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真英雄 湖南三壯士
八九真英雄 湖南三壯士
送交者: hhg-magazine.org 於 Wed Aug 7 00:06:59 2002:
*****黃花崗雜誌文選*****八九真英雄 湖南三壯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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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九年五月天安門毛澤東畫像污損案真相
韶 聞
編者按:
六月二日的凌晨,本刊突然接到了來自國內的一份電子稿件。題為:「八九真英雄,湖南三壯士」。作者並明白地告訴本刊,這是為紀念一九八九年中國的民主運動而作。稿件寫的是湖南的年輕壯士,而作者是否也是一位年輕的瀟湘人,便不得而知了。
本刊編輯部對於國內的這份來稿十分重視,立即通過網路,傳閱稿件。逗筢,無不感到振奮而又滿懷著難言的鬱悶情緒。這顯然是一份難得的稿件,更是一段難言的歷史。它本身所帶來的震撼告訴我們,覺醒的國人,和我們這些在海外自詡為先進的人士,已經拉開了多大的距離;它甚至告知我們,國人對我們一些朋友在海外的表現,已經知道得有多深……
讀著這樣的稿件,追憶八九年那三位來自湖南的青年壯士,我們的心頭就像有著無限的歉疚、甚至苦痛。然而,我們能夠發表這樣的稿件嗎?《黃花崗》只是不久前才在海外創辦的一份民間刊物,沒有背景、沒有靠山,純為民間華僑所支撐,我們得罪得起嗎?
雖然我們幾乎每一個人都懷揣著這樣的不安,但是,大家還是一致贊成發表這篇來自中國大陸民間的文章。因為,《黃花崗》雜誌既然自詡為一家歷史文化刊物,我們就有責任、有義務為八九的真英雄、湖南的三壯士樹碑立傳;為這三位被人有心忘卻的年輕人,作一次責無旁貸的宣傳,以為歷史存證。並且,這竟然是十三年來的第一次!何況這篇文章本身就是歷史,一段被存心封殺的歷史。
我們決定全文發表,不作任何的刪節。
於是,就要定期出版的《黃花崗》第二期,便成了增刊的增刊;已經全部排好的版面,只好重新編排;已經一再延期的刊物,只好繼續延期下去。然而,為了三位被人忘卻的八九壯士能夠重見天日,我們義不容辭。這,也算是對至今仍身陷囹圄者的慰藉。
希望這篇文章的發表,能夠給海外的某些力量和某種局面,增添從正面汲取力量和精神的勇氣。
也許,這才是本刊更為深沉的期望。
1989年5月23日下午二時,來自湖南省瀏陽市毛澤東家鄉的三個年輕人,用雞蛋殼填滿顏料和墨汁,投擲懸掛在天安門城樓上的毛澤東巨幅畫像,並立即使毛澤東的臉上「污墨漢篦,濁顏蕩漾」。這在自由國家不過是藉以表示憤慨的抗議行為,在中國,卻如一顆原子彈爆炸在十萬萬人民的心裏,猶使得當時已經動盪不安的中國和中共,變得更加動盪和恐慌,甚趾箢全世界都感受到了來自中國的「震撼」。人們永遠不會忘記:這件令國人驚心動魄的壯舉,竟是來自湖南毛澤東家鄉的三位青年壯士所為。他們的大名就是:余志堅、喻東嶽、魯德成。
而今,這個歷史性的事件已經過去整整十三年了。十三年來,在中國,人民無權公開對這一歷史事件進行調查和追訴;在海外,當年天安門前的當事者們又對這一歷史事件諱莫如深。人們似乎只知道,那是一件被共產黨定性為「反革命事件」的事件,當年的「民主運動」領袖們早在八九年的天安門廣場上,就已經與這三位反革命分子「劃清了界限」……
