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與我同時代的大陸人,很多都跟我一樣,是聽著關貴敏先生的歌聲長大的。他那嘹亮醇厚、別具一格的歌聲讓他成了那個時代當之無愧的「中國歌王」。
我沒有注意到,是什麼時候起,關先生淡出了大陸歌壇;也忘了是何時第一次聽人說起,關先生已成為法輪功學員。只記得聽到這個消息時,著實為他高興了一下。因為在我心中,能成為大法弟子,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2003年9月,我第一次在墨爾本的一場中秋晚會的後台上見到了關先生的「本尊」。他應澳大利亞一個慈善團體的邀請,到墨爾本演出。由於他名氣太大,人還未到,當地數家中文媒體都報導了他要來的消息,所以演出的「行情」異常火爆。
不過,我在後臺見到他時,那裡卻非常安靜。我那天是在當義工,幫忙做些後勤。看見關先生靜靜的坐在一個角落等著上場時,我忍不住像「追星族」那樣,走過去跟他打招呼。講了幾句「久仰」之類的話後,又忍不住跟說我也是大陸出來的,我也修煉法輪功。
聽到這裡,他關切的問,剛出來嗎?在國內有沒有受到迫害?我說有,被送進勞教所關了一年。他就問勞教所的情況,我大致說了幾句勞教所用酷刑殘酷折磨法輪功學員的情況,他的臉上現出憤怒的神色,一下讓我想起了「關東漢子」這個詞——雖然他並不是關東人。
聊了幾句後,我沒敢多打攪他,他飛越大半個地球才來到澳洲,旅途一定很勞累,而且馬上就要上場了。
那天的演出,關先生是絕對的主角和臺柱,被安排在最後一個上場。他一口氣唱了《我的太陽》、《鴿子》、《負心人》、《烏蘇裡船歌》、《那就是我》等數首曲子後,以《法正乾坤》和《法輪大法好》兩首作為壓軸。
在他演唱時,一名工作人員匆匆跑到後臺,讓我換上一套唐裝,準備上臺去給關貴敏獻花。好像原來安排好的人出了點問題,所以臨時抓我上去。
關先生唱完最後一首歌後,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場內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我才剛剛換好衣服、整好頭飾,不免有點慌張,一邊鎮靜著自己,一邊在雷鳴般的掌聲捧著一抱鮮花,往舞臺中央走去。我從沒做過這種事,只想像著,按規定的「情節」,我把花獻給他,就算完成了任務,應該沒什麼難做的。
誰曾知,當我走到他身邊,舉起鮮花準備獻給他時,他卻在看見我的一剎那間露出驚訝的表情。我立即意識到這是因為他認出了我。這多少讓我也有點驚訝,因為我自以為換上唐裝、尤其戴上頭飾之後,外貌已經大改,我沒有預料到他還能認出我來,或者說,我根本沒有預料到他會不按「情節」,只接過鮮花,然後手持鮮花向觀眾致意就完了。為什麼還要看一眼那個抱花的「道具」呢?在我的心目中,獻花中這個「規定程序」 中,要緊是的是把花「獻」出去這個動作,以表示主辦方對演員的感謝,是誰去獻毫不打緊。
然而關先生卻偏偏看了我這個「道具」一眼,並在驚訝過後,又流露出不安和惶恐的神色;不安和惶恐之後,復又有一種深切的相契、關切,和一份來自心靈深處的暖暖的問候。與此同時,他面向我雙後合十,行了一個深深的佛家禮。
我驚呆了。——這完全不在「程序」之中啊!我頭腦中一片混亂,本能的也想還個合十禮,以免失禮,然而卻因手捧鮮花「動彈不得」,心中只覺狼狽萬分。在零點幾秒的時間裏,我明白了他為何會惶恐不安,因為在他眼中,我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獻花道具」,而是中國大陸那些為真理、為大法放下生死、舍棄所有的、坐過牢、受過苦的可敬的大法弟子的一員;而他自己,只是海外一名未曾有過大陸弟子那樣的付出的普通學員。他可能覺得,我給他獻花,讓他「消受不起」吧。
我內心感到無比的震撼。這是一個怎樣偉大的藝術家,和一顆怎樣偉大而謙卑的心靈!台下漆黑一片,但暴風雨般的掌聲——為他而起的掌聲——仍在繼續,而他這個大牌藝術家卻似乎充耳不聞,只謙卑的向著我這個「獻花道具」行合十禮。於我而言,這完全是個意外的「伏擊」。
我不記得是怎樣把後面的「步驟」對付過去的。那一刻的時光,永遠定格在舞台上的聚光燈下,一個「小小的獻花女孩」和一個偉大的藝術家進行超越語言的心靈溝通後,心中所留下的震撼和感動。
從那以後,特別是關先生加入神韻藝術團之後,我時時會在網上看見他的消息。
我絲毫不驚訝,為什麼神韻藝術團會取得那樣大的成功,會讓那麼多的觀眾莫名的感動落淚。除了神韻演出背後所帶有的真理、真相的力量,以及全善全美、令人嘆為觀止的藝術表現力之外,擁有一大批像關貴敏先生這樣有著偉大、純淨、謙卑、無私無我、完全為他人著想、全力付出、技藝高超而又看淡名利、真正能超凡脫俗的藝術家,也是其中一個重要原因。
神韻的出現,是一個偉大的奇蹟,因此才有那麼多人發自內心的感嘆:「神韻演出決不能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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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那這篇文章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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