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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文革秘檔的傳奇——「共特」柏林會議現形記(上)

 2006-11-05 09:46 桌面版 简体 打賞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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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透明威懾之國安電話

2006年9月28日,格林威治時間下午一點鐘,我正在瑞典西部的湖濱小城卡爾斯塔德(KARLSTAD)一西餐館用餐,兜中的手機鈴聲大作。
一男子用柳州話說:我是柳州國家安全局的小郭,今天我們又去看望了你媽,她老人家身體蠻好,你家裡一切正常。
平頭:謝謝你們的再次「關照」。小郭,聽你的口音像是柳州鐵路局的子弟,能否告訴我你的全名?
小郭:我叫郭彥,彥就是顏色的顏字去掉右邊那個「頁」字的彥。叫我小郭好啦,你是大哥佬。
平頭:哦,郭彥,幸會幸會。再次謝謝你們代我盡「孝道」!
郭彥:不用客氣。今年什麼時候回柳州探親?到時候打個招呼,我們好招待。
平頭:現在還說不准,不過回去前我會通知你的。哦,你的電話號碼是……?
郭彥:我的手機號碼是13807728484。(然後裝作不經意地)上次那個記者後來有什麼下文?
平頭:(裝傻充楞)你指哪個記者?
郭彥:匈牙利那個呀。
平頭:哦,你說的是李震啊!你放心,過段時間會有很大動靜的。
郭彥:(迫不及待)哪方面的動靜?
平頭: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耐心等著,你的同行師兄李震會成為新聞人物的!
郭彥:(矢口否認)我可不認識他,他不是我們系統的……
平頭:照你的說法,那李震是總參二部的嘍!
郭彥:不是,不是,都不是……(忙撂下電話)
在此之前一天(9月27日),我那久臥病榻的姑姑在柳州逝世。在她病重期間我不能回去探望,在她撒手人寰之時,我不能飛回柳州奔喪,咫尺天涯不可逾,從此生死兩茫茫。天人永隔,錐心之痛,莫過於此!
再則,我那八十老母已進入風燭殘年,在她有生之年,我不能回去盡孝,我們至死愛戀的,近在咫尺和遠在天涯的親人,我們終將一一告別,甚至並沒有機會告別,某個意外,命運無常的手,輕而易舉就把我們分開,再加上人為的阻隔……
人生最大的憾恨莫過於「子欲孝而親不在」。中國的民眾何時能獲得免於恐懼的自由?海外的流亡人士何時能自由的回國盡孝、奔喪?——這才是中共構建「和諧社會」的當下必須直面的試金石!
看官也許一頭霧水:國安為什麼給平頭去電話?國安為何去平頭家探望他母親?為什麼平頭不能回國奔喪?記者李震何許人也?為什麼他將會成為新聞人物?
看官莫急,一切源自今年五月份民運柏林大會一份文革秘檔的傳奇。李震何方神聖,為什麼他將會成為新聞人物,且聽俺從頭道來。


