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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食第一棒西安律師張鑒康

 2006-03-02 05:09 桌面版 简体 打賞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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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避免更多的公民因參加維權絕食活動遭到中共當局打壓和騷擾,大陸維權接力絕食團調整了絕食策略,暫定由7 人組成每人每週一日的方式將絕食接力持續下去。7人相約:無論個人發生了什麼情況,都會在既定的時間絕食,為自己為同胞絕食維權反迫害。2月27日,7人接力絕食環正式啟動。週一,由西安維權律師張鑒康接過第一棒。而就在頭一天半夜11時,一切尚未開始,為了阻止他的絕食行動,西安警方竟冒著傾盆大雨闖入張鑒康家中。未來的絕食接力之路,就在這狂風暴雨之中拉開了序幕:張鑒康怎樣回答?他的家人怎樣承受?他有足夠的準備麼?他不是一時之勇麼?他的勇氣來自何處?中共將怎樣對待這些將用自己的身體來承受一切的7位維權人士?大紀元將為您跟蹤報導。

張鑒康:我的絕食日誌

昨夜雨驟風狂11 點許三個公安闖入我家,意欲干涉我的絕食。我明確告知他們:我將於27日早6點開始絕食(我毫不懷疑他們已竊聽得知,但覺得有必要正告他們。)希望他們在保住飯碗的同時,也將自己的靈魂多少復甦一下,他們為了自己的飯碗用幾乎哀求的語態對我,而我向他們大談特談俄國普列汗諾夫對布林仕唯克政權必然垮臺的精準的預言,告戒他們在未來的變局中如要保住飯碗,只有從現在起就停止作惡 。

現在回想起來我不由得笑出了聲。

早上起來,佇立窗前,望戶外風雪肆虐,心事浩茫,已近陽春三月,這種惡劣的氣象不可能持續的太久,讀了一會兒《回憶李慎之》就寫這篇日誌。

11點半接受美聯社記者的採訪,11點50分餓感洶湧而來,勢不可當,喝口水,哄哄自己的胃。

據說人吃飯是為了攝入負熵,而不吃飯人體就會出現熵增大的情形,但是從終極的社會政治意義上講,我們的絕食是真誠的希望給中國的政治生活注入負熵,帶來能有效保障人權的民主法治,但當局決不會這般看,他們會認為你在給他們所謂安定團結的政治局面、給他們苦心打壓下製造的所謂和諧社會添亂,那就由它去吧!

自由人權是用行動表示出來的, 決不是坐在家裡面就能等待到的;一個美好的社會必需要付出行動和勇氣. 絕食的意義是大過身體上的承受的, 他能喚醒公民權利的覺醒, 他能成為一種原始的推動力, 就像九評裡說的這個政體是一個邪靈附體, 透過絕食的方式, 能讓一些人良知有所觸動, 進而有所行動, 這種力量是非常強大的, 雖然我們都是在家裡面進行絕食, 但是這種心裏上的溝通是超越一切的, 超越一切物質和空間的。我發現我是不孤單的, 有那麼多的人跟我站在一起, 我覺得自己很幸褔……

張鑒康 2月27日

絕食的目的:不為感動中共 只為喚醒更多同胞

絕食到底能達到什麼目的?能改變中共麼?能讓迫害停止麼?能讓那些問題解決麼?如果達不到那還有什麼意義呢?這些問題是很多對接力絕食不支持者的疑問。也有很多支持者也在問:到底意義在哪裡?怎樣能讓更多的人能夠加入進來呢?

張鑒康律師如是回答:「如果說是用我們柔弱之軀用我們的絕食來感動中共當局,那就錯了!這個活動,對我們自身的意義、對我們維權公民自身的意義更大一些。我們是要通過這樣的身體力行的行動,喚醒那些維權民眾、喚醒那些對自己權力關注度不高、受到人權侵害也麻木無奈的這些民眾們--在這方面的意義更大。」

「特別是當前在中國大陸有涉公民政治權利這一塊,司法救助這方面已經完全被堵死了,司法途徑已經走不通了,像信仰自由這一塊,基本是立案無門、告狀無門、像法輪功案件,都是明擺的事實。還有像一些維權律師連自己的正常執業都無法進行下去。所以說絕食維權對整合我們自身,喚醒民眾維權意識方面的意義更大一些。」

中共怕的不是絕食是真相

89六四,眾多的年輕的學生的絕食換來的是槍炮屠殺,法輪功學員幾百天的絕食酷刑仍在繼續,為什麼今天在自己的家裡一天不吃飯,中共卻如臨大敵?甚至已經多人被綁架「失蹤」?中共到底在怕什麼?

