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作者根據二000年五月二十八日對趙紫陽訪問錄音所作的記錄:
學潮的起初階段
學潮的起初階段是圍繞著悼念耀邦逝世開始的。耀邦是四月十五號逝世的,廣播以後,當晚北京一些大學的學生就有白髮地上街搞紀念活動,隨後發展到上萬名學生上街。四月十八和四月十九日,晚上有數百人湧到新華門。四月二十二日,舉行耀邦追悼會的時候,在天安門廣場聚集了學生幾萬人。當時所謂學潮就是這麼回事。學生上街人數越來越多了,確有一些學生表現情緒激動,說了一些過激的話、不恰當的話,但總的說比較注意秩序,沒有發生甚麼暴力的事。那時我調錄像看,那時公安部有錄像,從錄像中可以看到,十八日夜晚發生所謂學生衝擊新華門事件,實際上在前面的學生一直叫喊:要守紀律,不要犯錯誤。主要是後邊的人,圍觀的人往前擠。學生幾百人,外邊圍觀的人多。學生在前面提要求啊,要見甚麼人哪,後面往前湧,往前湧往前推的時候,前面的學生還喊,要守紀律。後來學生自己總結經驗,在他們的周圍自己組織糾察隊,把學生隊伍和圍觀的人隔離開了。
中央同意學生集會悼胡
至於四月二十二日的追悼會時,天安門前幾萬學生集會是經我們同意的。我們在人民大會堂襄面舉行追悼會,學生在外一面悼念,給他們設上高音喇叭,外面學生可以聽到人民大會堂襄面開會的情況。當時,「四 .二六」社論之前所謂學潮就是這個情況。為甚麼學生對耀邦逝世的悼念如此強烈?這有複雜的原因。第二個是耀邦的形象好,他平反了大量的冤假錯案,推動改革開放,特別是他為政清廉,當時人們對腐敗的意見比較多,藉悼念耀邦來表示對腐敗的不滿意。第二對耀邦一九八七年下臺的方式不滿,有氣,對反對自由化的鬥爭不滿意,有牴觸,同時認為耀邦下臺、那種更換領導人的方式難以接受,總之,為耀邦鳴冤、鳴不平。第二一個原因就是對一九八八年秋天提出治理整頓以來,改革開放全面收縮、政治改革改革的願望。大體上當時情況可以這麼分析。上街的學生有二部分人:絕大部分就是上面說的那種情況,一部分是因為對我們工作不滿,借題發揮,闖一鬧。當然,也確有少數人反對黨反對社會主義,想故意把事情鬧大。
當時在中央常務委員會上我說,中央治喪,學生悼念我們不能不允許,不能說我們治喪,不讓學生悼念,這沒道理。因此那時我主張,除了打、砸、搶、燒、沖五種違法行為,要依法懲處以外,一般要採取保護手段,違法行為才依法處理。在追悼會結束以後,我提出了三條意見:第一,追悼活動已經結束,社會生活應進入正常軌道,對學生遊行要進行勸阻,讓他們復課。當時我覺得,學生遊行是借悼念耀邦這個題目,現在追悼會已開了,你們也參加了,再沒有題目鬧了,要復課。第二,對學生要採取疏導方針,開展多層次、多渠道和各種形式的對話,互相溝通,徵求意見,當時想是召開種種各樣的會議,教師也好,學生也好,知識份子也好,都徵求意見,有甚麼意見都可以講。第三,無論如何要避免流血事件,但是如果出現打、砸、搶、燒、沖等違法行為要依法懲處。以上我的這些意見當時李鵬和各位常委都接受了,並形成了文字。前面這些分析以及定的方針,都以文件形式通知了各地和各部門,有文件可查。後邊講的三條是我去朝鮮以前說的。我記得追悼會結束,我們一同下電梯時我對他們講的,後來我又正式談了這個意見。四月二十二日下午,我離開北京去朝鮮時,李鵬到車站送行,他問我有甚麼意見,我說就是那三條。事後聽說,李鵬把這三條意見報告了鄧,鄧也同意。可以說,在我去朝鮮之前,對當時的學潮,常委中沒有發生甚麼不同意見,至少沒有明顯的不同意見。我只記得一件事,就是四月十九日夜,李鵬突然給我打電話,質問我:學生現在沖新華門,你知道不?怎麼還不採取措施?我當時回答說,喬石在第一線,分管政法,他在第一線,有各種預案準備著,他會應急處理的。隨後我把李鵬的電話告訴了喬石。實際上到了二十日清晨,眾集在新華門前的大部分學生都走了,還有少數人沒有走,喬石讓警察清了場,強令留下的學生上了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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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那這篇文章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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