第一回 柏林大會之躲鬼躲進廟

六月上旬,世界盃足球賽在德國拉開戰幕,32支國家隊捉對廝殺,爭奪大力神杯。而五月中旬的柏林,「樹欲靜而風不止」,已感覺到詭異的臨戰氣氛,不過是在另一個沒有硝煙的戰場。
五月十五至十九日,首屆「全球支持中國和亞洲民主化大會」在柏林召開(下稱「柏林大會」)。
這是中國海外民運在1989年興盛,隨後走入低谷,沉寂了十年後首次舉辦的全球性研討會,也是近年來海外民運人士規模最大的集會,大約二百名來自全世界二十多個國家和地區的政要、中國及亞洲問題專家、民運人士以及人權團體、信仰團體和少數民族代表參加了大會,針對文革、人權及兩岸關係進行了為期五天的討論。
正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樹大招風,中共對柏林大會不敢懈怠,國安部門派出各路探子到會蒐集情報也屬正常。
平頭我躬逢其盛有幸親歷柏林大會,被「共特」盯上,並承蒙「共特」對我的文革稿件上下其手,純屬偶然。其中的戲劇性過程曲折,情節跌宕起伏,諜影幢幢,一驚一乍,以及事後的恐嚇電話,同道背後射出的暗箭等等,宛如歐洲版的「無間道」。
話說五月十四日,我揣著厚厚一疊文革文稿,飛赴柏林,參加文革四十週年研討會。當晚下榻大會安排的Parkinn酒店2703號雙人間。這是前東德的國賓館,位於柏林市中心的電視塔旁。
推門入房,房內已躺著一小夥子。他起身自我介紹,他來自匈牙利布達佩斯,專程來採訪柏林大會。彼此交換了名片,其名片銜頭:歐洲中華時報總編,全球華人作家協會理事——李震。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三十多歲,身高約1米76,方臉黑麵,頭大頸粗,虎背熊腰,體壯如牛,給人傻大黑粗的印象。(以後發生的一切,證實了這一點)。
接下來的閒聊中,李自稱是西安人,在北京讀大學,後到匈牙利發展。
次日(十五日)柏林大會開幕。會場上李震的表現著實讓人刮目相看:他十分熟練地手持尼康D100專業數碼相機,對主席台上和台下就座的著名民運人士、各國國會議員、新疆、西藏、內蒙古等少數民族代表,狂拍不已,一會特寫定格,一會會場遠推。有一次(十七日)會場休息,我和魏京生等幾個民運朋友,在休息廳閑侃,李震也不避嫌,猴急得如獵人見了獵物般的瞳孔放光,將鏡頭對準老魏,哢嚓哢嚓就是五張不同角度的特寫。
而當其他媒體如新唐人、大紀元的鏡頭掃過其面時,他都職業性習慣地用手遮面,鄙人作為從事新聞行業的老記者看得雪樣分明,直嘆後生可畏。
還有一細節,於此不可不提:柏林大會開幕,會間休息,李震有意識邀我在大會橫幅下合影留念。此舉頗具象征意義——猶如兩個重量級拳擊手比賽前禮貌地擊手、擁抱,然後大打出手,飽以老拳,大戰十二回合,分出高下,看誰先倒在地下!
平頭不才,平常就喜看福爾摩斯、阿加莎·克里斯蒂之類的偵探推理小說,遇事愛琢磨。
看樣子此人大有來頭,我得打醒精神,提高警惕。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況且我的背包中那疊文稿非同尋常,單表題目就夠震撼的:《廣西「反共救國團」冤案始末——文革秘檔揭密》。這是一份根據中共內部機密文檔《廣西文革大事記》整理而成,揭露韋國清為首的廣西當局,屠殺十多萬之眾「四二二」造反派真相的文稿。
接下來兩天,正因為我的過分小心警惕的舉動,出入房間、餐廳、會場,甚至在房間上廁所,我總是包不離手,引起了李震那廝的注意和懷疑:到底包裡有啥名堂,值得如此藏著掖著?
古人云:破山中賊易,破心中賊難。何況我躲鬼躲進廟——與「共特」同處一室。
如今「共特」惦記上平頭我,等待那總有一天,會有只肥兔自己撞死在老槐樹下。嘿嘿,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呢!


第二回 掩耳盜鈴之冷手撿個熱煎堆

百密難有一疏。
五月十六日,李震說其女友陳焰從匈牙利過來,他另外開一間房與女友溫存廝混。現在回想,他是欲擒故縱,使我放鬆警惕,趁機下手。
「共特」深諳「男女搭配,幹活不累」的個中三昧,效法共黨當年地下工作者,與其女友幽居於密室,過了幾天耳鬢廝磨、香澤微聞、零距離接觸親密無間的神仙日子。真是「磨刀不誤砍柴工」,不僅「雙規」(在規定的時間,規定的地點蒐集民運情報),還玩「三陪」(陪吃、陪住、陪玩),與時俱進呀!以前耳聞國安腐敗,這次親眼所見,始信!(後從其情婦陳焰處證實,李震果然是有婦之夫,此是後話,按下不表)。
花開兩朵,單表一枝。
是夜,我空房獨處,這幾天腦中繃緊的「階級鬥爭」那根弦,不覺鬆弛下來,一宿無話。
次日醒來,東方已顯魚肚白。
李震還沒回來,由於這天(十七日)大會要轉移會場,另換一家酒店,意味著從此不會再與「共特」同處一室,心裏一陣輕鬆。吃早飯時,竟破天荒沒帶背包去餐廳。當時還心想「共特」不至於愚蠢到偷我的文稿吧,那豈不是暴露了他自己?!而餐廳人多手雜,在那裡丟了包更難找了。
事實證明,我是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低估了「共特」對文革研究「嚴防死守」的決心。哪有貓聞到魚腥而不偷吃的道理?
果然,二十分鐘後我返回2703號房,李震已在房間內,見我推門而入,他略顯慌張,匆匆說「馬上要集合了,我得去退房」,就一溜煙衝出門外。
我仍沒警覺,還傻不愣登地在房內抽了一枝煙,然後才拉開背包的拉鏈一看,才驚覺那疊厚厚的文稿連同A4規格套裝的大信封已不翼而飛!
我暗暗叫苦不迭:黑,真他媽的黑!南山燒過炭,北山挖過煤——李震那廝皮黑心更黑!
待我衝出房門到樓道上下找,哪裡還有那廝的蹤影。由此,他也犯了一個低級弱智的錯誤:悉數將文稿席捲而走,而不動包內的金錢,目標明確,徹底暴露了「共特」立功心切,利令智昏的嘴臉,同時也暴露了其國安「共特」的身份。
現在可以用電影蒙太奇的手法推理回放李震竊取文革稿件的過程:
推門見房內無人,而平頭平常不離手的背包就在床邊。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天助我也!拉開拉鏈,見一沒封口的A4大信封,抽出文稿一看標題,極其震撼:《廣西「反共救國團」冤案始末——文革秘檔揭密》。心中一陣狂喜,如獲至寶,立功受獎的機會終於來了——這無異於「冷手撿個熱煎堆」!
時間緊(不知我何時返回),任務急(稿件太厚,40多頁,太多,來不及拍照、複印),拿,還是不拿?這的確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也許,我們這位主人翁當時腦海中還迴盪著某位情報首長的話外音:「絕不可讓境外敵對勢力掌握文革研究的話語權!」
想到此,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好比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焉有不吃的道理?於是,冒險一搏,想都不細想,將文稿和信封連皮帶肉席捲而去。
李震犯了個致命的錯誤。都說「兔子不吃窩邊草」,他還專吃窩邊草,而且還犯了一個「偷吃不會抹嘴」的低級弱智錯誤。
儘管躲過被抓現場逮個正著一劫,但事後他的徹底暴露,連同他的情報小組其他同夥的曝光,以及滲透海外民運任務的前功盡棄,卻是他,包括他的後臺老闆始料不及的。
李震此舉純屬「丟了西瓜撿芝麻」。


