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非餓狼,共乃惡獸 --兼與蘆笛先生商榷

最近,讀蘆笛先生關於當前中共統治危機的一作《明年可能是個騷亂年》,頗有收益。不過,推敲一番,對蘆笛先生文中所表的一些觀點,實難苟同。謹以此作表余之相異觀點,兼與蘆笛先生商榷。

蘆笛先生在文中寫道:"說起來我黨也挺可憐的,完全成了傑佛遜說的那個倒霉蛋:死死地抓住了人民那餓狼不敢放手,直到力竭倒地"。蘆笛先生將當前大陸人民比作餓狼的理由,有如下兩點:

一,保持經濟高增長是中共控制人民的與日俱增的物慾的唯一方法,"若把公民的物質慾望無限制地刺激起來,又無法保證所有的人獲得同等的滿足機會,擴張的人欲就會轉為內向,那時社會會處於何等可怕的狀態,自不必待智者而後知之。"

二,社會瀰漫的暴力傾向,和官民價值觀的空前對立,使得接踵而出的採取極端手段奮抗暴政的民間人士被推到了英雄的高度,暴力抗爭的衝動愈益瀰漫全社會。

對於蘆笛先生的上述觀點,我部分同意。中共藉馬列毛主義所進行的意識形態欺騙早已破產,迄今又尋不到"替代國教",只有用連續不斷的經濟增長來彌補執政合法性的危機,並藉所謂的"經濟增長"來壓制日益高漲的政改呼聲。但,我以為,中共發展經濟的實質性目的,並非如蘆笛先生所說,純粹是為了滿足人民的物慾要求。

作為當今世界上最大的獨裁政黨和既得利益集團,中共之頑固派的一切所作所為,都是為私為我的。中共的本性,決定了自1978年而始的所謂"改革",實質上是權貴掠奪人民財富的一場遊戲。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政治教科書上的冠冕堂皇的欺騙之詞"我國現階段的主要矛盾,是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需要同落後的社會生產之間的矛盾",根本掩蓋不了中共既得利益集團對國企瘋狂瓜分、對土地資源瘋狂圈佔的纍纍罪惡。時至今朝,中共權貴們的圈錢手段與時俱進,把好好的一個中國啃噬得千瘡百孔。

如果說,鄧時代的中共的掠奪,還不敢十分明目張膽,有點琵琶半遮面的味道,而今,中共對國民的掠奪就是肆無忌憚和敲骨吸髓的。中共頑固派和太子黨、分散於神州大地的中共小利益集團,憑藉壟斷所有的社會資源,將國民血汗換來的大部分財富,都斂進私囊,進而變成畸形產業、奢侈消費和國外資產、國外購買力。中共還借教育、醫療、房產、股市等手段榨取、騙取滾滾暴利。並明目張膽的大幅度提升龐大的公務員群體的工資,以為行將末路的政權多換取一點基於利益收買的認同,使貧富分化日益加劇,使本來薄弱的內需更加畸形,而通貨膨脹帶來的所有惡果,都要最底層人民用加倍的流血流汗來承擔。

正因為當今大陸的經濟成了難解權貴之貪慾的人肉宴,所以,人民從經濟增長中獲得的好處十分有限。這正是大陸經濟異常脆弱的根本原因。一旦出現世界經濟性經濟衰退,人民連經濟增長之益的一點零頭也得不到。中共對經濟增長速度減慢的憂心忡忡,分明是擔心,當經濟增長之益的一點零頭不能為人民所享時,會釀成危及自身獨裁統治的危機。

其實,單就"經濟增長之益的一點零頭"而言,也不是中共白給人民的。這"一點零頭",主要目標群體是體力型農民工和每年新增的龐大的大學生就業群體(此又為中共的瘋狂擴招、拚命收費之罪)。體力型農民工要獲得這"一點零頭",要用超負荷的勞動、無休止的加班加點和健康的受損來換取;每年新增的龐大的大學生就業群體所獲得的"一點零頭",不過是極其微薄的薪水,而所付的普遍代價是超負荷的勞動、專業知識的浪費和職業倫理的淡漠。"一點零頭"釋放之後,其利潤含量被體力型農民工和大學生就業群體的血汗所填充,迅速增大,然後又以稅收和賄賂等形式返回中共既得利益集團的口袋。中共匪幫的大小頭目們,終日數著被人民汗水浸透的鈔票,樂不可支。只要手握絕對權力,就能無休止的榨取人民的血汗。難怪中共匪幫的大小頭目們嗜權如命。

中共發展經濟的實質結果是,用人民的血汗去填充權貴們的深不見底的肚腹。人民的正常物慾需求,中共幾乎從不放在眼裡。蘆笛先生認為,"這穩定是用錢買來的,它的維持全靠經濟不斷增長",意即,中共傾力於發展經濟以滿足人民的無限物慾。蘆笛先生的這種觀點,不免將"權貴"和"人民"混同一體。事實上,無論中共主觀願望如何,而客觀結果都是無限滿足了權貴們的貪慾。在新增利益的再分配過程中,人民從來都是靠邊站。

