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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傑地靈】穿越生死 (組圖) (-)

 2006-08-22 23:39 桌面版 简体 打賞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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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盡甘來


我叫王玉芝,我出生在中國黑龍江哈爾濱市,家就在那個松花江的邊上。我在沒出生之前我父親就有一傢俬人工廠,就被當時的三反五反的運動革命掉了,那從此以後呢我們家裡的生活就特別的困難。母親呢在十年中養育了八個兒女。 我記得呢在1960年正趕上這個大飢荒,也就是農民工人呀,都被迫去大煉鋼,使得沒有糧食,市面上沒有那些生活用品 。在那個年代呢,幾乎什麼都要票,糧票、布票、煤票很多吧!我那個時候是四歲,我記得那個時候呢母親經常到外面挖那個野菜,挖回來野菜呢就包上那個菜糰子給我們吃。因為很困難麼,沒有煤燒,冬天外邊也很冷,我們的房間裡窗戶、門都是糊上紙,怕漏風,因為用煤呀去取暖,我們把煤買到家以後呢都摻上黃土,擱上水,為了取暖的時間長,我記的呢有一次呢,母親和父親出去了,去採野菜,挖野菜,充飢,那我們在家裡不小心,取暖的時候呢就煤氣中毒了,我們六、七個孩子呢, 就不省人事。後來呢母親回來以後呢就喊鄰居呀去幫著解救,因為沒有錢醫治,只能把窗門打開,用空氣來緩解。後來鄰居知道了呢給我們一些熱水呀,白糖呀,就這樣把我們都救活了。時隔幾年以後又趕上了文化大革命。

 
文化大革命的時候呢,就是人整人呀,互相鬥呀,我記的我們經常在外面唱,社會主義好呀這樣的歌曲。我的父親當時很不滿意,經常把我們叫到家裡,指責我們,不允許我們唱這樣的歌曲。後來呢因為被一些造反派舉報,我的父親呢當時就被打成的反革命。 我的家就被抄家,我記得當時呢,我們的家裡的所有值錢的東西,有一些襪子都被搜走了,家裡空空蕩蕩的。冬天呢醃的酸菜缸裡就是這點酸菜,這些造反派呢都得到酸菜缸裡頭攪和攪和,看看有沒有什麼遺漏的東西。我父親的叔叔是個蘇聯人,當時在我們家抄家的時候就把這張照片抄出來了,抄出來以後呢,他們就看到我們跟國外又有親屬,這樣又把父親定成裡通外國。 我父親呢身上戴著一個反革命的大脾子,下面呢是裡通外國,就在街上遊街示眾。因為當時我們很小嘛,都在上學,有很多同學呀,鄰居呀都看見了。我們在那個年代呢知道我父親沒有什麼罪,但是呢出去之後就感覺到,人們都用一種認為我們是這個反革命狗崽子的家庭,就被歧視,被打罵呀,就是在那種壓抑的那種社會生活當中,去活著。就是很苦啊,內心裏。我記的哪,在遊街示眾的那一天,父親戴了牌子,很多的那個這個造反派呀,拽著我父親的領子、頭髮往地上按。我們只能是晚上回家呀,抱著我的母親呀,很痛苦呀,很冤屈的流著眼淚。但是,那個時候也知道沒有地方去說話,也沒有地方去講。

當我上小學的時侯啊,學校裡頭搞憶苦思甜,憶苦思甜呢就是新社會和舊社會的對比。給我們吃那種菜包子,菜和玉米麵混成的包子讓我們吃。當時說心裏話呀,因為大飢荒的年代我遇到過呀,沒有吃沒有喝,當給我吃那東西的時候我感到特別好吃,我沒有感覺到有新舊舊社會那種差別。在我們的家庭來講,我覺得我吃的還很甜,比當年我母親上外面挖那個野菜做出的那個糰子還好吃。

我記得我的父親當時被抓到那個牛棚,實際上也就跟監獄一樣,有一些警察拿著那個鞭子在抽打所有的那個犯人,犯人呢在吃飯的時候首先要站起來讀這個毛主席語錄,然後呢再坐下來吃飯,當時在我幼小的心靈上我很不理解,這個人哪就不知道怎麼活著。,

每天到中午的時候呢,只要一打下課鈴,我就得急速的快點的往家跑,跑到家呢,母親做完了飯了,我們在家裡當中,吃的那粗雜糧當中割捨出最好的,端著這個盆我就趕緊往這個父親的那個關押那個牛棚裡去送飯。當我送飯的時候呢,我每次我就喊我父親。我父親在監獄裡頭看著我,我也看著我的父親。

我看到我父親那種慈祥又非常剛毅的那種眼神看著我的時候呢,我覺得我的心裏邊就感覺到有一種溫暖的感覺,感覺到還有點兒氣息,還有點兒空氣,還有點兒覺得有點兒見亮的那一天。

 