第三回 此地無銀之死馬當活馬醫

五月十七日上午,組委會安排與會代表分乘兩輛大巴遊覽柏林牆,勃蘭登堡門等景點。
下午,大會換新會場繼續開研討會。
我將文稿被偷竊之事告訴丹麥同來的廖新軍,並決定晚上入住新的酒店時,我們一道去查李震的行李箱。
老廖勸我說,如果李震偷了你的文稿,肯定是國安特工無疑,既是特務他肯定會有同夥配合將文稿轉移,而不會自己還收藏著罪證,等你去檢查。
此言不謬,但我不得已而為之,堅持試一把,死馬當活馬醫。
晚上7點多,等李震和其女友陳焰入住酒店,我同老廖將其堵在243號房內。
我給了個對方下台階的理由:「今早我一個大信封的資料放在桌上,也許你匆忙中誤以為是自己的東西,而收在行李箱內了。」
李震似乎早有心理準備,不慍不火,完全一副「猝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氣度,胸有成竹地將他的旅行箱、手提電腦袋翻個底朝天,末了,見我們還有疑慮,又很配合地主動將其女友的旅行箱也翻了個底朝天,絲毫不疾諱裡面的婦女用品和女士內衣褲,同時將酒店內床墊、床底、櫃子、抽屜也找了個遍。陳焰在一旁對李震罵罵咧咧,故做冤屈義憤填膺狀,整個過程我和老廖不置一詞,冷眼旁觀他倆的表演。
此舉就是為了息事寧人,不想讓事態擴大,使我們盡早死了那份心而怏怏走人。
李震的過分從容主動,不僅不能打消我的疑慮,反而落個「此地無銀」的嫌疑,證實了其有同夥已將文稿轉移。
當晚,我將文稿失竊之事通知了大會相關人員。與此同時,陳焰「惡人先告狀」——到民陣副主席盛雪那裡投訴我們檢查他們的行李,以示清白。


