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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溫當權與民主政治

作者:金易  2009-12-03 08:20 桌面版 简体 打賞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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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溫上臺之初,曾讓海內外精英分子歡欣鼓舞,盼星星盼月亮,總算看到民主曙光了,雖然其中也有冷靜的論調,但多數人還是將民主的希望寄託到了兩人身上,每當面臨不正常的黑幕,善良的人們都將苛責指向了前任核心,而把寬容和諒解留給了胡溫。

實際上,從人格上來講,胡溫比之前任的狹隘貪腐,顯出許多溫情的色彩,當政後也釋出了不少的小恩小惠,廢除收容遣送制度,免除農業稅,頒布物權法,農村醫保制度改革等措施的實施,確實讓老百姓感受到與從前不同的氣息,加上每天大肆宣傳的勤政秀親民秀,與前任的刻薄寡恩以及更前任的獨斷專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也讓二人大大得分,成為眾多愚民心目中的明君英主。胡溫的成績有目可睹,我們在沒有反面證據的情況下,可以肯定二人的進取正直寬厚甚至清廉,也可以相信二人的本意是希望有所作為,有所突破,能為國家牟利,為民眾牟福,換取青史留名,流芳百世。

但是實際情況是,源於根本制度的錯亂,在這二人任期內,貪腐橫行,弊政叢生,已經達到了前所未有的規模和地步,貧富差距越發擴大,社會矛盾日益尖銳,隨著權力的失控,法制的崩潰,人心不滿已到了一觸即發的階段。然而胡溫卻視主要矛盾不見,依舊在拚命鉗制輿論,壓制民主,拒絕監督,得過且過。這種掩耳盜鈴,粉飾太平的做法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有鑒於此,本文所思考的問題的核心便是,胡溫身處高層,深受共產黨傳統意識形態流毒的影響,在無法親身體驗的情況下,能否意識到當前尖銳的社會矛盾的嚴重性?是否明白解決矛盾的出路在於民主政治改革?為什麼還在努力維繫搖搖欲墜的專制體制?

從胡溫自身的經歷來看,二人皆出身於底層,大學畢業後從技術員做起,有過長期的基層工作經歷,溫家寶是研究生畢業,起點稍高。後來卻是胡錦濤捷足先登,提前十年進入政治局常委。總體上看,兩人基本上是齊頭併進的,最後一同站在了權力的最頂層。一個有趣的現象是,兩人均是在甘肅廳局中的普通職務上飛黃騰達。小道傳說是這樣的,鄧小平喜歡打橋牌,到甘肅視察的閑暇之餘,時常找幾人湊上一局,他在牌桌上發現一個年輕人,謙遜帥氣,牌技極佳,思維清晰,記憶力猶好,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回京後便指示將那年輕人列為主要後備幹部,重點培養,這個年輕人便是胡錦濤。從此之後胡錦濤的仕途之路一帆風順,直達頂點。

這則傳說的真實性無法得到官方確認,但必須承認,沒有當時最高領導人鄧小平的關注提攜,胡溫二人恐怕至死也只能做到省部級高官,沒有機會進入權力的最頂層。尤其胡錦濤,五十歲進入政治局常委,即使近視眼也能看清,那不過是鄧小平布下的一粒棋子--欽點自己的隔代接班人。

由此可見,這二人的基層生活經驗主要在青年階段,而且極為短暫。從他們飛黃騰達至今已有三十餘年。這三十餘年裡,中國的政治、經濟、文化生態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司法墮落為金錢的工具,官員代表政權一次一次的站在陽光下撒謊,行賄受賄成為官方公開的行為,合法的私人房產可以被貪官奸商強行拆遷,權力甚至囂張到能將犯人從監獄里拉出來做妓女,貪腐敗壞已經滲透到體制上的每一個毛孔,底層百姓連上訪維權都要被送精神病院甚至坐牢。從普通群眾到社會精英,老百姓對中共的統治的合理性與合法性都產生了強烈的質疑,即使原本對中共抱有善良願望的人們,此刻也能看清中共的真實面目了。更別提在網路文化下充滿反抗精神的年輕人。

