文會友,或與讀者交流思想。而不是為了那些虛偽無聊的學位,而在那裡故作高深,而去裝屄訓人。
那種面面俱到的「全面客觀」的文章,只能令讀者望而生厭。這樣的文章,哪怕你付出再多的努力,那也是瞎子點燈。這不是我的為文原則。希望靈魂擺渡者明白這些道理。
關於韓戰的一些細節:
荊楚先生的立場過於偏激了。比如此段描述:「當中華民國政府提出參戰要求的時候,美國人卻害怕激怒中共,就對蔣先生好言相勸、婉言拒絕……當蔣先生要求乘此良機,來解放大陸人民,以減輕朝鮮戰場上的軍事壓力時候,美國人又是軟硬兼施,多方施壓,不惜將航空母艦直接開進臺灣海峽,以防止中華民國ZF的任何「輕舉妄動」,以免擴大戰火……迫使蔣先生不得不放棄這個解放大陸的良好歷史機遇。」———難道美國不懂得「減輕朝鮮戰場上的軍事壓力」嗎?難道美國不懂得「當中華民國ZF提出參戰要求」是「多一人多一份力」嗎?難道美國人「將航空母艦直接開進臺灣海峽」是防國民黨軍(這個觀點太稀奇了吧?)?
絕不是!
國民黨軍參與韓戰,結果只能適得其反。這已從很多美國解密檔中得到證實。國民黨軍「反攻大陸」,實力的懸殊無異於以卵擊石,「解放大陸」談何容易?GCD傻到將所有武裝力量投入韓戰而台海不設防?這就不是毛澤東的性格了是不?
(我已經多次說過,社會上(主要是網上)有很多「毀毛」的聲音,而這種聲音大多是國外政治觀念相左的人和國內在毛時代受到摧殘的人發出的,難免有些偏激和非理性。而我們這些「毀毛」人必須要依照「實事求是」的原則,避免偏激和非理性。不能像「譽毛」者羅列「毛功績」那樣羅列「毛罪狀」,否則,就如同街頭吵架一樣的毫無理性可言。)
(我們首先要在毛的研究上,作出實事求是的反思,這既是時代的需要,也是歷史的使命,如果連最值得研究的課題,我們還是依然非理性、依然偏激,那今後還會有更大的非理性、偏激產生。)
(現在民間研究毛澤東已經蔚然成風,這是必然的,也是可喜的,但是我們必須深化這種研究,需要從實事求是的視野,從歷史角度去認識毛澤東,我們必須也必將在新的高度上,有所發現,有所發明,有所創造,有所前進!)
對於這個問題,已有來看看先生回貼——舉出具體史料史實,證明聯合國會議記錄確有阻止中華民國出兵的記載。這就證明靈魂擺渡者的「絕不是」的論斷,是多麼武斷和虛妄。就毋須我贅言了。
為了這種低層次問題專門回貼,害得我耗去三個多小時的時間,我感到有點不值。因為對於心有靈犀者,一「點」就通了。再多說,就是贅言了。對於死不開竅的人,就算你反覆地「點」他,也是徒勞枉然。
寫於民國99年(2010-6-20)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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