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政」何罪之有
古人云:「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在中國古代,無論士人墨客,還是凡夫俗子,有志之士莫不以天下為己任。當君昏臣佞、世有不公時,有多少忠義之士拍案而起,仗義執言,伸張正義;當天下無道、民不聊生時,又有多少英雄人物力挽狂瀾,歸正乾坤,救民於水火!其間湧現出多少可歌可泣的故事,廣傳天下,名垂青史!幾千年來,這些英雄義士們從來都沒有被安上過所謂「參與政治」的罪名。然而,在中國大陸,在中共腐敗成風、魚肉百姓、踐踏人權、荼毒生靈的今天,如果有仁人志士忍無可忍,奮起反抗中共的暴政,卻會有許多國人似乎是出於「本能」的反感,甚至惡語相加。如果被問及反感的原因,他們的回答可能只是一句莫名其妙的「那些人參與政治」。這類人中不是只有忙於生計、不諳國是的小民,也不乏世事練達的上流人士和飽學的知識份子。而且對於後者,他們自以為有「清醒」的認知能力,其思想和論點表現的更為頑固,更容易迷惑別人。
細分析起來,國人這種對「參政」的反感非常的不理智,不合邏輯。社會總要有人去管理,國家總要有人去安定,無人「參政」,國必將不國;正義總要有人去伸張,不平總要有人去抱打,一任獨裁殘暴的政權肆意妄為,國人勢必永無寧日。如此淺顯的道理,那麼多人卻不甚明瞭,反而讓對「參政」的無端仇視佔據自己的心靈,一代又一代,經年不醒。我們不得不承認,中共對國人幾十年的洗腦相當的成功。因為究其緣由,國人有這種思想都是拜中共所賜,都是中共為了維護自己的極權統治,處心積慮的「培養」出來的。
中共執政幾十年來,都在刻意扭曲「社會政治」的概念。這種扭曲是從篡改中國文明史、醜化傳統文化開始的。
為了論證「社會發展是階級鬥爭的結果」這一歪理邪說,也為了突出所謂的「社會主義優越性」,中共不斷的歪曲史實,抹煞中華文明創造的一個又一個輝煌,卻不斷的宣揚甚至誇大、虛構末朝亂世中的社會矛盾和人心敗壞後陰暗的權力鬥爭,以此來代表歷史的主流,否定幾千年來正常的政治活動,而一概斥之為「統治階級壓迫被統治階級」的過程。這種歪曲和醜化體現在國人社會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從學校中的歷史教育,到近年來大陸拍攝的大量反映明清宮廷爭鬥的電視劇,可以說無所不在。
實際上,如果真正的通讀一遍中國五千年文明史的話(是說古代的史書,不是中共和現代人寫的教科書),我們很容易就會發現:中國古代,由於有對上天的信仰,對社會制度有很大的制約,所以在大部分和平時期,其實都是政通人和的。其間或許有一些權力爭鬥,但那都是某些個人的道德問題,一般並不會影響政局,不會在民眾中產生什麼波動。而且歷朝歷代都不乏明君聖主,從堯、舜、禹、商湯到周文王,再到唐宗宋祖,在他們的時代,君主賢臣修身律己,愛民如子,以國為家,治下百姓安居樂業,萬眾一心,江山穩固。特別是大唐的貞觀之治,那真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太平盛世,其安寧、富庶和強盛令大唐一度成為全世界所有民族都嚮往的「天朝」,堪稱幾千年中外文明史中治世的楷模。
然而在中共的教育中,所有這一切都被淡化和扭曲,而被突出的則是「統治階級」的狡詐和殘暴、「被統治階級」的窮困和痛苦。當然,中共抹黑傳統文化,其中一個很明確的目的就是:「我黑,就不能叫你知道別人白。」中共幾十年來的洗腦教育也確實起到了相當大的作用:在當今的中國,真的有相當一部分人不承認自己的祖宗文化了,甚至有許多所謂學者在媒體和著作中連篇累牘的批判傳統文化的「落後、虛偽、無恥……」,實在是令人可惱可嘆!這些人之所以不認祖宗,其實就是中共的「狼奶」喝多了!
