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實連載】心中的寶塔 手足情(組圖)


白曉鈞遺像

(16)--手足情

1999年7月20日,迫害發生後,白曉鈞一直都在積極向政府反映情況,要求停止迫害。2000年暑假,白曉鈞先回江蘇老家見母親,當時少華還在看守所裡。

這個暑假和以往的暑假都不一樣,白曉鈞心裏一點也不輕鬆。他決定去天安門廣場請願。面對中共這個流氓政權,他知道他可能面臨什麼。

面對白髮蒼蒼的媽媽,他有幾分不舍。他有好多話要講,可是卻講不出來。只是默默的陪著媽媽呆了幾天。最後他告訴媽媽說:"我這次進去,可能就撂裡面了!"白媽媽當時還勸他不要那樣想。



修煉法輪大法後精神煥發的白曉鈞

白媽媽最瞭解這個兒子,他從來就是個好人,甚至從小都不記得他淘過氣。她知道曉鈞是個多麼孝順的孩子,她不相信他會拋下她。可白媽媽哪會想到,曉鈞此一去竟成永訣!

2000年7月,白曉鈞去北京上訪被非法勞教1年,被關押在吉林省長春市葦子溝勞教所。

2002年1月,白曉鈞在被超期關押了7個月之後,因仍不放棄修煉法輪功,被強行送往長春市興隆山洗腦基地。

2002年4月,又被送進長春市朝陽溝勞教所一大隊一中隊迫害。

被非法關押期間,白曉鈞受盡種種酷刑折磨,曾被嚴重打傷後送往公安醫院急救。

2003年初,白曉鈞出現肺結核症狀,健康每況愈下,飲食開始出現障礙,4、5月份,白曉鈞走路得有人攙扶,飲食困難。白曉鈞多次向大隊長付國華和其他管教們反映,請求能否讓伙房做點兒麵條,可是卻沒有人理睬。

勞教所這幫子警察,這樣事情看的多了,一點都不同情。曉鈞因為病重,幹活干的少了,警察們就說曉鈞裝病,指示一幫普教打了曉鈞一頓,還說是給他開開胃。

2003年6月後,曉鈞的病更重了,幾乎無法吃飯,虛弱得支撐不住,臥床不起了。勞教所的醫護人員隨便給他給打了幾個吊瓶(點滴),敷衍了事。

2003年7月6日,曉鈞連水都喝不進去了。勞教所一看危險就在眼前了,才給他做了一碗麵條,可這時的白曉鈞已經一口都吃不進去了。一看人真不行了,勞教所才把他抬出一大隊送到醫院,透視的時候看到他左邊整個兒肺都爛沒了。

一大隊安排了幾個人護理,實際是在醫院輪流監視白曉鈞。在醫院不到兩個星期,白曉鈞就去世了。那天是2003年7月18日。他的最後時刻一直都是在那幫惡人的罵聲和吼叫聲中度過。但法輪功修煉者白曉鈞卻始終保持著平和的言談舉止和善良的心。

勞教所通知家屬看望時,白曉鈞已經離開人世。大夫只敢悄悄告訴悲痛欲絕的白媽媽說:"這不是正常死亡"。

一位高考狀元,一位哲學才子,白曉鈞就這樣走了。他用自己生命的代價呵護了心中永恆的信仰;也用自己寶貴的生命證實了真善忍大法的珍貴!

在勞教所那麼艱苦的環境下,白曉鈞仍然不忘寬慰家人和鼓勵他們繼續修煉。

下面是他的一封家書:

母親:您好

捎來了您11月24日的來信,得知您和小華的大致情況,這是從2000年被無理勞教以來第二次收到家音。

我從2000年7月被抓,先被勞教一年,關在長春市奮進勞教所,這一情況母親已經知道。後來你們聽說我"生活不能自理"等情況其實是不虛的。我在奮進勞教所期間,臂、腿兩次被毆致傷,外出就診,所幸沒有損傷骨頭。後又因嚴重的疥瘡在吉林省公安醫院住院一個多月,有相當長一段時間,不能自己洗衣服、洗澡,所有衣物都是功友們幫助洗的。只不過那次通話時被催促時間過於倉促,沒有來得及想起和您說出這些,所以你們聽到的消息是真的。

我從2000年8月送至奮進勞教所,被關押至2001年4月。2001年4月11日轉送到葦子溝勞教所(即我們通話的地方),至2002年2月12日(大年三十那天)解除,實際被關押了一年半的時間。解除後並未釋放,而是於當天(大年三十)把我送進了學習班[洗腦班],在學習班待了一個月,又送到長春市第三看守所,關了近一個月,隨即第二次判我勞動教養,勞教期為三年,送至朝陽溝勞教所至今。這就是我被抓之後的大致情況。

從我被教養之後,雖與你們天各一方,但卻受到朋友們的多方照顧,每當換季的時候,就會有功友想到我,輾轉送來衣服和用品,所以雖然已經三冬,但我從未衣薄受凍,相反倒時有閑余。我的內心時常感受到大家幫助的溫暖,這一點母親可以放心。

目前,我各方面狀態都是良好的,雖然有些難關沒有過去,但總體上,進步很大。兩年多來,在魔難中我越來越懂得了人生的真諦和生命的真正意義,如果有朝一日回到自由生活中,我相信自己各方面都會做得更好!