我的哥哥比我大一歲,也就十五、六歲那一年都到松花江邊上去做那種水龍布。水龍布是黑色的,得把它刷成白色的,在松花江裡那個水當中去刷,刷洗完了之後呢,一噸才能掙幾塊錢。我們就用這個掙來的錢去買粗雜糧呀,買點剩餘的菜呀。 我記得我們買菜的時候,都不能買早上起來,農民種地種來的新鮮菜,因為很貴嘛。只能是等到下了班以後,那個菜都已經蔫了,就剩餘的菜,我們買那樣的菜去吃 。那哥哥呢,後來呢也累病了,得了胸膜炎,也就不能去掙錢了,又沒有別的生活來源。那個年代就等著去要飯,我們已經都作了要飯的準備。後來呢,真的是天意啊救了我們的家。這個鄰居呢,鄰居幫著找了一份糕點廠的,制做糕點的這個零工活。就每天糕點廠剩餘的那種點心殘渣呀,因為他們殘渣也就扔了,我母親就把它帶到家。帶到家以後呢,因為孩子多嘛,八個孩子,那也就夠我們解決一些飢餓。

應有盡有

我的姐姐、哥哥就都被送到農村,下鄉勞動,上山下鄉勞動。後來文化大革命結束了,母親就把我的哥哥、姐姐,還有妹妹都叫回家來了就開始學習。那學習的時候呢還是那三十多米的那個房間,床上擺了個小方卓,所以四、五個姐妹們呢就在那個房間裡頭學習,母親就希望我們能夠考上大學。可是我們誰也沒有想到,就在那1977年我們家一塊兒就考上三個大學生。在當時的老百姓的心目中就引起了轟動,這一家人從被打成反革命,無衣無穿的那種生活環境,突然間出現三個大學生。雖然呢母親也很高興,父親也很高興,我們都上了大學了,但是仍然我的家庭還是很困難。我又找了一份纏那個毛巾的活,纏那毛巾的碎頭,我每天就在家裡纏毛巾碎頭。靠著掙來的這點錢去養活這幾個大學生,能夠供他們上學。 時隔幾年以後呢,家裡就逐漸的緩和了,那我就找到了一份工作,這個工作就是在哈爾濱的道外區儀錶公司。這家工廠的領導看我工作態度也很好也比較認真,他當時就把我送到了哈爾濱市的傳播學院,我就到了那家大學去讀書。我學了五年以後呢我就拿到一個大學文憑,回到這家工廠他就聘用我當工程師。在這家工廠,我一直工作就搞這個電子錶的設計。後來這家工廠就不太景氣就倒閉了。倒閉了呢我也就面臨著下崗,我就再尋找門路,也在找工作啊,也在看看能不能做生意啊。

我認識一個朋友,後來他呢跟我講,說現在的,搞電子產品做這個銷路比較好,因為中國改革開放以後呢,在電子行業呢幾乎就是起步得很晚,我就是靠著我以前的積蓄辦了一家公司。叫哈爾濱市東方電子有限公司,公司的地址就在哈爾濱南岡區的衛生學校,就在哈爾濱建築程大學的對個,整個就是底下的是一層樓。

 


開始的時候呢,因為我也沒搞過經營,我就憑著我自己接觸的一些朋友吧,我就開始做這個批發生意。我首先賣那個電腦,電腦那種 PC機啊,就從香港進來的一些設備,然後我就在當地呢就賣。那個年代就像我這樣作生意的不是很多,在哈爾濱就是最早呢,也就兩三家吧,我幾年的功夫就發展起來了。幾年的功夫呢,哈爾濱就出現上百家搞電腦的。後來我就改行了,我就幹別的做電源啦,做計算機的電源,那時候也是搞批發。我記得我每換一個行業呢,就是在這個全國的這個行業當中,我都是批發第一。我賣印表機也是那個年代就是賣3240印表機,後來又賣那個電源,就ups電源。那時候是說從日本富士電源。後來我也就搞這個批發,從整個東北東三省我就批發這種電源。那後來這個電源呢,又很多家又都是熱門了,他們就都搶手都干,後來我又改了,我就就賣這個複印機。賣複印機呢沒想到我又賣這個理光複印機還有日本複印機,我當時賣理光複印機就在全國的時候又排第一名。後來呢這複印機呢,我又看在東北呢又都家家都開始賣了,又都開了嘛,這個利潤又很薄。我又換了一家,我最後就換到賣空調,因為東北很冷嘛,幾乎沒有人就是買空調,但是隨著人們生活的提高呢,他建成高樓大廈了他也喜歡買一些設施呢,我就開始賣空調。我賣空調的時候呢起的名字就整個全改了,我就改了東北空調有限公司,我起的名字呢也大,這一下子呢這個空調就乾大了,整個我就在東北的這個地區呢,瀋陽有分店,哈爾濱有分店,大連、長春都有賣我這個空調的這個分店。我記得那個年代呀 ,我這個每天到下班的時候,我的這個銷售額都很大,我的出納和會計就點完了錢的個時候呢,我拎著兜子就到銀行去,到銀行去都從來不用手點全部是點錢機,一兜的錢嘩嘩的就點,銀行就入帳。那空調呢我記得在當時很熱門。那年我記得我賣空調的時候,每到夏天的七月份的時候,每一天空調都賣五六十臺,就是往外安裝,光員工就有五六十人,光在外面安裝的人就是很多。

那後來呢我是從一無所有啊,到了應有盡有,我出門呢有三部車。這個樓房呢我有好幾處樓房,幾乎就是說我所要需要的呢幾乎都應有就盡有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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