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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年代的戀人怎樣談情說愛?(圖)

 2009-09-24 01:40 桌面版 简体 打賞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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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小城鎮的少男少女們,從來沒聽說過戀愛這個詞,戀愛就叫談對象。一般都是經介紹人(俗稱媒人)介紹,然後,定一個比較合適的地方見一見面。如果雙方對對方有感的話,就可通過介紹人傳達雙方的意思,再由介紹人確定下次見面的時間和地點。經過多次接觸後,如果有一方覺得合不來的話,就直接告訴介紹人,這事就算結束。如果感覺合自己的意,就可繼續談下去了。



那個年代談對象的進程非常緩慢,不像現在這麼開放,認識一個月就牽手,二個月就接吻,三個月就同居。合得來就繼續同,合不來就分,各走各的,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那時認識三年也沒人敢同居呀,如果是那樣的話,會被人們視為不貞不節。如果有了那樣事的而沒有成的話,這以後再想找對象那可就難了。

不過,也有例外,我姨媽單位的一位女會計,由於不滿父母給找的對象,一天突然失蹤了,幾天後竟然發現,另一個小夥子是和她同一天失蹤了。大家開始猜測她們是一同私奔了,大家都很驚訝,都說平時根本就沒看出來她們有什麼異樣啊,怎麼說私奔就私奔了呢?真是不可思議,也不知她們的父母是怎麼教育孩子的。從此,她們雙方的父母在人前就抬不起頭了。他們倆也都被單位開除了。

一年後,有了她們的消息,說是逃到了東北,在那兒混不下去了要回來,可是雙方父母說什麼也不統一她們回來。說你們就是死在外面也不能回來。又過了半年,她們還是回來了,由於雙方父母的反對,最終她們還是沒能走在一起。由於她們的醜聞已經傳遍了整個小縣城,女孩男孩都沒找到如意的對象。後來聽說女孩遠嫁了一位大她20歲的男人,從此再沒有回過娘家。

廢話不說了,下面我就把我的戀愛經歷說給大家聽聽,希望現在的年輕人不要以為我說的是笑話,更不要譏笑我是傻瓜。因為這些都是我的親身經歷,是千真萬確的事實,是我終生難忘的記憶。

一、和老公的第一次正式見面

我和老公是1975年年底經人介紹認識的,到現在我還清晰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形。當時,我們倆人都被抽到局裡幫忙,做知識青年上山下鄉工作,雖然,在同一個局機關,由於,不在一個小組,所以,從來沒打過招呼。在這之前相互也都不認識,因為,他是剛從部隊轉業分到另一個單位的。介紹人是我們兩個小組的組長。也是我們尊敬的前輩,用她的一雙慧眼為我們從中牽就了一條紅線。

在深冬一個陽光明媚的中午,介紹人手握紅線的中心軸,把我們牽到了局機關的打字室裡。介紹人指著他對我說:「這是小木子」,然後,又轉向他指著我說:「這是小丫子,了,我不多說了,你們倆個談談吧,談得來就接著談,談不來,我就再為你們物色合適的,不過,我感覺你們倆個是很合適的一對兒......」。說完,她就走了。那時老公是一個很靦腆的小男生,我雖然性格潑辣,但是,第一次和一個陌生男人獨處,心跳的很快,上牙和下牙一個勁的打架,不由自主地就背對著他,鬼使神差地右腳就蹬在了磚爐沿上,用膝蓋頂住心口窩,力圖想讓急速跳動的心臟緩一緩,可誰知,就連這不爭氣的雙腿也跟著顫抖起來。那會,腦子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也根本沒勇氣說話,就這樣,哆哆嗦嗦地聽完了他的自我介紹,實際,我當時一句話也沒聽進去,只是聽到了他嘟嘟囔囔的聲音,具體說的是什麼,一句也沒聽清,不過知道他嘟囔的大概意思是自我介紹,哪年當兵,在部隊上幹什麼,當兵幾年,又為什麼復員……等等。當時自己一邊哆嗦一邊尋思,平時這個人也是見了女同志就臉紅的人,今天咋這麼能說呢?後來問起笑曰:「是一位姓宋的老同志教的,經過數次練習,臨陣背誦的,感情是經過專業培訓的,呵呵。當聽:「咱回去吧,一會上班的都該來了……」時,我一個箭步就衝了出去。

由於當時我沒說一句話,小木子以為我不同意呢,介紹人找到我問我:「你對小木子不滿意嗎?」我靦腆地說:「不滿意還和人家見面呀?」,說實在的,當介紹人一說要把小木子介紹給我的時候,當時,除了臉上飛紅霞外,從心裏還是很滿意的,不過,那時沒有喜歡這個詞,更沒有愛這個字,只能說是還算滿意。「那你為什麼一句話沒說?」「我怕」「你怕什麼?」「我也不知道,就是心裏光打扑騰,臉上光發燒呢」「那你看哪天你們再見見面呢?」。那個時侯不像現在,自己願意了就行,那時最重要的是終身大事必須徵得父母的同意才行,就此我對介紹人說:「明天是星期天,我回家徵求一下俺爸媽的意見再說吧」。