「我黑,就不能叫你知道別人白。」這當然還表現在中共對西方自由社會不遺餘力的攻擊謾罵中。
由於共產黨產生之初,就定下了「消滅剝削階級,解放全人類」(也就是「推翻所有非共產政權,統治全世界」)的「宏偉目標」,並且在成了氣候之後,真的在前蘇聯「共產國際」的策動之下,通過政治滲透和武裝暴動等方式,實現了不斷的推翻現有非共產政權、向全世界的逐步擴張。因此,共產黨很快就成了全世界非共產國家的最大威脅。同時,共產黨政權的內部殘酷鬥爭、對廣大民眾的屠殺和精神摧殘,也是人類文明最大的一次浩劫,令所有的文明自由社會為之側目。因此,才會有西方社會聯合起來,對抗、抑制、解體共產黨政權,這就是形成東西方兩大陣營的起因。所以,西方社會對共產黨政權的反感和敵視由來已久,這也是人間正義公理的必然選擇。
但是,這種敵視只是針對共產黨,而非共產黨鐵蹄下的人民大眾。特別是在共產陣營大勢已去,對世界再也無法形成實質性威脅的今天,西方社會對中共的聲討和抵制其實很大程度上是出於道義,盡量消除中共極權對國際社會的危害,敦促中共的改良,聲援和解救飽受中共壓迫荼毒的國人。
當然,這些是中共絕對不想讓國人明白的,所以要極力的遮掩和歪曲。這種遮掩和歪曲最初的表現是所謂的「資本主義反動勢力對先進的社會主義制度進行瘋狂反撲」。在這一歪理邪說徹底破產之後的今天,中共已經全面轉向了極端民族主義的策略——把西方國家都描繪成為為了私利不擇手段、狂妄自大的野獸,將西方社會對中共極權及其治下各種假惡鬥現象的抵制都扭曲成對中華民族的欺凌、對中國資源和財富的覬覦、甚至是對所謂「中國強大」的忌妒,以此來欺騙國人,抹黑西方的政治制度。這其中最典型的就是對美國政府的妖魔化宣傳了,從美國為抑制共產政權對外侵略的朝鮮戰爭(朝鮮戰爭的真正起因是中蘇扶持的金日成政權對南朝鮮的武裝入侵),到美國為維持世界和平所作的種種努力和軍事行動,到美國不斷收留和保護被中共迫害的民運和宗教人士,再到美國歷來對中共人權狀況的指責,都被中共用來在國人中樹立所謂「企圖分裂中華民族、顛覆中國」的「霸權主義」老美形象。中共幾十年的宣傳確實成效斐然,以至於現在仍有許多國人一提美國就罵不絕口。其實這些人可能從來就沒有真正的用理智思考一下:美國敦促中共改善人權,真正受益的還不是中國民眾嗎?如果在中共六四屠城之後,沒有美國和國際社會對中共的經濟制裁,那麼在社會矛盾空前激化的當今大陸,恐怕同樣的屠殺早就發生過不止十次了!