而胡溫一直高高在上,游離於底層社會生活之外,已經無法理解中國老百姓真正的疾苦與要求。重重包圍他們的只有掌聲、鮮花、馬屁和諂媚,絕不會有普通百姓求告無門的憤怒和悲哀。大量的親民秀都是走馬觀花般浮游於現實的表面,無法觸及到普通百姓的真正內心,尤為重要的是,他們拘泥於中共僵化的意識形態和傳統思維,對於世界範圍內的民主生態演進抱有深深的敵意,這也影響到他們對當前社會矛盾根源的判斷。

當然,胡溫雖嚴重缺乏基層體驗,但中共無所不在的情報網路每天都在彙集大量的信息,可以相信,胡溫所擁有的信息資料範圍之廣層次之深,我等P民難以想像。中國的激烈的矛盾現狀在這些信息資料中必然有所反應。但是,中共拖沓臃腫的行政機構所造成的文山會海往來應酬,佔用了他們大量的時間和精力,我們也有理由質疑,胡溫會有多長時間去關注和研究那些資料背後所隱藏的民生真相?

不過,如果由此判斷胡溫無法意識到社會矛盾的尖銳性,未免失之武斷簡單。社會矛盾歷來都是壓制越強,反抗越大,在中共千瘡百孔的權力黑幕下,這種反抗直接動搖到胡溫統治的基礎,必然讓他們產生切膚之疼。從石首、瓮安大規模抗暴行動,到楊佳、鄧玉嬌案件在網上掀起的滔天巨浪,再到"欺世馬"、"躲貓貓"事件中展現出的民間力量的覺醒,胡溫雖然可以在洶湧的民意面前裝聾作啞,卻無法忽視各類所謂"群體性事件"中所蘊藏的巨大的能量和對破壞力,在他們公開場合演講報告中,也時常出現各類措辭嚴厲的反省與警告,即使其中不乏官話套話性質的裝腔作勢,也能折射出他們對尖銳現實的認識與思考。

因此,我們可以認為,胡溫在一定程度上,能夠認識到當前社會矛盾複雜性,只是高高在上的地位讓他們錯誤的判斷了問題的普遍性與必然性,以至對根本矛盾的嚴重性估計不足。

中共建制以來,激烈的權利鬥爭從來沒有停止過,胡錦濤是畸形的接班人制度下,唯一存活並被扶正的王儲,雖不能確認後無來者,至少已是前無古人。他成功的原因,固然有其政治智慧獨特巧妙的因素,更多的卻是因為保守謹慎的政治個性。胡溫均接受過中共體制內的精英教育,而且時常遊走世界各國,對於民主政治自然不會陌生。但他們保守的政治個性決定其在用人之際,絕難做到知人善任任人唯賢,在他們周圍聚集的,實際上是一大批政治理念與其相近或相似的政客,民主政治的聲音無法成為高層意識的主流。即使民間呼聲再大,他們也可以裝聾作啞,聽而不聞。

還有更重要的一個原因,八九年的事件與國外反對勢力的干預,讓中共產生了"凡是敵人讚同的我們就要反對"心理怪圈,民主政治成為言論禁區,也讓政權內部具有民主思想的精英噤若寒蟬不敢發聲。這種心理怪圈從鄧小平時代延續下來,經過這麼多年,一直枷鎖般套在當權者的頭上。即時偶爾有人喊出"殺出一條血路"之類豪言壯語,本質上,他們依然是裹了腳的小媳婦,邁不出真正的思想解放的腳步。

我們可以判斷,除非出現重大社會事變或政治轉折,讓胡溫可以在短時間內積蓄到強大的政治能量,並且有機會順勢而為,否則,作為當前專制體制的利益既得者,胡溫在前有阻力後無動力,對於民主政治改革的要求嚴重不足情況下,是絕難有所突破的。

胡溫只是安於現狀的舊有體制的維持者,中共專制體制雖然已是強弩之末,但其呼嘯而來的強大的慣性依然存在,他們被裹挾其中,固然不具備毛鄧政治強人時代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政治能量,甚至連戈爾巴喬夫與趙紫陽那樣敢於自我犧牲的政治勇氣都不具備,只能縫縫補補,拾掇著現有體制上的千瘡百孔,不敢越出雷池一步。我們不必對他們寄予什麼希望和理想,在未來的歷史長卷裡,他們注定只是被一筆帶過的政治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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