原來,我爸和他爸曾經做過多年的同事,按當時得話說就是:門當戶對,家長相互都很瞭解,所以,爸媽對我人生中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談的對象,給予了大力的支持和贊同。
從此,我就放鬆了心情,開始了我人生中四年的戀愛旅程。

二、和老公的第一次牽手


1976年9月我被單位保送到省商業學校學習,年底的某一天下午,我正在教室上自習,我一同學走到我身邊告訴我說:「你快回宿舍吧,你弟弟來看你了」,我心裏猛地一驚,我弟弟???我放下書本,一路小跑跑回宿舍,推門一看,原來是他。對於他的到來我感到很驚訝,頓時,我們倆的臉都漲紅了,我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怎麼來啦?」「嗯...我是來省勞動局送報表的,順便來看看你」「哦」,那時老公又被借調到我們市勞動局幫忙去了,故,當時我真的就相信了老公的話。其實不是這樣子的,是老公專門來看我的,他說他想我了,這是後來才知道的,實際我也好想他。因為,我來商校已經四個月了,正處在熱戀中的戀人,分別四個月,那是一種多麼難熬的事情呀,在形容戀人思念心情時不是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句子嗎?這四個月真的很漫長,這種思念真的是牽腸挂肚,夢斷魂繞。那個年代不像現在,想了隨時可以打個電話,發個簡訊,讓思念之情隨時可以得到釋然。那時我們交流的方式只有鴻雁傳書,那也只是大眾口吻的那種問候,說一說生活學習的近況而已,信中從來沒用過熱辣辣的句子,「親愛的」三個字就從來沒用過。由於,當時正值文革後期,經過十年文革的洗禮,一些句子都被禁用了八九年了,故,也都被人們遺忘了,在那個年代,稍有一些親昵的話語和動作,都會被冠以資產階級生活作風。所以,人們對於談對象,結婚,生子就只能是履行人類延續的一種職能而已。不過,也要自己喜歡,不喜歡也是談不成對象的。

晚上,老公在男生宿舍住了一宿。第二天是星期天,我和老公商量著去大明湖和趵突泉玩。從我們學校到大明湖不是很遠,如果坐公交車要倒兩次車繞一個大圈子,如果步行可以走小路直通大明湖,不過要走一個多小時才能到。最後,在老公的建議下,還是徒步前往大明湖的。平時我和同學去大明湖感覺路夠遠,走的還挺累,不過,那次和老公就沒感覺到累,也沒覺得時間有多長,現在看來那就是愛的力量。

到了大明湖我們正遊走著,碰上了我們隔壁班的兩位男生,他們還帶著相機,在不停地拍照,我們雖然有些羨慕,但是,卻沒有非分之想,倒是那兩個男同學,老是提議給我們拍張照留作紀念,我真是有點不好意思,還是老公說了句:「照張就照張吧,也算我沒白來」,我深情地看了老公一眼,就勢在湖邊的石頭上坐下,讓同學拍了幾張。我們這還是第一次拍合影呢,真是有點不好意思哦!轉完大明湖,我們四人又一同來到趵突泉,有了大明湖拍照的開端,在趵突泉就又拍了幾張。當轉完趵突泉往門口走時候,那兩名男同學走在前面,我和老公在後面,走著走著,我感覺到老公的呼吸緊促,我側過臉看了老公一眼,發現他的眼神有點異樣,面部表情也不自然,這時,我像感覺到了什麼似的,正忐忑間,我的左手被老公的右手慢慢地握住了,一下子感覺到像有一股強大的電流激遍了全身,霎那間我的心跳加速了,臉頰發燒了,渾身的血液沸騰了,趕忙往前面望了一眼,還好沒被同學發現,說時遲那時快,迅速地從老公手中把我的手抽了回來。隨即看了老公一眼,很久很久,我的心情才慢慢地恢復了平靜。這是我和老公戀愛一年多來的第一次牽手。

我們走出趵突泉,坐上公交車直奔長途汽車站而去,下午四點老公坐上了回家的班車,我站在回學校的公交車站牌下,當老公坐的班車在我面前開過的時候,老公在最後面座位上,扭過身向我揮手,我也不住地向老公揮手道別,不知為什麼,我的鼻子一酸,兩行熱淚順著臉頰不斷地流淌下來,不爭氣的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擋住了我再想看他一眼的視線,我用力搽了一把,再次翹首望過去,可是已經看不清老公遠去的背影,我當時感到好失落好失落,竟然委屈地哭出聲來,全然不顧周圍人那異樣的目光......。

