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耶魯大學,名人堂,懸掛著一幅中國人的肖像。中華世紀壇,名人廊,鐫刻著這個與世長存的名字。 容閎,中國留學第一人。
1839年的一個深秋,11歲的容閎跟著姐姐在田裡幹活。姐姐和村裡人閒聊說起容閎在澳門讀洋文。人們很好奇,都慫恿容閎講「紅毛話」聽聽。他還沒有試過在水田裡背書的。在姐姐的鼓勵下,他站在沒脛的稻田裡,放聲朗誦:「A、B、C、D……」
容閎的家鄉在今廣東省珠海市的南屏鎮,和澳門僅一水之隔。1835年,七歲的容閎,被父母送到了澳門一家由普魯士人郭士立夫人(MrsGutzlaff)辦的學校唸書。父母希望兒子將來能當一名和洋人打交道的翻譯,改變貧窮的命運。不幸的是鴉片戰爭爆發前夕澳門學校停辦,容閎回到村裡賣糖果、拾稻穗,又到澳門當小工,掙錢養家。
幸運的是,1843年,容閎曾經就讀的澳門學校遷到已成為英國殖民地的香港,他又被學校「找」到,繼續自己的新式教育。而他所有的學習費用都是由基督教傳道會的慈善基金資助的。
1847年,18歲的容閎和另外兩位少年跟隨布朗老師到了美國,接受高中和大學教育。,這是一次純粹為改變個人和家庭命運的異國求學之旅。
1849年,容閎從孟松學校高中畢業,他面臨著選擇——要麼接受基督教慈善會的資助承諾畢業後擔任傳教士,要麼放棄資助按照自己的願望考耶魯大學。誰也沒有強求像容閎這樣一個身單影只的孤鴻志存高遠,卻無人能夠阻止容閎以鴻鵠之志報效祖國,即使背離資助他讀書的慈善基金會的願望也在所不惜。在布朗老師的寬容和支持下,這年夏天他考入了耶魯大學。
「容閎終於闖過來了,」容閎的一位好友回憶,「他帶著辮子,穿著中國長袍進入大學。但不到一年,就把這兩樣都割棄了。」在耶魯大學,容閎穿的是薩凡那婦女會寄來的鞋襪,學費來自薩凡那婦女會和阿立芬特兄弟公司的資助;他自己還在學生宿舍承擔食品採買工作,同時為校兄弟會的小圖書館當管理員,獲得些微收入,以維持日用。他甚至節省下30美金,託人輾轉帶回中國,帶給母親。
容閎開始在報紙上用筆名發表文章。有幾篇關於中國問題的評論,引起了人們的注意。哈特福德市的一位著名的學者找到這位中國學生,打聽作者是誰。「容閎低下頭來,」他的描好友描述容閎當時的情景,「他羞澀如處女,手足無所措,承認他就是那些文章的作者。」他始終關注著國家的命運,國內的腐敗情形常使他怏怏不樂。容閎甚至懷疑這種憂鬱與自己接受的教育有關。正因為常常思索自己祖國的苦難命運和出路,在大學的時候,容閎成熟的思想就遠遠超出他的同齡學子,也讓他的朋友們感到欣慰和振奮。畢業前夕,他為自己題下了這樣的座右銘:「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他告誡自己「有志者,事竟成」。
1854年,作為第一個畢業於美國著名大學的中國人,他是引人注目的,更是耶魯的驕傲。此時的他已經擁有美國國籍,但他沒有選擇留在美國,依然歸國。他帶回了一個影響深遠的夢,一個「以西方之學術,灌輸於中國,使中國日趨於文明之境」的強國夢。
1870年10月10日,曾國藩第一次上奏博選聰穎子弟出洋肄業之事。同年冬天,曾國藩召見容閎去南京商議有關出洋學藝的各項細節。容閎在自傳中這樣寫道:「這實在是一個令人歡樂的極好消息,中國教育工程至此成為一個真真切切的歷史事實,這在中國編年史上開創了一個新紀元。」 第二年8月18日,曾國藩和李鴻章聯名專奏《擬選子弟出洋學藝折》,並擬定十二條留學章程。正如奏折所言,幼童出洋學藝「固屬中華創始之舉,抑亦古來未有之事」。
容閎被清政府任命為幼童赴美留學肄業局的副委員,開始著手負責所有幼童赴美後的具體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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