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用文人分兩種,一種是主動地死心塌地為主子或自己利益效命的,這種人我視之為敵,必欲除之而後快。但這種人往往是大姦大惡,非是我等能對付得了的。另一種往往也是具有獨立品格的知識份子,其符合統治階層的言論也是他自己思考得出的,只是不自覺地充當了御用文人的角色。這種人現在往往混得很得意,每放一點厥詞都會得到眾多響應,大有其言可以興邦的意氣風發。
共產黨發明的中國特色與政治穩定之說可以阻擋任何西方的價值觀念。可悲的是居然就有很多人隨著這種的說法起舞。難道沒有發現,這套學說只停留在膚淺的定性階段,其後的深入研究卻不見蹤影,如具體什麼樣的西方思想與制度適合國情,什麼不適合?什麼樣的改革可以保持穩定,什麼不能?等等。 結果就是當權者採取的措施就是適合國情,否則就是不適合不可以保持穩定。
那麼現在改革到底是快的需要不停地踩煞車喊穩定,還是要加油呢?真是見仁見智。但是穩定論者必然要用國情和動亂這兩條法寶為其辯護。而這兩條法寶又好像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對任何不入眼的新事物都有效的緊箍咒。其實,可以用放開言論管制來衡量中共改革速度和誠意的標誌。放開言論根本不是激進,只是退回到49年前的自由水平。總不能說現在的經濟教育基礎還不如那時吧。感謝國民黨留下了一個已被證明符合國情的參照物,否則我還真無法辨駁穩定說了。
社會科學不同於自然科學。社會科學沒有自然科學可靠,社會科學的誤差大到對任何實際問題都無效的程度,比如對於封建社會過渡到資本主義,在中國和歐洲日本之間存在的巨大差異。改革的路很長但相對於馬克思的社會發展理論的時間刻度要小得多,這就相當於牛頓定律對微觀世界一樣。因此強調按社會發展理論一步一個腳印穩定發展的人,也必須要看清楚自己理論的侷限性的同時,還要說清楚你那一步是中國封建社會發展時的原地踏步,還是日本明治維新時的一大跳。
由於社會現象的千奇百怪,找一些論據提出各種定性理論很容易,難就難在度和量的把握上。社會中的絕大多數概念原本都是相對的,可一旦要弄成理論就往往要把概念單純化絕對化。但是人們往往把絕對化的理論概念和現實中的相對概念等同起來,造成偏頗。共產主義實踐就是社會科學的一次大失敗。沒有量化研究,中國特色和西化這兩個詞無所謂好壞,穩定和動盪也無高低之分。以後中國社科研究應該以具體可操作性為標準,只會說空洞的定性理論和名詞的傢伙都應該被清除出知識份子隊伍。執政者也不能整日空投口號喊穩定重要,而沒有進一步的可執行計畫,那是有意拖延政改。必須向民眾承諾一個不快也不慢的政治改革時間表之類的具體規劃,展現改革的誠意。
我只想提醒那些不自覺地御用文人們,穩定說與激進改革說一樣不科學,不過是與激進改革對等的一個觀點罷了。之所以好像被普遍贊同,也不過是政府喉舌不給激進改革立場以機會而已。穩定說存在的價值就是為了平衡激進改革者的過激行為。同樣,「腐敗必然論」「貧富分化必然論」這些似是而非的言論也只有在面對「為了消除腐敗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走一個」「共產均貧富」等過激言論時才有價值。現在的大陸,激進改革的聲音微乎其微,也沒有多少推翻中共重塑社會的呼聲。在這種情況下,還有人在不停地樂此不疲地鼓吹寧穩勿進的言論,我不罵他捧既得利益者的LP,就對不起大陸民眾。
希望人們盡量減少無意中被既得利益者利用的機會。
後記:穩定壓倒一切的言論已有被既得利益者用來拖延政改之嫌。但就是還有許多人陷在穩定論的泥潭裡,一見到穩定兩個字馬上就俯首稱臣。我就是想戳破這層窗戶紙,增大政改的呼聲。中國現在是上下兩頭清,中間官僚腐敗橫行。希望下層的呼聲能幫助上層推進改革。言辭有激烈之處,戳痛了穩定論擁護者,請包涵。只希望大家能在拍磚之後,對穩定說在心中打個問號就行了。(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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