第四回 亡羊補牢之防守反擊

五月十八日,文革四十週年研討會。
我先找大會負責文宣的《新中國》雜誌主編彭小明摸底,調查李震的來路。彭說以前並不認識李,對李的背景也不清楚。是李震自己主動要求來柏林大會採訪,並主動向彭小明表示,以後合作,他可以提供經費贊助民陣機關刊物《新中國》。
這份見面禮不可謂不大,尤其對於經費短缺的民陣來說,有如久旱之見雲霓。李震誘之以財,此舉達到滲透並掌控民陣機關刊物,進而控制並影響民陣的不可告人的目的——這才是他親臨柏林大會的主要任務!
當我告知李震偷了我的文革稿件,是如假包換的國安特務時,彭小明嚇了一跳,心有餘悸地說以後要格外小心。
在會場上,彼此都心知肚明,心照不宣,都在關注對方的一舉一動。李震、陳焰開始還小心翼翼,一天下來,平安無事,見我沒任何動靜,若無其事的樣子,以為我有把柄在他手中,我就只有夾著尾巴做人、恥與人言的份,膽子越發大起來。
下午他倆見我,竟然得了便宜還賣乖地問我「找到資料沒有?」囂張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後來更肆無忌憚地利用共進早餐,會議休息喝咖啡等機會與少數民族代表,如西藏的Thondroob,新疆的迪裡夏提,內蒙的席海明和著名的民運人士拉關係套近乎。我與其同住2703房時,就看見李向迪裡夏提索要迪親筆手寫的地址、電話號碼、電郵信箱等和眾多其他民運人士的名片。
下午在會場外,《德國之聲》記者採訪我有關廣西文革大屠殺的真相。這期間李震在不遠處偷偷拍照,陳焰則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靠近偷聽採訪內容。
平頭還注意到,他倆分工明確:李震手握「胡蘿蔔」有意識接近民陣要人,如費良勇(主席)、潘永忠(秘書長)彭小明(理事)等,與他們關係熱絡;陳焰則主動以巧言恭維盛雪(副主席),做足了「追星族」崇拜「明星」狀。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為次日「五一九」某些「精英」死保李震,打擊平頭埋下伏筆。此是後話,按下不表。
這就更堅定了我當眾揭穿其國安特務面目的決心。亡羊補牢,猶未為晚,以免其他民運人士再深受其害。
李震惦記我的文稿時,我在明處,他在暗處。當他偷竊文稿得手之後,角色轉換,他在明處,我在暗處。開始惦記怎樣請君入瓮,使其當眾曝光。遂決定第二天(十九日)柏林大會閉幕之日當眾揭露李震國安特務的真面目。
當場指證,「共特」勢必措手不及,亂了陣腳,收到敲山震虎之功效。慌亂中還會暴露其他特務同夥。
於是祭出「防守反擊」的殺手鐧,安排專人攝影、攝像,進行「人盯人」跟蹤監視拍攝。另外跟其他幾家媒體記者攝像先打招呼,到時蜂擁而上,讓其曝光。
幾個年過半百的老民運,一聽明天要當場指證「共特」,頓時血脈奮張,摩拳擦掌,兩眼放光,打醒十二分精神——都是蹲過中共牢獄、苦大仇深的主。
是夜策劃於密室,決策於蚊帳,如此這般,各司其職,安排妥當。
正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幾條民運雜牌老槍,明天即將PK國安貨真價實的特務。
嘿嘿,李震那廝別得意太早,高手過招,誰犯的錯誤少誰就可以笑到最後,笑得最好!
一番短兵相接、鬥智鬥勇地與國安「共特」過招,功效怎樣,勝負如何——「出水才看兩腿泥」哩!

 
李震在柏林大會會場「工作」照

第五回 敲山震虎之「五一九」事件

五月十九日,是柏林大會的最後一天,我等業餘「反特」小組乘第一輛巴士先到會場布控準備。李震、陳焰則乘後面一輛巴士姍姍而來。
大會即將閉幕,千里搭涼棚,沒有不散的筵席。一直平安無事,眼看大功告成,「共特」李震、陳焰自我感覺特好,做著滿載而歸、勝利凱旋,等著上級首長論功行賞、加官晉級的美夢。他倆一路談笑風生,滿面春風親昵地手牽手進了會場,逕直往前面第三排右側的死角併肩就座。會場兩側桌子一溜排開,呈鐵桶陣形,此舉無異於焗頭進灶!負責監控他們的幾個民運人士,以扇形圍堵就座。
上午,文革四十週年研討會,主持人是仲維光先生。我坐在第一排,先與他打了招呼,給我發言的機會。
首先演講的嘉賓是袁紅冰先生,其演講的題目「文革——仍被封閉在鐵鑄墓穴中的罪惡」。
接著依次演講的是焦國標、蔡崇國、黃元璋。輪到我步上講臺發言時,我緊扣袁紅冰先生的演講主題,強調在文革四十週年之際,中共現政權再次強制剝奪國人的知情權和發言權,為了將那段最殘暴最瘋狂的罪惡歷史打入禁宮,中宣部發出「嚴防死守」的指令,全力封殺國內任何關於文革的言論和活動。
中共官方之所以如此害怕,是因為他們深知東歐共產政權的垮臺,正是從歷史解密開始的,重新評價歷史事件和人物,勢必瓦解極權統治的基石。為此,中共吸取教訓,把對歷史的解釋權牢牢地壟斷起來,設置重重禁區,製造整個民族的集體失憶症。
他們還聲稱,「絕不可讓境外敵對勢力掌握文革研究的話語權」。
說到此,我話鋒一轉,「中共不僅在國內封殺一切文革信息,‘共特’也把黑手伸到海外,伸到我們這個會場」。
以我為例,扼要介紹我的文革稿件被同居一室的「共特」偷竊的經過。末了,我提高音調,「對這個國安‘共特’大家說要不要當眾給他曝光?」
全場已是群情激憤,大家異口同聲「要」!民運人士一聲吼,地球也要抖三抖!
二百多人擠滿了台下,急切地張嘴瞪眼,翹首盼著我說出「共特」的名字,再爆一個滿堂彩。
我掏出李震的名片,念其頭銜:匈牙利布達佩斯,歐洲中華時報總編,世界華人作家協會理事……「李震」兩字還沒念出口,李震那廝已在座位上高舉右手,示意我講的是他。他不舉手也枉然,早已事先守候一旁的眾多媒體記者、民運人士虎視眈眈,躍躍欲試,將李震圍成一團,就等我念名片為號,他們動如脫兔!
頓時,各媒體記者和民運人士的無數鏡頭對準李震和其女友陳焰一陣狂拍猛攝。正應了「常在河邊走,沒有不濕鞋」的老話,紙畢竟包不住火,自己幹過的勾當不可能不留下痕跡!
平頭在主席臺前,也拿起早已準備好的老掉牙尼康F70相機,不緊不慢地對準李震那廝調焦、定格、閃光、拍攝,氣得他吹鬍子瞪眼卻又不敢當場發作!
似乎是「平地起驚雷」,彷彿「柔水生海嘯」,轉眼之間,會場一片嘩然,掀起波瀾。
應該承認,李震心理素質極佳,處亂而不驚,以不變應萬變,任憑風浪起,我自歸然不動,一言不發,做出「我比竇娥還冤」狀,顯示的確受過良好的特務心理訓練。只是後來一出「假作真時真亦假」的插曲,他才徹底亂了陣腳,現出原形!
此時台上大會執行主席彭小明忙抓過話筒制止我繼續說下去。他要求大家肅靜,說「只是懷疑,沒有確切的證據,不可亂下結論。……任何「有罪推定」都是不合法的」。並說「本次大會已在聯邦德國憲法保安局備案,如有必要,可以向德國警方報警」。
同時會場上對國內民眾網上直播會議過程,第一時間將這一幕「抓特務」的戲劇性場面,有畫面、聲音、文字,圖文並茂地傳播出去。
網路的影響無遠弗屆,關注柏林大會的國安部門也第一時間知道李震被平頭我當眾曝光,只是鞭長莫及,徒喚奈何!
坐在主席台上的袁紅冰,掏出李震的名片問我,「是不是就是他?」,我點頭肯定「就是他!」


