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大革命的迷惑性
文革的操作肯定是要違反憲法和黨章的。這是發動者早已算定的謀略。當然是有此必要,才出此賣國反黨之下策。僅此一點,足證其人之無恥。違法亂紀行為,有史以來第一次被統治者歌頌為好得很。尊紀守法,也第一次被統治者斥為背叛。如此史無前例的顛倒黑白,提倡造反。首先要打破的就是國家機器(公檢法系統)。可正是在前不久的反右派鬥爭反右傾鬥爭,所宣示的警告,異論當局就是反黨反社會主義。人民自以為學乖了,再不敢亂說亂動求平安之際。聽黨的話,不反黨反社會主義了,反而又成了反革命派。使馴服工具們丈二和尚又一次摸不著頭。大家從不敢想像,是他老人家現在要反黨反社會主義了。因此全國上下,就必須緊跟他去造反黨造反社會主義,求個忠君的好下場。
當然他不能道破天機。於是就要編瞎話,來個大迂迴欺瞞群眾。說什麼,黨校有人借哲學討論為名,宣揚合二而一,一口咬定反對一分為二是政治陰謀。是為了反革命復辟做哲學準備之實。因為合二而一是調和階級矛盾,反對階級鬥爭。接下來先假猩猩要吳晗寫海瑞捨得一身剮的精神,然後批叛京劇海瑞罷官是為右傾翻案鳴鑼開道。吳晗夫婦含冤而去!然後批叛文藝多是才子佳人帝王將相,衝擊了歌功頌德他。引出了語錄歌滿天飛。發明利用小說反黨罪,走資派是四舊總後臺。是打倒走資派的必要性。隻字不提」走資」的前題是避免再餓死三千萬。最後人們才弄明白,砸爛公檢法是誰反對毛主席就砸爛誰的狗頭的具體實踐。此時大勢已定,全國人民只能跟著跑龍套,去反對昨天還一門心思擁護的國與黨。絕頂聰明的人也難猜透葫蘆裡賣啥藥,只有拿命去賭。
文化大革命的詭辯性
反修防修是文革的金字招牌。修是什麼?修就是修理破綻。修理大躍進的破綻。大躍進的瞎指揮造成三千萬人餓死,國民經濟破產。難道不應該修理嗎?修理的結果是有目共睹的好。可他覺得等於修理了他,給他難看,所以忍無可忍。其中自然必有奧妙,這才是須要隱瞞的真像。人民從來不被允許討論來龍去脈。為把群眾引入岐途,就須將破綻與經濟失敗脫鉤。文革全程,支字不提怨聲載道的大躍進災難性根源。成功運用文化破四舊,轉移矛盾實質性由來。反修防修的最終目的,就是要人人發毒誓,寧要社會主義的草,也不要資本主義的苗。如果實話實說,就是寧要瞎指揮的(無計畫)草,也不要統籌平衡的(有計畫)的苗。肯定無勝算的機會。唯有無限上綱才能混淆是非,反敗為勝。
文化大革命的非文化性
文化大革命決非是要不要八個樣板戲,要不要京劇現代化那麼單純。那只不過是虛恍的一槍。等你入瓮了才通知你,重新界定革命派與反革命派才是重頭戲。與以往不同,不再以是否反帝反封反官僚資本界定敵我。而是以效忠不效忠毛澤東個人,界定革命派或反革命派。過去反帝反封反官僚資本的光榮,及黨證,此時此刻基本失效。要由非黨造反派重新鑑定正身,方可歸隊當個副手,聽命非黨造反派頭頭使喚。與文化大革命共生的武鬥、酷刑及滅門屠殺,更是揭穿假文化之名,行野蠻之實口號的虛偽本質。風行停課鬧革命,學校成戰場,考試交白卷光榮,迫害老師等等針對文化的造反。更是突出了不要文化要愚昧的用心。經過文革,不是全民文化提高了,而是文化復古了。
文化大革命的反黨反社會主義性---奪權
文革的壯大,建立在公開停止黨組活動,公開解除憲法保障的基礎之上的造反。如被非法打傷、打死、被非法抄家都屬革命行動,黨和國家的職能停止運作而無處告狀。非此,造反絕無勝算可能。一時間全國只聽命毛澤東的最新旨示。所以肯定屬反黨反社會主義性質的反革命事件。全因是急毛澤東之所急,才算做革命舉措的。唯有大混亂才能給奪權以機會。奪權自然是從黨手中奪取,從政府手中奪取。難道不算反黨反社會主義麼?當時是這樣說的,要讓全體黨員幹部到大風大浪中經受考驗。考驗什麼?考驗是或不是支持紅衛兵運動,以此劃線。誰不想當反革命派,就乖乖的跟著造反黨造反社會主義。完成篡黨奪權的使命。
文化大革命的欺世盜名性
文革時的表面現象,其荒誕性、破壞性有目共睹。可以因自身所處處境不同,感受就不同。大動盪帶給不同對象的災難性、破壞性、騰達性都不是正常狀態下能給於的飛來橫禍或橫福。在安定團結的民情中,全社會被動地掀起重新組合革命與反革命的衝動,到底是為了什麼。剛過上幾天沒有星期七、沒有共產風、沒有上綱上線的好日子。是誰需要這種破壞國家根基的重組?難道是紅旗下長大的紅小兵受到了社會主義的壓迫與剝麼?難道是父母壓迫剝削了兒女麼?難道是老師壓迫剝削了學生麼?所以兒子要造父母的反?所以學生要造老師的反?所以下級要造上級的反?那怕是親身經歷也一無所知。我們只知同志之間即然同生共死之交,又何來互相仇恨的必然需求。究竟是誰對」一團和氣」的好日子,氣不打一處來呢?
