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中: 王─ 王慶豐,文─ 文善)
王:一個普通老百姓,僅從1999年至2002年,你已被七次抓捕,曾在瀋陽拘留所、人間地獄馬三家勞教所、龍山教養院等十三家的地方關押,其間遭受的折磨非筆墨可以描繪,然而你卻一次也沒低過頭,有的獄警、犯人稱你是「江姐」(610)、「劉胡蘭」(龍山),是什麼力量支撐你過來的?
文:這得從頭談起。我12歲時中國發生了文化大革命,全國大亂。以後中學畢業17歲就上山下鄉,之後從農村回城在工廠上班,後來不景氣,單位開不出工資來,黃了。
王:這是中國最倒霉的一代人。
文:我這幾十年中爭爭鬥鬥,搞得一身病,心臟病、心肌缺血、關節炎,年紀剛過四十就已被病痛折磨得死去活來,神經衰弱每晚只能睡2小時覺,渾身無力,心煩氣燥,發脾氣,為了治好我的病,曾經去過很多醫院,花了很多錢,中藥西藥,接連不斷地吃,也不見好轉,活得真是太苦了,生不如死。
王:後來呢?
文:有一天去我媽家,她桌上正放著一本《中國法輪功》,我就順手拿起來開始讀,我喜歡讀書,因為神經衰弱每天都睡不著覺,我丈夫為我找來一摞摞的書報雜誌,讓我晚上打發時間。這本書很奇特,一拿上不想放下,我就求我媽讓我拿回家去看,可是她死活不肯,因為是借來的,第二天要還,我居然那晚就留在我媽家了,這是十幾年來第一次,過去再晚都得回自己家。越看越想看下去,這是我一生從來都沒讀過的道理,簡直太好了,一夜讀到天亮,第二天一早我就去書攤給自己買了一本。
王:講道理的書成千上萬,怎麼……?
文:不,這本書講了很多我一直都想弄明白而又弄不明白的東西,比如說做好人。我那時已在社會上受過種種岐視、打擊,心很苦、很累。做壞人吧,我還不想,也不會,但做好人實在太難了,太受氣了,爭吧,自己是一身病力不從心,太多不公,活得實在沒意思。
王:沒意思?很多人都活得津津有味,想多掙錢。
文:我是說人與人之間太那個了,越來越沒安全感、信任感,正是看了這本書一下子明白了這一切咋回事了,為什麼有人生來就遭罪,為什麼有「不公」,為什麼被人欺負,為什麼應該做好人,一下子心裏踏實了,明白了一個理,知道了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心胸一下開闊了,明白了理,那個感覺呀就像瞎子看到了光亮。
王:此話怎講?可以具體一點嗎?
文:我看書後就學會了五套功法,半個月那一身的病全好了,簡直不敢相信,這功法怎麼這麼神奇,但心裏還是放不下,害怕以後再犯病,所有的藥都沒捨得扔,直到確定真好了,才把以前的藥全扔了。病雖然是全好了,但我也不十分上心,因為書中要求我們做真善忍的好人,但不去爭、不說謊怎麼掙錢呢?彷徨了一陣子,後來去我們那兒煉功點,大家都很精進,我也開始嚴格要求自己了,在外面不與顧客爭,在家裡愛人發脾氣我也忍著不再吵架。漸漸地我感到生活越來越充實,法輪功帶給了我身心健康和家庭幸福。我在蔬菜果品公司工作,批發、約秤,收管理費,小組的每個人都有定額要完成,超額有獎金,大夥都搶著約秤,我不與人爭,處處讓人。到月底,我完不成定額,大夥都開始幫我,因為他們知道這是因為我不與他們搶才完不成的,後來機會來了,大家再也不像過去那樣搶了。那時候,認識我們的人都知道我們是好人,稱我們親姐妹,就是後來抓我的公安也說我們法輪功是好人,只是政府定了罪,他們說就得聽。
王:那為什麼很多人後來又相信政府宣傳的,說法輪功反政府不愛國?
文:多少年來從我們小時候上學第一天就灌輸愛國就是聽政府的,政府說啥就是啥,老百姓只有聽,不管對不對,你只有服從。就只有政府對,它對的是對的,錯的也是對的,再錯老百姓都得服從。只要政府說錯了,你再對也得服從,放棄你的對,從清朝到現在,政府對老百姓非常狠,對外國卻非常軟弱,鄧小平被打倒時有誰敢說他好?平反後誰又能說他壞?
王:那你的骼膊也擰不過大腿呀?