李震的名片

假作真時真亦假

當眾多媒體記者和民運人士蜂擁上前,對李震、陳焰拍照時,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會場上有幾位手持「掌中寶」家用攝像機的神秘人士不為所動,只是在原座位上拍攝其他記者和會場上的動靜。
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些神秘人士的一舉一動又都被在會場後面的遊走的民運人士用攝像機一一收錄。
在一片閃光燈和電視鏡頭的聚焦下,李震和陳焰表情尷尬,呆若木雞,不知所措,亂了方寸。
聽了彭小明一席話後,陳焰彷彿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跑出會場找盛雪申訴。真是「惡人先告狀」啊,我也跟了出去。
盛雪柳眉倒豎,厲聲訓斥我:「你怎麼不跟大會負責人先打招呼,就擅自在會場隨便指證人家呢?」言外之意,打狗還得看主人臉色哩,在民陣的地盤擅自指證,豈不是喧賓奪主嗎?
我嘴上說:「我十七日晚上就向民陣秘書長潘永忠報告了文稿失竊之事,你們都不聞不問。」心裏在想:你們形同姐妹,跟「大會負責人先打招呼」不是等於先跟「共特」通氣一樣嗎?(此情此景,當時跟蹤拍攝陳焰的民運人士在場,可以作證,並有照片為證。陳焰還向盛雪告狀「就是他一直對著我們拍照」!)
陳焰見有人撐腰,頓時理直氣壯,故作冤屈地要求報警!
我看穿了她虛張聲勢的伎倆,贊成說:「我同意報警。最好找德國憲法保安局報案。」
一聽動真格,她就心懷鬼胎、做賊心虛的不置可否,不再吱聲。
俄傾,陳焰回到座位,故作姿態地高聲對李說「我已報警」,意思是讓眾人知道他們有理不怕。
沒料到李震信以為真。心中有鬼,真以為德國警察馬上就到,慌忙將手中的尼康D100數碼相機刪除敏感照片,企圖銷毀罪證。
都說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老民運的眼睛更加賊亮,說時遲,那時快,坐在後面一直監視李震的民運人士S一把把相機搶了過去說,「你怎麼能刪除證據呢?等警察來了再說!」
——這一幕將李震做賊心虛的特務嘴臉暴露無遺。沒想到,陳焰成了壓倒李震的最後一根稻草!
「假作真時真亦假」!如果他們清白,為何不敢真報警?陳焰為何謊稱報警以壯形色?李震為何聞訊慌忙企圖消滅罪證?相機裡有什麼見不得光的照片?可惜這一切成瞭解不開的謎團,因為關鍵時刻有「貴人」相助,李震得以逃過被抓現場一劫,暫且按下不表。
那一瞬間,李、陳赤裸裸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四週全是民運人士憤怒鄙夷的眼睛,當時他倆真是「掩面含羞」,恨不得地上有條裂縫鑽進去。
會場又是一陣騷動,如果說大家剛開始還只是懷疑,那麼李震的舉動已證實了他特務的身份。
國安就在身邊!人們震驚之餘,人人後怕,紛紛交頭接耳,相互關照看管好自己的東西。
主席台上,主持人說了一通「特務」也有人權之類的話,決定給李震兩分鐘陳述。
這時李坐到會場前排左側的位子上等著上臺陳述,其同夥陳焰慌亂中遞上一個陳述提綱,在眾人面前露了怯。
此時,民陣主席費良勇在台上對此事作了「正氣豪情」之發言。
他說,關於「共特」的話題,已經困擾了海外民運多時,這個問題我們應當冷靜、審慎地對待。我們的大會實際上沒有什麼秘密,歡迎國內的任何部門的幹部和人員來聽講,並將我們的訴求和思想轉達到國內去。據我們瞭解,我們的會場上確是有國安部門派遣的人員。國安部門的朋友們,希望你們審時度勢,不要對民運作出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們做了壞事,回去當然可以「立功受獎」,但是,從東德和東歐共產黨政府垮臺的情況看來,現在所有的犯罪的記錄,都已經曝光在光天化日之下,嚴重犯罪的特務將受到應有的懲罰。歷史上,所有殘害百姓和異議人士的壞人總是被暴君和專制體制拋棄而不得好死。前蘇聯的特務頭子貝裡亞就是他們的榜樣。
我們希望所有國安人員看清中共的腐敗和黑暗,早日棄暗投明。即使不得不做,也要得過且過,消極對待……(見彭小明「如何對待國安派遣人員」一文)。
費良勇「決斷有力」的講話,贏得全場一片熱烈的掌聲。坐在前排等待陳述的李震也被「鎮」住了。覺得陳述實在丟人現眼,於是灰溜溜地回到原來的座位,保持沉默低調,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式。
平頭點評:費氏這番發言可圈可點,可惜晚節不保——在接下來針對我指證「共特」的言論就畫蛇添足,顛倒黑白,相形見絀,與「余王拒郭」事件異曲同工,此是後話,另文再述。