這時一班車一班車在我身邊開過,我不想上車,我不想馬上離去,好像是我一上了車我們會離得更遠更遠。
天漸漸地暗下來了,心裏依然牽掛著遠去的他,我很無奈地走向即將停下的公交車,臨上車的那一瞬間我又情不自禁地朝他回家的方向望去......失魂落魄中聽見售票員一聲吼:「上不上車呀你?」,我好像從夢中驚醒,抬起我還仍然踩在地下的一隻腳。上了回校的公交車,坐在車上,失落感更加強烈,眼淚又好似斷了線的珍珠順著臉頰滑落下來......再一次濕透了我的胸襟,思念也在不斷地加深加深……。

三、和老公的第一次擁抱

就這樣,我們在相互的思念中,度過了我一年的學習期。當我畢業不久,老公卻患上了肺結核,肺結核在當時是一種很難治癒的病。需要每天肌肉注射青黴素,那時,我單位有醫務室。為了老公打針方便,他每天都到我單位的醫務室來打針。青黴素這種針大家都知道,經常打非常疼,走路都一瘸一拐的。據他說,他的屁股打的像蜂窩,為了病不打又不行。醫生告訴他說每次打完針後,用熱水熱敷熱敷,這樣容易吸收些。

我為了減輕他的痛苦,他每次打完針後,我就讓他到我三樓的單身宿舍去,我在水爐裡給他端一盆熱水上去,給他準備好毛巾,讓他自己熱敷。我就下樓到我的辦公室去。既然是這樣,也沒能避免了別人的胡言亂語。

某天,老公打完針上樓去了,我和往常一樣,拿著盆子去水爐接水。由於,水爐是藉著衛生室的牆壁壘成的,牆壁中間是衛生室的窗戶,那天有一扇窗戶沒關。我正要打開水龍頭接水,無意間聽到我們的那位醫生,用輕蔑地口吻跟別人說:「你看看,這還沒結婚呢,就給他對象熱敷屁股去了,這下可什麼都看清楚了,你說這像什麼話呀?」。我正想擰水龍頭的手噶然停住了,我的臉像躥火,喉嚨一下子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委屈的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轉身拿著空盆子就往樓上跑去,進了門就對老公嚷道:「你走吧走吧,快走吧」,老公被我吼的一頭霧水,他納悶地問道:「你真麼啦?」「別問了,快走,走得越快越好,以後再別來這兒打針了」,「我走可以,但你要說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哭成怒成這樣?你不說清楚,我走了也不放心呀」,我看老公僅追問就哭訴道:「我每次給你往上端水,人家還以為是我給你熱敷呢,你知道人家說的多難聽嗎?真是丟死人了,這以後我還怎麼見人呀?」,老公一聽我說是為了這事,就勸我道:「那是人家不瞭解情況」,「這樣的事情能說清楚嗎?從明天起你再也不要到這兒打針了」。就這樣,老公被我趕走了,從此,再沒來過我單位的衛生室。

由於,我們單位是老公所在局的下屬單位,屬一個系統。兩個單位又只一牆之隔,所以,所有局裡的人員有個頭疼腦熱的都來我們單位的醫務室就診。老公來這裡打針也就在情理之中了。雖然如此,自那時起直至結婚前,老公再也沒有到過我們的醫務室就過診。

一九七八年九月十七日,是我和老公最高興的日子,因為那天我陪同老公去省城肺結核防治院複查,當我們拿到複查結果的時候,我們倆都情不自禁地蹦了起來,我激動的眼淚奪眶而出,我一下子扑到了老公的懷裡,我們緊緊地抱在了一起,那是我們戀愛三年來的第一次擁抱。因為,我們都太激動了,太興奮了。老公經過了兩年的治療,終於痊癒了。這兩年來,我們經受了太多的來自自身磨難和外界的壓力。曾經有好心人勸我說:「他這種病就目前的醫療條件很難痊癒,就你這自身條件這麼好找什麼樣的找不到呀,還是早一點分手吧」,我知道人家是好心,我當時什麼也沒說,只是反問了她一句:「如果得病的是我,他照你說的做了,那我……」。她聽了我這句話,啞然了。在這期間,也不乏有個把長舌婦說三道四:「你們說說就像她這條件,找什麼樣的不行啊,為什麼偏偏守著這樣一個病秧子呢?會不會她們早就那個拉……不好分手了」。當這些閑言碎語傳到我的耳朵的時候,我的心情大家可想而知。

在醫院出來後,我和老公不約而同地說:「我們去大明湖和趵突泉痛痛快快地玩一回吧」。我為了慶祝老公痊癒,那天,我特意去找了我在省商校學習時的同學,讓她帶上了她的傻瓜相機,為我們留下了這永久的記憶。

我們當時的興奮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我們終於盼到了我們最想盼到的那一天,我們可以結婚了。回來後,我們把這個好消息首先告訴了我們雙方的父母,她們更是萬分的高興,她們兩年來整日提著的心終於可是放回肚子裡了。

雙方父母開始為我們準備結婚用品和嫁妝,婆婆讓算命先生算了兩個日子,一個是上半月一個是下半月,然後讓介紹人拿給我,讓我選一個,最後媽媽為了選了一個佳期,一九七八年十一月二十六日,這一天,我和老公喜結良緣。結束了我們長達四年的戀愛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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