馬克思教導我們說;....什麼時候會發生革命呢?當被統治者忍無可忍受時,當統治者再也不能統治下去時。革命就會發生。我們可以對號入座文革前夕的時光,是如何印證這一主義原理的。當時全社會正從大躍進的瘋狂中,清醒過來。全國在充實、鞏固、調整、提高的八字方針指引下,經濟開始回升。八字方針不是那個個人的意志(比方說劉少奇),而是黨中央的決議。關鍵是此一決議是否得人心,是否人心所向。執行中是否怨聲載道。在重建黨群凝聚力是否成功。市場供應是否充足。人民生活是否安定。各民族是否團結。因為運動少了,群眾關係一團和氣了。事實是只有在那短暫的兩三年裡。真正有過即有統一意志,又有個人心情舒暢的生動活潑的政治局面。之前有反右,之後有文革。都不適人過的日子。
每一位尚在的被統治者(所謂的廣大人民群眾),何不回顧一下歲月。是那一段時日是心情舒暢地呢?不必違心的去整同志,不必擔心害怕被批判,享受人生起碼的歡樂,(比如休息權、友愛權,居住權)。在大躍進明顯失敗後,當全國經濟進入最困難的時候。統治者主動承擔了責任說,大躍進是次沒有先例的嘗試,交學費是不可免的。要求人民(被統治者)體諒統治者好心辦了壞事。被統治者二話沒說就順從了。夠意思吧!統治者一高興就誇獎被統治者說道;
」中國人民是最好的人民,要是擱在外國,還不早就示威遊行抗議了」(此話大意來自當年單位傳達報告)
被統治者聽了此話感動得五體投地,更是馴服得一點皮氣都沒有了。為了回報被統治者通情達理,思想改造的力度小了。跳蚤市場之類的生產自救也睜支眼閉支眼。還不是為了上下一條心共渡難關(飢荒)。這段時期雖然生活上艱苦些(老革命說比延安時代大生產還苦,那時還能打牙祭)。但是心情輕鬆,因為沒有政治運動,黨員的表情個個都很和藹可親,睡覺也放心。很有點同舟共患難的義氣味。被統治者指望統治者變聰明瞭,換個科學點的法子,跟著黨再大干社會主義。我想這就是文革前的民情主流。並沒有絲毫忍無可忍要造反的願望。反爾是對未來正常化建設充滿了有根有據的希望。
現在知道了,文化大革命是統治者自己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要造統治者的反。完全推翻了馬克思的革命定義。被統治者被發動起來,打倒能替被統治者請命的統治者。去擁護一個對被統治者實行封建專制的統治者。一場不能自圓其說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就落到了每個人的頭上。這不算一場真正意義上的自下而上的革命,而是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自上而下的政變。由一個統治者一手造成的餓死三千萬的危機時刻,並沒有引發革命。由另一個統治者出面挽救危機,開始可以豐衣足食時刻(一時間,豬肉多得吃不完,劉少奇號召大家吃肉愛國。與此同時,把上萬噸的豬尾巴,出口到蘇聯,以示中國豬肉之多,言下之意是,一口豬只能有一支尾巴。一噸尾巴等於多少豬?)。卻要人相信人民已是到了忍無可忍,非革命不可的地步。實在荒唐無比。」文化」二字是個遮掩法,掩蓋矛盾的真正內涵。打了社會一個措手不及,才有可能,在最不可能發生革命的時刻(人民思定),發動一場政變。多少年後,始終緊跟毛主席的文革專家張春橋,一語道破文革的真正動機與文化無關。那就是;
」寧要(吃)社會主義的草,也不要(吃)資本主義的苗」
什麼是社會主義的草呢?就是總路線、大躍進、人民公社。如果三面紅旗只能提供草,寧可吃草,也要擁護三面紅旗。道理只有一個,這是救世主開的方子。
什麼是資本主義的苗呢?就是退回到合作社制,包產到戶、分田到戶、允許自留地、自留豬、羊、雞、鴨、魚等副業。這一社會主義初級形式罷了。其中根本沒有剝削成份。如果合作社、互助組能提供苗,救活中國。也不許要。道理只有一個,這不是救世主開的方子。
如果由著吃不吃得飽,來決定群眾跟誰走。救世主的戲就要破產。為了救救世主的命,於是就有了」每天飯可以不吃,毛主席著作不能不讀」的先進人物先進事跡。(此事跡出自全軍全國學雷鋒運動)。從而粉碎了由著吃不吃得飽,來決定群眾跟誰走的態勢。改成」誰(包括中央)反對毛主席,就砸爛誰的狗頭」的態勢。文革單純是為了保衛毛主席(統治者)而發動的反革命政變。
事情當然並非如此簡單,除順圓莩悅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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