 
陳焰「519」向大會相關人員申訴

方寸大亂昏招疊出

由於事發突然,打了現場「共特」一個措手不及,使他們方寸大亂,進退失據,缺乏應對之策,昏招疊出。單靠一個女將陳焰居中上竄下跳,漏洞百出,頻露馬腳。唉,這對國安「情侶檔」的表現實在「可圈可點」,不知她在情報學上太「白痴」,還是慌中出亂,實在犯了一個情報員的大忌!(後來她自稱是學情報管理專業的)。
慌亂中還是那位陳焰,從會場外衝入會場,向最後一排中間靠過道坐著的一個身著黑西服的,臉上有一顆痣的中年男子請示:「怎麼辦?他們不讓李震陳述!」——這對於特工來說又犯了一個低級錯誤。
正所謂「敲山震虎,現出原形」。他們沒想到我正站在其身後,聽得一清二楚,並示意暗中攝像的民運朋友拍攝。
那中年男子(五十多歲,看來是他們的頭)在眾目睽睽之下,一邊右手持「掌中寶」攝像機在拍攝,一邊不露聲色地輕擺左手命令道:「趕快離開,不要在我這裡停留!」。
這一切過程,全被暗中跟蹤拍攝陳焰的民運人士盡收攝像機裡。
順便值得一提的是,那身著黑西服,臉上有一顆痣的中年男子,就是在中午大會即將結束,公然高聲叫嚷「把日本議員北井捐的10歐元退還給他」,企圖挑起民運隊伍中民族主義情緒,轉移會場內關注國安特務視線的攪局者。


