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中南海政局十分詭譎,陳良宇案雖已「審結」,由於胡錦濤與上海幫意見分歧,限於僵局,十七大有可能為此延期的傳言在北京不脛而走。東南西北中,凡是 「團派」挑大樑的省市,幾乎處處告急,而且醜聞一個比一個驚天動地,胡的如意算盤即便不會因此就被攪黃了,說他傷了元氣大概也算太離譜。本刊在除了及時地報導了內幕消息,也向讀者提供了精到的評論。
有一個值得注意的現象是,在這次省市班子換屆中,軍人參政的比重已經直追十年文革浩劫,而且最近一個時期他頻頻借用新聞焦點凸現自己與軍隊的「特殊關係」。人們不禁會問:這究竟是胡錦濤抵制「軍隊國家化」的整體部署的體現,還是他想藉助區別與常委一班人的軍權以及「軍方支持」這張底牌,與政治對手在十七大作新的交易?與胡自己提倡的和諧社會相對照,倒有點像是在玩火。在客觀上,也為後集權時期中國軍人干政,開啟了方便之門。
看過六月二十五日胡在中央黨校的講話,外界得到的基本判斷是,十七大絕無外界期待的政治改革,胡也不可能被正式加冕為「第四代核心」,未來五年中南海仍將是不確定的過渡時期,……不用等到胡下臺,人們基本可以看到他所謂「新政」的泡沫已經破滅。
本期特稿《中國政治的「工程師時代」接近尾聲》,是北京學者吳稼祥一篇研究中共現實政治的新作,熟悉中南海政情的作者從一個特別的視角揭示了中共決策層政治生態演變的軌跡。本文以中南海歷屆領導人以及新生代政治家為研究對象,在對他們的知識結構和從政的行為方式作了分析和比較後,作者強調指出:在中國古代,守成者階層主要是文人;在中國當代,異軍突起的是工程師階層。但是進行政治體制的開創,並不是工程師的特長,……政治是制度化的利益協調這一法學觀念,將代替政治是一個可調控的系統工程觀念。國家不是什麼人設定的軌道上跑的動車組,而是由個人和團體組成的利益共同體。
為紀念反右運動五十週年,部分倖存者和海內外學者最近聚集在美國舉行了國際學術研討會,反思並探討中國知識份子的命運。與會者提出,反右運動消滅了中國知識份子,時至今日社會轉型,中國知識份子作為一個群體性的角色,仍嚴重缺失。也有人乾脆說,今天中國已經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知識份子。
學者陳彥在會上介紹了法國思想界的一種觀點:當代知識群體的隱退除了意識形態退潮這一大的歷史背景及知識分工的日益細密所導致的知識人的專業化因素之外,決定性的原因是公民社會的壯大在很大意義上已經取代了當年知識份子的社會功能。他聯繫中國目前的情況指出,公民社會的經濟與社會基礎業已形成,但獨立於國家政權意義上的公民社會仍處於襁褓之中。知識份子還沒有完成自己的歷史使命,難道就已消失於中國社會舞臺?
這次會議的一個意外收穫是,部分反右倖存者借會議東風,醞釀了在美國對中共五十年前迫害索賠的集體訴訟。本期的特輯彙集了這方面從理論到實踐的豐富內容,請勿錯過。
因為中共刻意篡改和偽造歷史,八九年天安門民主運動的學生,大多數竟然不知道魏京生和民主牆,更不知道反右運動了;時隔十八年,中國大學生已不知道六四事件了。按理說,這樣的研討會應該在北京舉行,才能真正體現它的意義所在。然而,北京恰恰在不斷壓制反右倖存者的維權活動……誠如劉衡老人說言:「如果連造成一百萬人受嚴重傷害的錯誤與罪行都不肯承認、道歉與補償,連歷史上造成的社會極為不和諧的事實都要否認,不總結、不反思,怎麼可能消除隱患,帶領全國人民去構建現在和未來的和諧社會呢?」
這不僅是五十年前被打成右派份子的受害者及其親友們的悲哀,也不僅僅是中國知識份子的悲哀,實在是整個中國的悲哀!而更悲哀的是這種悲哀至今仍在中國大陸持續……
(自由亞洲電臺特約評論員張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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