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鐘:誰能跳出淘金魔窟?
傑克.倫頓《野性的呼喚》在前在友人叢聚的文藝沙龍中,傑克.倫頓一口氣自己朗誦完畢書稿,友人一片喝采,作品成功之處,不僅在於在美國文學史上破天荒地寫了動物傳記,通過狗的眼睛寫人的資本主義社會,通過狗的體驗寫人性與獸性的此消彼長;而且在於傑克.倫頓如伊森般地深入社會各個角落,三教九流無所不到的觀察……
巴克是匹碩大無比的雜交狗,本來在美國南方主人家被馴養。在中國農村養狗看家,養雞生蛋,這兩種家畜和人最為親近,尤其是狗,與人情感交流很深,所謂 「狗不嫌家貧」,義犬救主的故事很多。在美國尤其把狗當作寵物,但巴克一旦被偷狗人偷出賣掉,立刻突現了美國立國精神與現代資本主義的矛盾,任何猛犬也不抵人的兇惡。因為人會利用對手弱點,一根短短的硬木棒,只屑對準狗的腦門,狠狠一擊,馴狗人便把無數次猛撲上來的身大力不虧的巨犬巴克,打得痛徹心肺。經歷了殘酷的馴服、「轉化」,幾經周折,踏上淘金路,成了日夜拉雪撬的苦役犬。主人幾經調換,與最後的主人桑頓結下生死不逾的人性情感。牠拚死力拉動一千磅的麵粉,為主人賭贏一筆大財,牠奮不顧身跳入急流,救出作為朋友、夥伴和知己的桑頓,共同生活、玩耍、打獵,形影不離,彼此理解,相互尊重,達到類似美國勞動者間純樸美德的高峰。但淘金的結果總是悲劇性的,少數命定的幸運兒除外,主人一家終於沉溺在波濤洶湧的巨川大河之中,巴克盡了自己的全力,也已枉然。
傑克.倫頓畫龍點睛,在結尾處點出了淘金熱的結果是人性的消亡,野性大復歸,巴克孤獨地遊蕩在阿拉斯加冷酷的荒野,狼群幾次圍成一圈,要吃掉牠,都被巴克從人中學來的凶猛、詭計徹底打敗,成了狼中之王。牠在夢境中見到自己的祖先,恢復著遺傳的野性,與人相處的過去,漸遠漸忘,但也偶而倍感孤獨,牠在深夜的曠野發出的那聲長嗥,是那樣的淒厲,讀來唯免令人想到中共前國防部長遲某、少將朱某人的核大戰叫囂。
傑克.倫頓把這中篇小說命名為《野性的呼喚》!野性在向人類呼喚,而淘金熱把馴化狗的人性也復歸於野性。
傑克.倫頓觀察到了資本主義固有的內在弱點;它與美國立國意識及普遍人性的內在矛盾,這也是自由世界與共產黨共生現象的原始信息,伊森先生的遊記式小說,或小說式遊記令中國讀者容易想到中國的古典哲學,即自由世界與共產黨是否也存在相生與相剋?對自由世界「克」共產黨這一方面,中共非常敏感,對於布希宣誓要在世界推廣民主制度時刻感到威脅,不斷向民眾灌輸「美帝亡我之心不死」,「害怕中國強大」,「不讓中國解放臺灣」,而共產黨「克」自由世界,這方面西方政界卻較麻痺,反而中套,聽憑中共只准「對話」,對大陸天天發生了滅絕信仰群體,普施酷刑反人類的大規模罪行,不斷煽動仇美,卻代為掩蓋,不讓世界與聞。對於共產黨外萌生的民主意識,中共也極為敏感,立馬扼殺,欲加之罪,不患無詞;而對於自由世界「相生」法西斯主義、左傾共產意識形態,西方卻寬大為懷,放縱「思想自由」以至美國華文媒體幾乎全為中共說話,把世代被中共「掃地出門」的地主後代,也赤化得為中共「強大」而自豪;在美國納稅人供養的老年公寓內,中共使領館操縱華僑召開仇美批判會,聲討轟炸中共駐南使館,在美國也司空見慣,習以為常。在臺灣可高舉五星紅旗,喊共產黨萬歲,但中共治下的大陸卻不允許一幅中華國旗出現。
一切不能對等交流。當美國來客談到「中美相互依存」時,鄧小平還算客氣地回答:「我們之間不存在相互依存的關係」。今年前國防部長遲部長說得更坦白:「是你死我活的關係」,「是死中國人?還是死美國人?」「是保全中國人民的生命重要,還是保全黨的生命重要?當然只能選擇後者」。共產黨人清醒到連中國人與共產黨都是你死我活的關係。西方人與共產黨打交道怎能不被俘虜。
歌德《浮士德》墊後
年輕的小夥子,會問伊森先生作為自由世界的作家,為什麼不能上鉤,不墮入淘金魔窟?