中共成功的把西方社會塑造成「民族敵人」之後,不但方便了自己抓其一點不計其餘的抹黑西方民主制度,而且還帶來了一個更大的「好處」:國內風起雲湧的維權運動和民主運動,極權暴政製造的民族問題和信仰問題,都可以輕鬆的扣上「勾結國外反華勢力」、「有顛覆國家的政治圖謀」的大帽子。長期生活在「西方威脅論」謊言下的國人,自然害怕所謂的「亡國」和「西方列強的欺辱」,所以寧可選擇去忍受魚肉百姓的中共「狼媽媽」,也不會去認可和支持那些「危害國家民族的政治運動」了。
中共對「社會政治」的扭曲最徹底的一次,莫過於它自己的暴政了。
其實中共對民眾能否參政從無定論,何時同意,何時反對,完全是出於自己生存的需要。中共建政之初,為了製造恐怖、樹立權威和打擊異己等等目的,一直是慫恿民眾「參政」的。在歷次鎮反和文革中,中共統治下的大陸,「政治覺悟低」一直是無知和落後的代名詞。無數的國人響應「黨的號召」,狂熱的投入了「偉大、光榮、正確」的「社會主義政治運動」中,在一場場無比慘烈的鬧劇中,泯滅了人性,出賣了良知,迷失了自我,甚至葬送了生命,最終卻都是給卑劣無恥的黨及其陰謀家們做了嫁衣裳。
幾十年的動亂,給國人帶來的創傷是刻骨銘心的。在痛徹心肺的反思中,國人雖然最終看清了「社會主義政治」的本質,由此造成的心靈的扭曲和變異卻是再也難以恢復了。自此以後,國人再談起「政治」的時候,頭腦中浮現的不再是古人「修身、齊家、平天下」的抱負,因為五千年的傳統文化早已被中共貶的一文不值;也不是西方民主制度「平等、自由、博愛」的精神,因為西方國家都是些「虛偽、強暴的民族敵人」;而完全是中共殘酷狡詐的權力鬥爭和欺騙荼毒民眾的無恥伎倆。於是,在中國大陸,「政治」成了陰險狠毒、極度自私的同義詞,人們再也不相信正義和公理可以依靠「政治」來維護,甚至不再相信世間還有良知和善念。如果社會上有了什麼運動和呼聲,不論其動機如何純淨,如何善意,也很難得到國人的信任,甚至有很多人寧可通過想像也要給其強加上一個「不可告人的目的」。國人靈魂扭曲陰暗至此,皆出於中共所為,思想起來實在可恨至極。
國人對「政治」的反感,除了這種觀念和理性的變異之外,還有一種心理層面的原因,那就是「創傷後應激障礙」(posttaumaticstressdidorder)。這是心理學家們對一種心理疾病的稱呼,其症狀之一就是:在遭受嚴重的精神創傷之後,人的心理上會對類似的可能給自己帶來傷害的事物產生一種無理性的排斥。再說具體一點就是:中共幾十年來對異己分子的迫害和屠殺所造成的創傷和恐怖一直深深埋藏在國人心中,所以當有某種威脅到中共統治的言論或者行為需要國人去表態的時候,很多人的第一反應不是理智思考和辨明是非,而是條件反射式的逃避,甚至是強烈的反感和敵視。這是一種由恐懼和自我保護的本能引發的違背常理和人性的心理反應,所以被歸入心理疾病之列。
總而言之,國人對「參政」的反感其實都是中共懼怕人民反抗、為了維護自己生存的需要一手製造出來的。中共幾十年的苦心經營,也確實在很大程度上達到了預期的效果:在當今的大陸,當有許多人去反抗中共暴政的時候,更多的國人卻是避而遠之,甚至仇視謾罵。在這些反抗者中,有政治綱領明確、立意推翻中共的武裝和政黨,有為自身權利奮起抗爭的宗教、維權人士,有代表社會良心的作家、律師、評論家,也有正在從思想層面解體中共的法輪功群體。當然,對於後幾種人群來說,他們不會承認參與政治,對他們而言,只是為了保障自己正當的權益,維護社會應有的正義與良知,制止中共對善良民眾的殘酷迫害,解救被中共裹脅和迷惑的同胞。然而,也難免有一些國人仍會按照中共灌輸的概念,認為「威脅中共生存」本身就是「參政」無疑。那麼,我這裡要問一句:如果確是為了人民的權利,為了國家和民族,為了天理和公義,「參政」,又何罪之有?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關鍵字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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