李震 陳焰

第六回 國安蒙羞之「五一九」事件

在「五一九」柏林大會上,一個小組的國安人員,在幾條民運雜牌老槍,實施的敲山震虎「搶、逼、圍」的「人盯人」全攻全守的戰術中,愣是被「逼」得原形畢露,銳氣頓失,無處逃遁!
曾幾何時,「五一九」事件是中國足球失敗揮之不去的陰影,連後來的國家主教練徐根寶下榻賓館。也迷信地拒住519號房。
1985年5月19日,曾雪麟統帥的中國足球隊在北京工人體育場,迎戰郭家明執教的香港隊,爭奪世界盃小組賽東亞賽區的出線資格。當時的中國隊是亞洲盃亞軍,隊員擁有賈秀全、李華筠、古廣明、柳海光、趙達裕等亞洲級球星。而香港隊則名不見經傳。
當時中國隊的形勢大好,此役只要踢平,即可小組出線,但賽前上至足協,下至媒體,瀰漫一片「好大喜功」輕敵浮躁之風,「進一個不算贏,三比零才算贏!」——犯下「驕兵必敗」的大忌。香港隊在士氣上已具備「兵哀者勝」的心理條件。
結果,是役,郭家明祭出「穩守反擊」的法寶,香港隊上下一心,反客為主,判斷準確,以己之長,擊其所短,反以2:1爆冷勝出(香港隊進球功臣是張志德和顧錦輝),將中國隊淘汰出局。
「香港腳」也能踢出好球!場內外球迷接受不了「十三億的泱泱大國,竟打不過彈丸之地的香港」的殘酷現實,一下適應不了強大的心理反差,賽後心中憋屈的怒火轉變為「義和團」式的發泄。
「空氣在顫抖,彷彿天空在燃燒」!「五一九」之夜,憤怒的北京球迷,壓制不住內心的悲憤,情緒激動,要求與足協領導對話,在場外攔截外賓、掀翻焚燒外國人的轎車,甚至毆打民警,釀成震驚中外的「五一九」事件。
遙想當年,平頭我還是個週身燃燒著青春荷爾蒙的愣頭青記者兼球迷,作為旁觀者、見證者,親歷了「五一九」事件的全過程。
彈指一揮間,廿一年過去,沒想到柏林大會的「五一九」事件,我卻成為當事人,扮演當年郭家明「巨人殺手」的角色,排兵佈陣PK國安「共特」。唯有感嘆造物弄人。
柏林大會閉幕的最後一天絕對是國安視為奇恥大辱的「五一九」事件!
——首次在海外民運大會上被公開指證,一個情報小組成員,當場在眾多媒體鏡頭前曝光,由於「特務」的職業決定了其「見光死」的特性,匈牙利布達佩斯的情報站(歐洲中華時報)已失去存在下去的價值,本次柏林大會滲透海外民運的任務基本前功盡棄!由於犯下低級弱智的錯誤,導致李震本人及同夥的曝光。
李震長駐海外的「美差」也基本上是「船到碼頭車到站」——捲鋪蓋回國,檢討審查,陞官不抱多大念頭。
不管願意與否,柏林「五一九」事件都將在民運史上留下一筆記錄,這是不以任何人的好惡而改變抹殺得了的。


第七回 老鼠過街之要不要喊打

但是李震和同夥曝光了,國安還會派遣「張震」、「王震」之流的特務繼續滲透海外民運隊伍,刺探情報,離間民運隊伍。
在對待「共特」要不要曝光的問題上,民運內部存在著兩種截然不同的看法。
事後在會場外,眾多老民運激動地緊握我的手,肯定和讚揚我的做法。
「人民文革」論者劉國凱說:「在中共封殺一切文革資料和信息,你今天的公開指證(‘共特’)和你的文革稿件所揭示的,就是遺忘和拒絕遺忘的對決,切中了問題的核心要害,好得很!」
香港陳詩老先生高興地說:「做得對,大快人心!海外民運喊了十幾年‘抓特務’,今天你是第一個在民運大會上公開指證‘共特’的……」
另外民運隊伍中一些「國產基辛格,現代諸葛亮」則不以為然,認為「最好人贓俱獲,否則輕易指控(‘共特’),容易落個誹謗的口實」云云。
5月22日,彭小明兄在博訊網上「警察、官員惡行」專欄發文,「如何對待國安派遣人員」,就是持上述觀點。
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人贓俱獲地抓現場當然好,那又是另外一種玩法:扭送德國警方,開新聞發布會,再繩之以法!
問題是特務之所以是特務,還有同夥配合,哪有那麼容易給你抓現場?假如證據確鑿,而失去人贓俱獲抓現場逮個正著的機會,還要不要公開指證國安人員?答案是肯定的,其一,亡羊補牢可以令其公開曝光,以免其他民運人士再受其害;其二,敲山震虎,暴露其他同夥;其三,大滅「共特」的威風,大長民運的正氣!
瞻前顧後,患得患失,明哲保身,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海外民運喊抓特務喊了十多年,沒有公開指證過一個「共特」,相反被國安利用民運內部「抓特務」來離間民運隊伍,這的確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更有別有用心者公然說我小平頭是受(丹麥的)劉剛指使,故意在會場攪局!
乖乖,我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了」!
對於國安來說,我是打亂他們如意算盤的罪魁禍首;對於某些苦盼經費有如大旱之望雲霓的「民運精英」來說,我是斷其財源、壞了他們的好事的攪局者!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露出奴才嘴臉。
幸虧平頭我是無宗無派,獨步江湖的自由主義者——獨立撰稿人,否則說不定怎樣被「組織」修理,家法伺候呢。
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慼慼。對這類說法,我一笑置之,正說明我的公開指證「共特」戳到了國安的痛處,才會有方方面面如此多的反應。
我就納了悶了,公開指證「共特」,既不違背民運「和平、理性、非暴力」的原則,也不影響柏林大會「是一次團結的大會,勝利的大會」的正面形象,何至於如此瞻前顧後,患得患失,戒急用忍地「審慎」呢?
難道公開指證一個「共特」,就一定構成誹謗嗎?就是破壞「安定團結」的攪局者嗎?就是打狗不看主人的喧賓奪主的行為嗎?假如對一個貨真價實、如假包換的「共特」,都失去了捅出去的勇氣,就好比面對過街老鼠,不惟不能喊打,甚至都不敢再說這是一群老鼠了,何其怪哉!
何況「五一九」會場上當民運人士當眾搶過李震正在刪除罪證的相機,人贓俱獲地現場逮個正著,本是扭送德國警方的大好時機,而某位大會負責人以「民運人士不能代替警察執法」為由,而將相機當場還給李震那廝,使李震如荷葉包泥鰍——把他給溜了!
事後檢討,這不能不說是痛失將「共特」繩之以法的絕佳良機!即使民運人士不能代替警察執法,也應該將相機交給德國警察,只需將相機內的數碼儲存卡取出即可,檢查李震到底想刪除哪些敏感照片,況且會場內還有德國警方的便衣保衛人員在場呢。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審慎對待國安派遣人員」的正確做法嗎?
審慎,在與國安「共特」的反滲透過招交手時也不是勝利的保障,事實證明,審慎過度,思考多於行動,反而貽誤戰機,一事無成。
在對於國安特工人員的問題上,我十分認同《晚年周恩來》的作者高文謙先生所倡導的「戰勝恐懼,昂起頭來」!對比一下國內維權律師高智晟正氣凜然、橫眉冷對「共特」的騷擾和恐嚇,在海外的民運人士還有何理由如此畏首畏尾呢?