對於你們呢,小華我是不擔心的,他自會做好一切。你則要善自把握,做好自己該做的一切。母親,有朝一日見面的時候,我希望你的身心狀態及各方面情況都能給我一個意外的驚喜,而不是讓我失望。母親,相信我們家人見面的時間該不會太遠!

不多寫了。沒有特殊事情母親可以不必回信。

2002年12月28日元旦前夕


白媽媽和孫女白真宇的合影

(17)--慈母淚

見到親人們滿心歡喜的白少華哪裡知道,這回白媽媽看少華是抱著白曉鈞的骨灰來的,此前她拉著三歲的小孫女和兒媳婦已經來了四回了。

那個叫李靜的所長就是不讓見。說現在正在"破冰攻堅",對少華正在嚴管。白媽媽更加不放心,她已經失去了大兒子,她不能再沒有了小兒子,她一定要見少華。為了見少華,她這次不得不答應勞教所警察不提曉鈞去世的消息......

白曉鈞去世前,被診斷為肺結核,勞教所的干警押著他在長春市傳染病醫院就醫。彌留之際,白曉鈞的身體令人慘不忍睹。白媽媽趕到醫院時,白曉鈞已經不在人世了。

白媽媽要弄清楚兒子是怎麼死的,要求醫院提供白曉鈞做的身體檢查的病歷、診斷書等所有資料。勞教所開始不准醫院給開,七十多歲的白媽媽到處奔波,力爭之下,醫院不得不拿出診斷書的部分複印件,上面寫著:藥物性肝炎,全身水腫,身體極度衰竭,身體表面創面為疥瘡疤痕。

白媽媽質問勞教所的人:"怎麼到了這種程度了才通知家屬,人好端端的怎麼會成了這個樣子?"。

勞教所教育科陳科長極不耐煩回答:"就頭疼腦熱還用通知家屬嗎?"

白媽媽又問:"一個大活人在你們這兒被整到這種程度,你們得有個解釋。"

旁邊一個馬科長一臉的幸災樂禍,說:"你這個老太太怎麼不會說話啊,我們是管人的。你不老實聽話,反而在這跟我們瞎講理。"

那個勞教所叫王曉明的所長乾脆說這事和他們沒關係。

白媽媽來到東北師範大學610辦公室,對他們講,白曉鈞是非正常死亡,你們這些人都是要負責任的。

610的葉主任一臉無辜稱:"白曉鈞到這種程度,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啊。要負責任也要由勞教所負責任啊。那全是他們搞的,與我們有什麼關係。你們這幫修煉的人,還有海外的人,經常給我們打電話,要我們不要迫害白曉鈞,我們也沒迫害誰呀,那全是勞教所幹的。"

白媽媽問他說:"那你幹嘛不告訴打電話的人那都是勞教所幹的,澄清事實,把勞教所的電話告訴人家啊。"

葉主任當時被噎的一愣。白曉鈞就是他們給送到勞教所的!

更荒唐的事情還在後面。

白曉鈞去世前醫療費共為15000元。勞教所竟通知,白曉鈞的單位東北師範大學付8000元,白曉鈞的家屬還要付7000多元,勞教所只負責停屍費1000元。而東北師大所付的8000元全部都是從曉鈞的工資中扣除的!殺人還收費,真是流氓到家了!

在處理後事期間,勞教所根本就沒有露面,而只是白曉鈞的單位出面處理。

其實這並不是一件稀罕事情,文革中直接指斥中共的聖女林昭,被中共秘密槍斃後,它們居然能再去向家人索要5分錢的子彈費......

這實在是中共統治下中國人的悲哀!

白媽媽沒錢,無力打官司,無法追究勞教所責任,更何況中國的律師事務所幾乎全都迫於壓力不敢代理受迫害的法輪功學員的起訴案,法院一聽是法輪功學員的狀子,也基本都不接收。承受了老年喪子之痛的白媽媽辦完了大兒子的喪事,然後一刻也沒有停趕去了北京,她要見少華,她一定要見少華,那是她現在剩下的唯一的兒子!

