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0 AM去做例行體檢的丈夫風風火火衝回來,大喊:"快開電視,美國遭受襲擊!"這時,所有的臺都在播放同一個內容:紐約世貿中心雙塔和華盛頓五角大樓遇飛機撞擊,其中南樓已經塌陷,最先受攻擊的北樓在烈火熊熊燃燒,粗壯的濃煙向上空騰升,讓大樓看上去像一個巨型的煙筒。當時,什麼情況都不明朗,主播們伴著現場影像,只能說看到的事情,根本無法解釋種種-----從何而來,因何發生。從他們嘴裡說的最多的詞是"襲擊"、"悲劇"。
10:29 AM,CNN新聞主播艾瑞•布朗正坐在他們大樓樓頂上,背後便是冒煙的世貿中心,突然,我們一起看到黑煙變成白塵,燃燒的樓體像一隻點著的藥捻,燃燒著急促下降,一段段矮下去,最後消失在煙塵中。我們目睹了雙塔的喪生!我們聽到畫面外人們的尖叫,看到現場慌亂奔跑的人群。艾瑞•布朗的聲音又響起,仍然沉穩緩重,卻更讓人肝搖膽顫:"世貿中心北樓塌陷了。除了各公司的員工,那裡還有早些時候衝進去的消防隊員和警察。我們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遇難。"接著,播報:"一架飛機在賓夕法尼亞州境內墜毀。機上有三十八名乘客和七名機組成員。"
那一瞬間,我的身心有著從沒感受過的體驗,既不是看好萊塢災難大片時刺激起的驚恐,也沒有在激烈大賽場肌肉和神經的緊張,相反好像陷入了只存在呼吸和視覺功能的速凍,那是大腦對眼睛突然送來的,陌生的圖像信號找不到可以準確處理的程序!我不知道怎樣去扑住那種情緒,我不知道用什麼肢體的或語言的東西表達那種情緒,我不知道那種情緒已經把我帶向了何處,我甚至不知道那到底是一種什麼情緒!
後來,過了很久很久,心靈感應和電視畫面終於連接作業,我才感到胸口堵悶和眼睛的酸澀。
那天,本地一位和我孩子同歲的八年級學生,寫下了這樣的記錄後來被登載在報紙上:
"那天是像往常一陽開始的上學日。老師啊,作業啊,孩子們啊,流言蜚語啊。接下來,人們議論紛紛,越來越多,主要話題就是一件事:我們遭到了襲擊。
我可不是聽什麼都信的人。我走進教室,什麼也沒多想。老師打開電視,無法想像,我見證了兩架飛機撞擊世貿中心的情景。五萬多人在那裡工作啊。
數不清的念頭開始湧到我的腦子裡。想想那些悲哀的眼淚,那些破碎的心和失去的生命吧。想一想,一個人的妻子晚上睡覺時再不會有另一個伴了,代替的將是個空枕頭。想一想,一個人的丈夫不得不用忌日的傷感代替結婚週年的快樂。想一想,一個男孩子再也不會有爸爸或媽媽來叫醒他,對他說:‘聖誕節快樂'。想一想,藍球比賽場的觀眾席上空出了兩個座位,那本來是一個女孩子父母為他加油坐的。
後來,我想這一切都過去了。但我錯了。又一架飛機衝到了五角大樓。這時,我的悲哀變成了害怕。如果那些人能攻擊我們的最高司令部,下次他們還會幹什麼?
我永遠都不會忘了這一天。美國遭受了襲擊。"
那天,有一位年輕的消防隊員衝進火場,再也沒有回來。他叫基佛,虔誠的教徒,二十五歲,剛剛定婚。神職人員曾勸他去做教士,基佛說:"神父啊,請聽我講,神賦予您的職責是拯救人的靈魂,神賦予我的職責是拯救人的肉體。"
那天,我摘去門前房檐下南瓜楓葉裝飾旗,換上降半的美國星條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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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那這篇文章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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