第八回 揚眉吐氣之首戰告捷

「五一九」大會閉幕。中午我同劉國凱、李松、廖新軍等十多個美國、英國、日本、澳洲的民運朋友,同乘一輛大巴來到柏林近郊的一家華人旅館。
眾人在旅館下面的中餐館就餐,暢談上午在會場「抓特務」的種種細節,正聊到興頭上,約下午兩點多,李震、陳焰怕與其他民運人士同乘巴士難堪,單獨乘出租車到此,灰頭土臉地走進旅館餐廳,這回輪到他們「躲鬼躲進廟」!
一見我們均無聲地瞪著他,李震頓感意外地一怔,隨後一點沒脾氣地堆起一臉不自然的謙卑笑容。
我也毫不客氣地譏諷道:「小樣的,跟我玩,你還嫩了一點!李震呀,命苦不能怪政府,點背不能賴社會!看來你作為一個特務的業務水平還得加強提高,回國後好好反省,苦練基本功,尤其偷吃要學會抹嘴,避免下次再次失手,砸了國安的金字招牌……」。
李震、陳焰宛如「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一溜煙上了樓,就不敢再露面,充分暴露其色厲內荏的本質。
過了許久,陳焰下樓來裝模作樣打手機以壯聲勢,實際上是來探虛實,察看我們走沒走,見我們還守在樓下餐廳,她就上樓再也沒敢下來!
幾個民運朋友在餐廳開懷暢飲德國啤酒,慶祝「五一九」初戰告捷!
終於出了口鳥氣,幾杯啤酒下肚,痛快!幾天來鬱積在心頭的窩囊氣一掃而光。心裏像存著一口「二鍋頭」——綿綿不斷熱乎乎。不覺豪情萬丈,氣沖牛鬥!國安怎樣,一個情報小組又如何,還不是照樣栽在民運業餘「反特」小組手下。公開指證,也只是實現平頭我一項基本人權!李震那小子,你害老子上黑名單回不去,老子就讓你小子曝光先滾回去!
高興之餘,在酒精的作用下詩性大發,賦歪詩一首。詩曰:
進了柏林大會場,
給個知縣都不想;
見了柏林牆,
給個知府都不瞧;
揭穿「共特」的偽裝,
給個聯合國代表都不當!
看官且慢,這台大戲並未就此落幕,與國安「共特」面對面過招的這一回合,只是這台大戲的其中一折好戲。初戰牛刀小試,首戰告捷,初試鶯啼。正所謂:「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薑還是老的辣!李震、陳焰等愣頭青算是栽在幾條民運老槍手下,落荒而逃。
好戲連臺,下面還有國安的電話騷擾、勸誘、恐嚇和對我家人進行透明威懾,以及來自同一陣營背後射出的暗箭,與女特務的週旋鬥智……平頭我荷戟獨行,孤軍奮戰,腹背受敵,灰頭土臉,七葷八素,這一系列的事情經過頗具戲劇性,簡直像小說裡的情節,拍成電影都嫌假!
列位看官,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俺平頭慢慢道來。

(上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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