文:這次我就不能這樣了,我煉法輪功病全好了,我身心受益了,我這條命是法輪功給的,豁出一切來都得要去對政府說上一句公道話,你們整錯了。
王:那不是自討苦吃嗎?這幾十年中國的情況你又不是不清楚?
文:做人得有良心,我就花十幾元錢買了一本書,連師父都沒見過,就揀回一條命,人都講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能在別人誣蔑、漫罵我師父時不出來講一句真心話?何況我修的就是「真、善、忍」。我是按政府的法律去合法上訪,哪兒錯了?再說,我修煉這幾年,不說謊不騙人,不掙那些不義之財。單位黃了,我開始在電子城做小生意,那些批貨的人,常要我多寫錢數,好中飽私囊,我不配合,生意也就做不成。有一個人來給單位批發產品,看好電子錶日曆,要我多寫錢數,還要從我這裡給自己買幾樣東西,也加到日曆表的公帳裡去,我不同意,他走了。不一會又回來了,仍想讓我多寫錢數,我沒動心,就介紹他到一家大電子城去買。左右攤位的鄰居說:太可惜了,你把東西給我們,讓我們賣他吧!我說這與我賣有何區別?可是沒過多長時間,那個人又回來了,說沒有找到我賣的產品,和我說不讓你多寫錢數了,希望產品能降兩元錢 ,我說只要你不佔公家的錢,我少掙點也行,並且告訴他這樣做也是為他好。我們電子城學大法的人很多,有人買我們的產品,要求多寫錢數吃回扣,我們幾個攤位都不賣給這些人。為單位買東西他們從中貪污很多錢,是各單位的蛀蟲,就是這種不正之風把各單位都吃黃了,工人失去工作。我們用這種不合作的方式能制止他們的不良行為,是為了百姓的利益,也好讓他們少做損德的事。我和同行間以前為了搶生意,有時發生爭執,有時利益之心放不下,讓我剜心透骨的難受,學了大法後我們相處得很好,都改變了。這一切都是大法的力量,使人道德回升,這樣的人會反政府?為講一句真心話,相信政府才上北京的。
王:說上話了嗎?
文:信訪辦根本沒有法輪功上訪的門兒,人去那兒還沒走進巷子就給抓起來。
王:你什麼時候被抓的?
文:第一次是在天安門廣場,當我過附近的地下通道時,被一個沒有出示任何證件的公安擋住,從我包裡翻出了一本法輪功的書,就把我關押到前門收容所,和精神病人關一起,和我關在一起的有20多位大法弟子,每天都有人被拉出去毒打,後來我被省裡駐京辦事處公安接走,押送的途中我逃走了。我想,我連一句話還沒對政府說,我得再去北京。逃走那兒離北京還有1000里路,幾經周折,買了一輛破自行車,風餐露宿,最後終於到了北京,可是哪有地方講話?
王:那你怎麼辦?
文:這時全國已有很多大法弟子來北京了,有很多事發生,我在99年9月9日半夜在北京火車站台階休息,被公安來搜身,查出一本《轉法輪》,就把關進了火車站派出所。然後把十幾人送到遼寧接待站,接待站人騙我說回去就由當地公安放你們回家,在送我們回去的時候,每人手上戴著手銬,押送進火車,在途中他們騙到了我的住址,一到站我就被瀋河區公安分局接走,然後就判了拘留一個月,沒有任何手續和法律程序。
王:是瀋陽的拘留所嗎?
文:是,拘留最多應該是2週,但法輪功學員都被判了 1 個月,怕我們十月一號再去北京。
王:很多人都問過我:為什麼法輪功學員不在家悄悄煉,不就沒這事兒了嗎?
文:關進拘留所,洗腦班就逼著要我寫與法輪功決裂的保證書,要我們在家庭和法輪功之間、坐牢和回家之間只能選擇一樣。哪可能有第三種選擇?在家沒被抓的,個個檢查,簽字畫押寫保證不煉了。我想要家庭,也想要大法,政府不干,非要我們選擇一樣,那我只能是首先選大法,因為我的第二次生命是法輪功給的。
王:你為什麼不寫個假保證,不是兩樣都要了?
文:人都是有良心的,修真善忍是說真話、做真事的,寫了假保證不就是假嗎?不就是騙嗎?人也許可以這樣,但是修煉人怎麼能去欺騙呢?明明知道好,知道別人在誣蔑,為什麼不去講清楚呢?能跟著別人怎麼說就怎麼附和嗎?既然我認為好,選擇了這條路,我就堅持到底、一修到底!我沒做錯什麼,我要保證什麼?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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