張律師這樣分析:現在是一個當局所認為的敏感時期,兩會即將召開之時,而6.4又快要到來之際,每年的這個時候,也是它們大忌,是它們最忌諱的時間, 當局會認為這些人擾亂他們的「超穩定」的社會。

而且絕食的消息雖然被封鎖,但仍通過網際網路等渠道迅速傳播,就會對人心有很大的震盪,那麼中共會擔心它的謊言被絕食行動所揭穿,它的偉光正的形象會受影響。比如它講它對人民只講人權的、講人道的、法制狀況如何良好、法治水準比美國還好、等等等等。如果絕食能夠這樣持續下去的話,很多人就會反思,他們為什麼會絕食?為什麼好好的可以做一個執業律師卻不能通過司法渠道去解決問題而去絕食呢?

這樣持續下去就會引起人們的反思,反思會讓人們看清真實,會讓民眾清醒。那麼當局最怕的就是民眾能夠生活在真實當中!所以我們的絕食行為可以把中國很多生活中的真相、特別是政治生活中的真相告訴世人。這也是中共當局最害怕的。這也是一切極權統治者和後極權統治者最害怕的。因為他們一直是用謊言和暴力來維持這種局面的,所以容不得半點真實。

對中共體制這方面,如果公民用這種柔弱善良的方法他們還不能痛改前非,那麼中共體製麵臨的或許只能是拿起武器來批判它的了……

25日上午,張鑒康給高智晟律師打了電話,告訴高律師他願意作7人絕食接力的一環,把這個接力連起來。高律師感動之餘,反覆的告訴張鑒康:「這樣做,你可能面對著……再好好考慮一下,別勉強。」下午,思索後的張鑒康在一次給高智晟來電:決心已定。拖了近兩週的7人絕食接力環終於首尾相扣,環環相連!他們是:週一:律師張鑒康,週二:維權人士馬文都,週三:律師何俊仁,週四:鄭恩寵律師太太蔣美麗,週五:律師倪玉蘭,週六律師高質晟,週日:律師郭國汀。 27日,張鑒康正式接過了7人接力循環的第一棒。當局對他的「待遇」也迅速「提高」。全天候的警戒跟蹤……執棒的頭一天的半夜,伴隨著狂風驟雨闖進家中的警官問了一句耐人尋味的話:「你的女兒知道麼……」

將真相講給孩子 不講是我的罪過

在中國大陸生活過的人,無論年長和年幼,都有一個體會,自己所瞭解的中國56年現代歷史事件另一面的真實,幾乎都是通過境外的廣播、社會的某些個人和群體運動、或者被封鎖的禁書忌網路,很少有人通過自己家長的導引來分析社會瞭解政權。以至於很多的時候,連一些走在民主和維權前面的敢吃螃蟹的勇者,都不願告訴自己的家人所從事的活動,甚至有些人被中共當局打壓報復時,連自己的親人、孩子都不理解。

從張律師談起女兒的言談話語中,同樣能感受到作為一個父親對女兒的關心和疼愛,但和很多人不同的是,張鑒康對待自己15歲的女兒,比很多人對待自己的兒子還開明。多年來,張律師把自己對社會、歷史的瞭解都儘可能的告訴自己的女兒。

張鑒康律師說:「我覺得我有義務把這些告訴她,把這些歷史問題講清楚,像早期的共產黨打壓、反右派、文化大革命、 1989年64慘案, 到現在對法輪功的迫害、還有高智晟,我都講給我孩子聽, 因為我覺得不講是我的罪過!」

也許正因為這樣,張律師因為各種維權活動受到了打壓甚至波及了家庭的生計的時候,也得到了女兒和家屬的理解。

張律師說:「 我發現透過這事我孩子更懂事了, 孩子很能理解我所做的事, 我能從她的眼光中看出她對我的評價, 我對此感到滿意。」

絕食不需要勇氣 下決心並非今朝

接力絕食目前已成為中共當局想盡辦法打壓的一個最為敏感的維權活動,此時加入7人絕食接力環所要面對的危險不言而喻。那麼張鑒康的勇氣來自何處呢?

張律師回答:「應該說不需要多大的勇氣,正確的我都可以去做,多少年以來,我們都堅持著我們的這種民主的訴求,但是到今天為止,我們還沒看到中國有什麼大的動靜,可以說對我這樣已經中年的人來講已經是心急如焚了。如果用我們絕食這樣一種柔弱的姿態,能夠跳動一下中國的良知,這是最好的,是我最願意見到的。」

45 歲的張鑒康律師,現在是陝西帝意律師事務所一名普通的律師。1983年畢業蘭州大學歷史系。八十年代初,在高校學生曾自發的搞了一個民主選舉活動,雖然被當局鎮壓下去,卻促使了當時很多在校學生的討論和反思。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張鑒康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世界觀,開始認真地思考自己的一生到底是站在馬克思主義的立場上還是站在一個自由民主的立場上來看待這個世界?

