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應天性的環境才是好環境

2010年2月24日，在美國佛羅里達州奧蘭多市的海洋世界裡發生了一個悲劇。一頭名叫Tilly、體重達5400多公斤的雄性逆戟鯨把一名女訓獸員拖入水池中，使她溺水而亡。

逆戟鯨在英文中通常被叫做killer whale，翻譯成中文變成了殺人鯨。其實呢，在自然環境中，還從來沒有出現過逆戟鯨殺人的記錄。據說逆戟鯨最初得到killer whale的名字是因為它們有時侯會捕殺鯨魚作為食物，所以得了一個「鯨魚殺手」的稱號。後來不知道為什麼「鯨魚殺手」這個名字慢慢演變成了「殺手鯨魚」，再翻譯成中文，就成了「殺人鯨」了。

其實這是一個天大的誤會。嚴格講逆戟鯨並不是鯨魚，它們和海豚才是一家子。換句話說，逆戟鯨是世界上體積最大的海豚。和人類一樣，逆戟鯨是哺乳動物，它們是熱血動物，呼吸的是空氣，生出來的是成熟的胎兒，用奶水餵養後代。

但是逆戟鯨的大腦與身體的比重卻比我們人類要高，所以科學家認為逆戟鯨屬於智力水平比較高級的動物。逆戟鯨一生都與自己的親朋好友生活在一起，它們結夥旅行，互相保護。在自然條件下，逆戟鯨最多能夠活到90歲。

逆戟鯨是游泳速度最快的海洋哺乳動物，它們每小時能游50公里的路程，還能潛到60米深的海底。逆戟鯨黑白相間、光滑漂亮的外表吸引了人類的注意，使它們成了人類捕獲的對象，也成了常駐全球各地海洋世界的演員。時間一長，就出現了Tilly、還有其它一些鯨魚，在人工飼養環境下傷人的事情。

許多年來一直有人提出應該尊重這些巨型動物的天性，讓它們回歸自然，而不應該以盈利為目的，將它們禁閉在人工環境中。這次奧蘭多海洋公園裡發生Tilly傷人的事故，再一次引發了爭論。

美國保護動物協會的人強烈呼籲把Tilly送回到它的冰島老家，但是海洋公園的發言人卻認為Tilly已經不適合海洋生存環境了，離開了人，它根本就無法存活下去。

關於Tilly去留的爭論讓人們想起了另外一頭逆戟鯨Keiko的故事。在美國曾經是家喻戶曉的大明星，因為主演《拯救Willy》而使全世界矚目。

1979年，Keiko不到兩歲的時候被人捕獲，並且經過多次轉賣，歷經了在冰島、加拿大、墨西哥和美國的豢養、訓練、表演、患病以及死裡逃生的過程。Keiko出演《拯救Willy》，成了它生命中的轉折點。

一個拯救Willy基金會成立了，經過相關人士多年的努力，1998年9月9日，Keiko被送到了在它的家鄉冰島海域建立的一個巨型海灣圍欄中。經過一年多的適應，1999年3月3日，Keiko終於離開圍欄，游向了自由的海域。

後來Keiko游了1600多公里，到達了挪威。它在自然環境中找不到願意接受它的逆戟鯨群，也沒有足夠的能力捕食，只得重新尋求人類的幫助。在挪威的一個海灣中，它靠人工飼養為生。2003年，在享受了4年的自由生活之後，Keiko因患肺炎去世。歷經磨難的Keiko一共只活了25年。

Keiko 的經歷成了人們辯論Tilly去留的依據。可是爭來爭去，眾說紛紜，Tilly的未來仍然是個問號。不同意釋放Tilly的人堅持說，Tilly從兩歲起就被放在人工環境中，遠離它的同類，被人飼養了二十幾年。這樣的成長環境決定了Tilly現在已經不具備回歸自然、獨立生存的能力了。如果放Tilly回大海，它很可能會像Keiko那樣，不是孤獨地死去，就是回頭重新尋求人類的幫助。在險惡的自然環境中，Tilly是無法安度一生的。

我是反對繼續關押Tilly的，但是我也承認這個說法不無道理，因為我們無法忽視環境對生物的長遠影響。適者生存，說的就是只有適應環境，生物才能夠存活下來。而為了存活，生物有時就要付出改變與生俱來的特性的代價。這樣的改變大多是無法逆轉的，動植物皆如此，我們人類當然也不例外。

由此類推，父母們在教養自己的孩子時就要注意了，不要把違背孩子天性的環境條件強加給孩子。因為我們無法預測這樣的改變會帶來什麼樣的不良後果。畢竟，順應天性的環境才是孩子們成長的最佳環境。

（文章只代表評論員個人的立場和觀點）
（根據錄音整理，未經作者審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