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之聲專訪陳用林郝鳳軍
應歐洲人權組織邀請,前中共外交官陳用林及天津市國保局官員郝鳳軍來到歐洲,在歐洲議會演講、作證後,10月29日他們接受了德國之聲記者的採訪。以下文字根據德國之聲中文廣播錄音整理:記者:您在今年五月份離開中國駐悉尼總領館,隨後在七月份獲得澳大利亞永久保護簽證,您覺得您個人在澳洲的安全情況怎麼樣?
陳:中共派特務對我進行跟蹤,他們對我進行所謂的「斬首行動」計畫被披露以後,我想,迫於國際輿論壓力,近期內中共對我公開下手的可能性比較小,當然不排除他們可能暗中作一些手腳,比如製造車禍、下毒,這些手法他們從前都用過。
記者:您曾經透露過中共在澳洲有很大的間諜網,對此您有什麼證據,這個證據您什麼時候會公布?
陳:中共在澳洲派出了1000個特工和線人,這是我在澳洲領館的一個文件上看到的。這個間諜網的具體運作我不瞭解。但是每次中國領館要打聽一些情況,特別是華人社區的一些情況,幾乎沒有什麼中國領館不能打聽到的。這個網路是個很廣泛的網路,而且為這個間諜網工作的還不只是華人,還有非華人。
記者:郝先生您曾經在610工作過,您在澳洲已經生活過一段時間了,您離開中國後,在澳大利亞的生活是不是很艱苦?
郝:在澳洲生活當然不如國內當警察的時候那麼悠閑、那麼富裕,而且我還受到過中共特務的一些騷擾。像您剛才問陳先生的安全問題一樣,對我來說,一樣存在安全問題。
記者:在加拿大的韓廣生的難民申請,目前被加拿大政府拒絕,加拿大政府的理由是,韓廣生本身曾經是司法系統、公安系統的一員,本身參與過迫害人權的行為,不符合申請庇護的資格,您對這個案例怎麼看?
郝:我對加拿大政府沒有任何評論,我也看到過一些節目中對韓廣生的採訪,他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如果一個人曾經犯過錯誤,中國有句諺語叫「回頭是岸」,我不知道加拿大政府為什麼不讓他回到這個岸上。
記者:我曾經看到一些報導,您在演講時談到,您對國內的家人很擔心,您現在是不是還有這個擔心?
郝:我原先是警察。現在等於是我的同事、我的戰友去迫害我的家人和朋友。我有一個同學叫張亮,我離開中國的時候,他親自送我到北京機場去坐飛機。當時我並沒有跟他說具體情況,但是就是因為他曾經送我去機場,他被天津市公安局刑偵局和十四處技術偵察處的七八個警察攔截在路上,被綁架到河北區建昌(音)道的一個秘密地方進行審訊,審訊長達48小時。警察後來對他講,「你的電話被我們全程監控,我們用衛星定位系統找到你並攔截住你的。」後來又去了十幾個警察,對他的家裡進行了搜查。後來他們又接觸我的家人,對我的哥哥進行恐嚇,讓我哥哥的單位對他進行恐嚇。
記者:他們恐嚇的內容是什麼呢?
郝:他們讓我哥哥與我劃清界限,否則工作難保。這些我都一一記在心裏,如果他們繼續對我的家人和朋友進行威脅恐嚇,在我認為必要的時候,我將進行反擊。
記者:陳先生您現在離開悉尼總領館已經有幾個月,在這之後中國方面跟您有過接觸嗎?
陳:中共的特務一直是跟蹤我,我見到他們已經好幾次了,第一次是在悉尼的郊外,後來我在餐館又見到同一個人,對我進行攝像,如果當時我們這邊人多一點、如果當時再勇敢一點,我們是可以抓到他的。我們把這件事通報警察以後,警察很重視,澳大利亞情報局也很重視,他們感覺到中國的特工確實在澳大利亞很猖獗,因為他離我這麼近。
記者:陳先生和郝先生兩位在原來的工作中都和法輪功有過一些淵源,您兩位個人對法輪功有什麼看法?您個人是不是法輪功的弟子?請陳先生先回答這個問題。
陳:我出走的目的主要有三個,一個是尋求自由,第二個是支持中國的民主運動,第三個是對受迫害的法輪功以及其它的政治異見人士、宗教異見人士,表示同情,我本人不是法輪功成員,但是比較瞭解法輪功,他們實際上不是像中共所宣傳的那樣,因為他們的基本理念是「真、善、忍」,是比較符合人性的。
記者:郝先生呢?
郝:我本身不是法輪功弟子。我是在2000年調入610辦公室的,2003年因為我就是不願意在 「法輪功組」工作,我又調到了其它宗教組。事實上包括610的警察,他們都很瞭解法輪功的說法,都很清楚法輪功學員到底怎麼樣,法輪功學員和我們所接觸的真正的犯罪份子是不一樣的,一個最基本的區別是,法輪功學員不會說謊。
- 關鍵字搜索:
-
德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