張律師回憶這段經歷時笑著說:「當時在主義的選擇上面,著實讓我還正經八百的痛苦了一陣子呢!花了我一個月的時間來清理思路。到後來自己靜下來了,才在日記上寫下:拒絕馬克思主義,因為它給中國帶來了無窮的後果!」

當時的張鑒康已經模糊的認識到,將來的中國要走一條多黨制民主政制道路。但是也只能悄悄的記錄在自己的日記之中。也暗暗的提醒自己:千萬別讓當局知道,知道了會被定為反革命的。

而八九6.4的屠殺,對當時還只是一個實習律師的張健康的震動則非常的大:「我覺得作為一個成年人,把中國民主的重擔放到了那些質弱的學者的肩上,這是我們的罪過,也促使我下了一個決心:拿到律師執照後,一定利用律師身份和法律,好好的為中國的民主事業進行奔走!」

多年後,張健康用自己的行動實踐著自己的決定。搜索一下網際網路,可以看到在中國很多敏感的聲明、呼籲、倡議書中、很多敏感的案件中都有張鑒康律師的名字。而他自己的想法卻非常樸素:「我這麼多年來的行動,歸結為一個最素樸的想法就是:告訴民眾不要怕!不是你一說話,就會向你的腦袋開槍的。雖然64最後當局就是徹底撕破了面皮,但是也不會在你剛一發出呼籲、在你說一句話就會對你開槍,因為已經沒有那樣的環境。所以希望通過這這種方式讓大家走出來,起碼能讓89 以後中國的民眾,通過各種形式、簽名呼籲等,讓他們看到都有律師在上面簽名,進而能夠走出恐懼……」

多年維權 打壓已成家常便飯

和所有在大陸的異議人士的遭遇一樣,多年來,中共對張鑒康律師的打壓報復也成了家常便飯:

1993年,張律師等人在美國之音上面發表《保護人權倡議》,遭到了抄家、傳訊……

2004年,張律師見到了趙紫陽的秘書鮑彤先生,被北京國安帶走盤問。2005年趙紫陽去世的時候,張律師受到了嚴密的監視;

克林頓訪問中國,遠在西安的張鑒康也遭到扣留軟禁;

在當局的壓力下,為了其他律師的生存,張鑒康不得不退出事務所合夥人的位置,只作一名普通的律師;

當局對張鑒康不斷的騷擾、監控、很多客戶和經常來往的公檢法的朋友和熟人都不敢和張鑒康來往……

在開始遭到當局打壓初期的張鑒康,聽到警車的呼嘯聲音還是蠻緊張和害怕的。他說:「特別是那個年代,93年,到我家裡抄家,他們那個陣勢,什麼手續都可以不要,好像他們是無比的正確的、無比的尊嚴……」

常年的「交鋒」,中共當局終於將張鑒康「訓練」到位。張律師說:「習慣的力量很強大,現在可以說我已經習慣了這一切,這些已經成為我的生活方式了。剛開始的時候不是,整個生活的模式都感到被打亂改變了,所以,開始是有恐懼、害怕和不適應的。就像第一次參加這種在家裡的絕食的人,有些人也會心感到怦怦直跳的,會擔心可能出現的情況。當局會不會怎樣怎樣……

經受了風風雨雨的張鑒康律師,對於今天的行動則抱著這樣的一個態度:「尤其是不能怕!不能示弱!不能有一點顯示軟弱的地方。否則,一個是會讓對方更加嚴厲的打擊你,另一方面也看出我們當初的選擇恐怕也不是理性的。我聽說了楊的遭遇,也理解他的壓力,因為畢竟以前他遭受的打壓沒有如此的嚴酷吧。一下子可能承受不了,但越是這樣,越要堅強的挺起來!!」

張律師說:「其實我的飯碗等於已經被敲掉了。所以我也是無所顧忌的了。再加上我的為人的價值不能光停留在器物方面,精神方面的追求對我來說是更重要的,價值也是更高的。大不了把我抓進去吧?!」

張鑒康絕食日誌:

警察今日一天四顧,下午二時許他們前來扣門,我正在寫文章,故拒絕了這幫不速之客。晚上兩度來擾,第一次是十點左右,我於床上臥讀 <<懷念李慎之>>(如此可節省體能)夫人以我正在休息為由,將他們打發走了。第二次是大約半小時後,我去串門,樓道口外停著的一輛車立即發動,企圖跟蹤我,被我成功甩掉.然而,當我返家時他們又尾隨而來。他們意欲何為?原來生怕我於兩會期間去北京。為此他們甚至明確提出,可以弄經費一塊兒去旅遊。我提了一個明知他們不能滿足的反要求;你們出錢可以,但我要去北京面晤當今中國焦點人物高智晟和被你們無期限軟禁在家的鮑彤先生,他們聞言,面面相覷並報以苦笑。

正走筆間,肚內若翻江倒海一般,那海面上似有悶雷滾滾而過 ,我深知平日裡運動量大,食量也大 故飢餓感來襲時身體的反應也較他人要強列得多。過去,我從來沒有發現肉體之我與靈魂之我竟是如此的矛盾對峙、彼此悖反。此人生經驗真是得來不易呀 !

張鑒康2006年2月28日零 點54 分於絕食中

(大紀元記者高凌採訪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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