在此,筆者無法用貧乏的語言形容面臨這樣不幸的老人此時的心情。只能由衷的表達我對老人家在這件事和在很多事情上所表現出的的勇敢和博大的胸懷的敬意。

當年白老先生病重,聽大兒子白曉鈞說到法輪功的神奇。白媽媽就陪著老伴去參加了94年哈爾濱法輪大法學習班,並開始了修煉。法輪功注重的不是治病,而是使修煉者通過明白法理後提高心性而得到身心的淨化。無為而來的白媽媽在修煉中逐漸明白了人生和修煉的真諦,老年病也都好了,越活越精神。

遺憾的是白老先生當時身體已經病入膏肓,為了治病去聽講法,沒有認真理解師父講的法理,煉功沒有起到效果,於1995年去世了。

7月22日少華去北京上訪,從北京被遣返黑龍江連看管並關押一週。

2000年,白媽媽快七十歲了,但是思想依然很單純,一點都不認為發法輪功真相資料,會被中共定成違法,一點也不知道怕,拿著真相材料,在街上一路走一路發,哪裡想到在中共的天下這是多麼危險,一生為人師表的老太太被抓進看守所。

2001年,除夕的前一天,白媽媽又被騙進轉化班,被非法關押了兩個多月。
曉鈞去世後,老來喪子的打擊下,白媽媽的左眼漸漸的失去了視力。

無論在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哀中,還是自己在承受那些嚴酷的迫害中,老人家始終堅信真善忍是對的,兒子選擇的路是對的。她要和兒子們一起努力去結束這場邪惡的迫害。

這裡引用了白媽媽給老家江蘇常州的農村的公開信中的一段話:

2003年7月的一個傍晚,本村的隊長告訴我,你孩子在醫院搶救。我感到措手不及,因為我兩個孩子都在勞教所,是大的還是二的,我去追問,耐心等待,最後才知是長春的大孩白曉鈞。

我一個七十歲的老太太,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幸好兒媳指點,讓人接送,第三天乘飛機到達長春,......我一直在祈盼孩子好轉。

一下飛機直奔東北師大,朝陽溝勞教所兩名科長也到了,我當即指出"孩子的情況,你們有責任",這兩人不但沒有絲毫歉意,反而反唇相向說"你這個老太太......",我還忍不住質問他們:"孩子病重,你們為什麼不通知家人?"郭科長脫口而出"傷風感冒也要通知你呀!"中共的勞教所管理科長就是這樣回答死者家屬的。

談話沒有進行下去,就被他們安排去殯儀館。這時我已經止不住內心的悲痛,直奔我的孩子而去......只見我的孩子靜靜的躺在那裡,面容那麼消瘦。--鈞兒,媽媽看你來了!你在三年的苦獄折磨中,媽媽沒能來看望你,媽媽對不住你呀!

三年前你離家返校時還是好好的,不曾想三年後的今天我們母子的見面竟然是在殯儀館裡!

鈞兒,你還太年輕,不該這麼早離開你孤獨的媽媽呀,這場迫害太殘酷了!

我的鈞兒,你為了堅持自己的信仰,就這樣在正邪不分的黑暗中先走了......好孩子,媽媽懂得你,媽媽會珍惜你留下的話。只是沒有了你,媽媽心中少了一種希望......

......我自知上告無門,三天後我帶著鈞兒的骨灰和兒媳來到北京。因為那裡還有我唯一的一個二孩白少華,仍在團河勞教所經受迫害,我必須去看看也已分別兩年多的孩子,決不能再讓它們(在白媽媽看來那些不把人當人的殺人警察根本就是衣冠禽獸)把二孩也奪走!

編後:

2008年2月20日下午3點,白少華和朋友楊輝駕車去懷柔看朋友,在高速路上碰到了警察沿路盤查。儘管他們從身份 證、駕照到車本一切證件都完備合法,但仍然被無理拘捕。北京看守所警察用鐵鏈吊起少華五天五夜,惡警指使的牢頭毒打致生命垂危。惡警怕死在看守所擔責任, 把白少華送往北京清河急救中心「搶救」。在白少華被送去該急救中心的前20天左右,法輪功學員於宙、也是白少華的朋友,2月6日在這兒被迫害致死。2月 18日,走路都要兩人攙扶的白少華被轉移到以專門迫害法輪功學員的北京市勞教局調遣處二大隊。白少華一直絕食抗議,被北京勞教調遣處隔離迫害,關押在「小 號」裡。

白少華和楊輝所開的車是朋友齊偉的,齊偉在2月22日也被抓捕。齊偉是個律師,但在不講法律的北京根本沒有辦法用法律保護自己。許多天公安都不告知齊偉家人他的下落,齊家憤然將公安的非法行徑告上法庭。

2008 年是中共所謂的「奧運年」,在這一年中,他們加緊了對法輪功、宗教和異議人士的迫害。「奧運」在過去的一百多年裡,幾乎都是在促進世界和平,增進人們平等 互助的友愛。不同種族,不同信仰的人們在奧運會上能夠平等相處,公平競爭。體現人和人性的價值可以說是奧運會的根本價值。只有那次納粹辦的奧運除外。

可 是作為中共「最大政治任務「的奧運從哪個角度看,能夠體現出奧運精神呢?奧運會沒有了它所承載的根本價值觀,就不能稱其為是真正的奧運。我們呼籲全世界各 界人士,抵制中共的「血腥奧運」,營救白少華和其他和他一樣遭受迫害的人們,這場迫害實際上是對人類道德和良知的最大褻瀆。每個人都應該伸出手來去維護作 為人的尊嚴和價值,早日結束這場迫害。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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