蘆笛先生認為,人民的物慾無法獲得滿足,又缺少"安貧樂道"的社會教化,膨脹的物慾和暴力反抗的衝動,使人民變成了"餓狼"。

如果說,中華大地上果有一匹餓狼,只能是中共,而決不是蘆笛先生所認為的"人民"。而且,我以為,物慾橫流只是當今社會的表面現象。佛教、基督教、法輪功等宗教正在民間廣傳,日趨龐大的宗教信眾,不僅最大限度的抵抗著橫流的物慾,並已成為消解中共意識形態的欺騙和淡化民間暴戾之氣的希望所在。在未來的社會大動盪時期,為中華實現民主轉型而堅守信念的民主派人士和廣大的宗教信徒,極有可能成為力挽狂瀾和維護社會穩定的根本力量。

只是法輪功信眾的堅持,就足以證明,無論是物慾肉慾,還是中共邪說,都不能使我華夏百姓俱皆頹靡。

另外,還有,民主理念、普世價值已廣為社會各階層尤是知識階層所認可。"六四"之後的第二次全民民主運動的腳步聲,已依稀可聞了。

對於人民站起的時代的即將到來,蘆笛先生還認為,"統治者相對於人民擁有壓倒性的優勢,現代科技不但使我黨完全壟斷了暴力手段,而且讓它獲得了空前的對民眾的控制力。因此,暴力革命失去了可能性,隨之也就失去了既往對統治者的威懾力--連擁有正規軍的老蔣都不敢反攻大陸,楊佳的牛耳尖刀還能有什麼希望?"在未來暴力革命之可能性的問題上,我亦無法認可蘆笛先生的觀點。當然,我最嚮往的是通過和平方式實現中國民主轉型,但,以中共現政權之愈發暴戾,必然激起更大範圍的民間抗爭浪潮。到了中共頑固派和全民互為敵我的時候,必定會出現暴力革命。單就現狀而言,暴力革命的產生和擴大,是完全有可能的。理由如下:

一,被中共傷害的人民是大多數。2008年的民變事件,已顯出參與人數多、由小臻大迅速擴大等特點。未來暴力型民變的參與群體,是個龐大數字。暴力型民變的產生擴大速度一定快於軍隊的集結速度。

二,當今,民間的輕機械加工技術已近成熟,民間完全有力量進行大批量輕型武器的製造。只要有了暴力型民變的參與群體,會很快出現自發的武器供應者。

三,將來爆發暴力型民變之後,奉命鎮壓的軍隊,面對的不是出現在邊境上的彼方軍隊,決不可能痛快一戰而勝之,而只能陷入處處受襲的被包圍狀態。奉命鎮壓的軍人們的親人、家園也在這片土地上,毀滅同胞的同時,也必定毀滅了家園,傷害了親人。一國的軍隊消滅一國的大部分人民,歷史上還沒有這種事情發生。

四,信念驅動軍隊早已無效,利益收買又決不可能將人置於甘願死戰的境地,而且,大部分軍人並沒有從中共那裡獲得很多好處。中共無法迫使軍隊與人民死戰。然而,飽受壓迫的人民卻會拚死對抗,將來的暴力型民變,整體而言會是翁安式的數量,個體而論則是楊佳式的勇氣。國民黨的裝備先進的龐大軍隊的潰敗,是不得人心的政權迅速失去暴力拱衛的最好例證。

五,在城市化已達到一定規模的大陸,要依靠軍隊將大規模民變完全鎮壓下去,必須附帶進行大規模的城市設施的破壞。要進行大規模的城市設施的破壞,輕型常規武器已不能奏效,而重武器的破壞,使中共在毀滅了民族的同時,也毀滅了自身賴以繼續統治的物質基礎。中共是寄生在中華民族身上的政權,若中共血洗了中華民族,中共自身也立即滅亡。

六,大規模民變定會引起軍變。以槍桿子維持殘喘的政權,如不自行消解且沒有被人民瓦解,就只能被槍桿子消滅。

七,各省漸成自身的經濟體,各地官員也有自身的利益所在,大規模的民變或局部的軍變,會立即喚醒各省各地的"跳船"自救意識,各省各地之多數必與中共中央政權分裂,中共會很快被大大小小的既得利益集團肢解。

雖然,將來發生暴力型民變(加上民主人士的領導和民主理論的武裝,就是"暴力革命")的可能性幾乎是百分之百,不過,我相信,包括我在內的絕大多數中國人,都不希望看到民族內部自相殘殺的恐怖場面。然而,中共專權者迄今猶頑固堅持一黨專制和暴政統治,飽受壓榨的民間烏雲積聚,電閃雷鳴,暴力型民變正在加速醞釀的過程中。

將來無論是出現和平的民主轉型,還是激烈的暴力革命,都會湧蕩成為徹底埋葬一黨專制的澎湃力量。
人與獸,勢不能並存。中華大地上雖有中共這樣一隻猙獰怪獸,但,並沒有被中共禽獸化的億萬人民,是決不可能與此惡獸共處太久的。如蘆笛先生所言,猙獰中共"力竭倒地"也是必然的。

姑以此文表余之觀點,兼與蘆笛先生商榷。

華夏一葉,作於2008年12月下旬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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