伊森先生流暢的歐式的文筆告訴我們他有廣義的西方文化傳統。德意志思想家歌德,從1770年構思到1831年脫搞,前後六十年寫成悲劇《浮士德》,汲取民間傳說中神話人物浮士德教授與魔鬼訂下出賣靈魂三十四年的契約:生前盡情享樂,死後下地獄。悲劇《浮士德》中有兩次打賭,第一次魔鬼摩非斯特與天帝打賭,天帝相信人還有善念,不會迷失正途,而魔鬼卻否定人類與世界,要盡情毀滅掉。第二賭是浮士德與魔鬼簽約:魔鬼今生侍奉浮士德,死後靈魂歸魔鬼所有。
浮士德因而可以上天入地:尋金之夢,獵艷之奇。浮士德經歷了五大幻滅:第一回夢幻于于書齋,終於發現書本知識並不是美,醒悟到返本歸真才是美;第二回夢幻於情慾,終於警覺低級的情慾享樂也不是美,跳出「自我主義」泥潭是美;第三回夢幻於高官厚祿、榮華富貴,終於警覺擺脫魔鬼引誘,復歸純淨、聖潔才是美;第四回追夢幻終於追求到古希臘名美人海倫皇后也還是空虛……第五回……
浮士德醒悟已晚,但與魔鬼簽約是不能食言的,終於「向後倒下,死靈們將他扶起,放在地上」 ……
文化櫥窗的圈套
魯迅曾以否定中華傳統文化的立場,描寫過西方人士被中華文化所陶醉的情景:在名人字畫滿牆的廳堂,古雅精緻的餐具桌椅,一道道造型別緻如美術品的菜餚,可能還伴有古琴的悠韻,沉香木的幽香;上世紀七十年代初周恩來獨宴美國名記者索爾茲伯裡就造了這樣的意境,索爾茲伯裡回憶道:「這真是一個美好的夜晚,菜一道到地上……」於是在美好的心情下寫了一篇篇利於中共的報導。還有基辛格第一次踏進中共使館,便聞到了點燃的熏香……
其實真正的中華古文化早已蕩盡,被當作舊思想、舊文化、舊風俗、舊習慣所謂「四舊」消滅,只留下了軀殼作為櫥窗。中共對西方開放以來比西方更開放,連美國人都感到驚訝不置,一個個陷了進去,成了中共的說客和掮客,但伊森先生不僅有「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大無畏,卻還有歌德筆下的靈智,沒有如總統般和中共簽「建設性戰略夥伴關係」,沒有踏入美琪俱樂部,是條美國真正的好汗。正如美國詩歌開拓者惠特曼在《大陸之歌》中所說:「他在粗野和污穢之間行動,自己卻沒有變成粗野和污穢!」他和二次世界大戰前孤獨的邱吉爾一般清醒,也像邱吉爾一樣沒被世界發現。
外因通過內因而起作用
《失去新中國》一書對於學者,也有價值,資本主義社會作為一個完整的社會形態,經理了初期的馬克思偏激的觀照,兩次世界大戰及與共產陣營冷戰中的「和平共處」,它受中共的曚騙與軟化,不能全怪中共的狡詐。當有其自身內部的缺陷與背景,其養虎遺患與中共的相生卻不能相剋的現象,有待學者探索。
日本前首相池田勇人著書立說,就曾指出資本主義與社會主義兩個陣營相一致的是都要「征服自然界」,也就是在實證科學的背景上相一致,有共同語言。中共貪官燒香拜佛,求神問卜,把大年初一第一敲大鐘的權利賣斷,炒得漫天要價;而「無神論」卻用來統戰中外知識界、科學界、民主人士。前中共國防部長更可笑,把有神論僅僅歸給西方文化,而中國文化卻變成了「無神論」,說中華優秀文化傳統便是「無神論和大一統」,把過去批判得體無完膚的孔夫子,不再蔑稱「孔老二,復辟狂」,而成了無神論創始人。中華文化只「從孔夫子開始」,這種黨文化的論斷也是各界學者不可忽視的。
《失去新中國》洞穿鐵幕的奇書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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