然而,中國人卻又無論如何都不會忘記他們,不會忘記他們曾用自己「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大無畏精神,不僅為四十年來遭受了毛澤東和共產黨「無法無天」統治的人民,出了一口大大的冤氣,而且,更重要的是,如若沒有他們的壯舉,如若沒有他們那真正代表了中國民心的壯夫之為,八九民主運動的歷史勢將黯然失色;而六四民主運動的性質,亦勢必要為人民自己的歷史學家所重寫。因為,正是這三位湖南青年,才真正把中國人民的民主事業當成了自已的事業;也正是這三位湖南青年,才真正地表現了中華民族千百年來敢於「成仁取義」的最偉大民族精神。
一、我有一個夢想
「……
「余志堅,別名余鳴飛,男,現年25歲。湖南省瀏陽縣達滸鄉漣頭小學教師。
喻東嶽,男,現年22歲,湖南省瀏陽報社美術編輯。
魯德成,男,現年26歲,湖南省汽車運輸公司瀏陽分公司工人……」
──摘自「北京市中級人民法院刑事判決書」
在中國的歷史上,三湘四水曾養育了無數的英雄豪傑,湧現出不少的政治家、軍事家、哲學家和文學家。湖南青年餘志堅酷愛文學和哲學,甚至也朝思暮想在文學的殿堂上大顯身手,並期望成為中國的政治偉人──在他的書案上和床頭邊,有他自已書寫的一首自勉對聯,曰:「青山不留忠魂,墨池要存春秋」。可是高考發榜,他只被湘潭師專化學系錄取。那些奇形怪狀、枯燥乏味的原子、分子式,死板單調的元素週期表,實在難以吸引他安心就讀。而那些中外文學名著和哲學著作卻常常使他如醉如痴。他能繪聲繪色地向你講述《黑格爾哲學》的精髓,能把《紅樓夢》倒背如流,也能把馬丁.路德.金的《我有一個夢想》解說得非常透徹。他常常把自已關在屋子內,模仿林肯的瀟灑風度;或是在上衣口袋裡插上一把長長的梳子,於同學們好奇的眼光之下步入課? 謾?
他大量閱讀的,都是道格拉斯和奧古斯丁們的著作。校方規定的馬列主義課程,他竟然考不及格。為此班裡的老師、學校的領導曾多次找他談話,而他依然我行我素。1984年,由於兩門主課考試沒能過關,他只好帶著惆悵的心緒和一張肄業證書回到了自已的家鄉,然後被縣教育局分配到瀏陽達游鄉中學擔任化學教師。
雖然現實與理想南轅北轍,但聰慧無比的他,依然非常清醒。他看到中國的教育如此地教條和麻木,便心生改革教學之心。他利用自已豐厚的文學功底,用幽默優美的語言令學生們大為歡喜。執教不到一年,學生們就與他結成了忘年之交。他成了最受學生喜愛的老師。
也許生活中最令他沮喪的,倒是文學創作的屢屢失意。他寄出的習作,不是石沉大海,便是「完璧歸趙」。為此,他雖曾面壁沉思,但對於生活中的挫折,卻從未當真。因自已的文學風格與思想追求不被當局所容,他的立言報國之心反倒更加激越起來。他在自已的書房裡寫有一幅中堂,上云:「我夢想有一天,這個國家會站起來,真正實現其信條的真諦:人人生而平等」。由於他從不向校長獻慇勤與送貢禮,加之他書生意氣,孤芳自賞,校長又把他調到更遠的山區裡擔任小學教師。他當然清楚,這正是政治的黑暗,才使得社會和環境不斷地要「遺棄」他。他亦更加明白,這也正是社會制度對他自由的個性所必然要加以的束縛。從此,他在哲理之中尋求快樂,沉湎於對民主主義的研究和追求。他在日記中寫道:「追求是一種享受,奮鬥更是一種快樂。舍此之外,人只是行屍走肉的動物罷了。為了自已的自由,同時,也為了他人的幸福,煉獄之苦難道不也是一種無上的榮光?」。
比起處處不得意的余志堅來說,他的師專校友喻東嶽倒可以說是萬事順心,春風得意。喻東嶽同樣愛好文學,19歲時考上湘潭師專中文系,畢業後在湘潭市第三職業學校任教,1987年3月還當選為湘潭市板塘區人民代表。他為人似乎敦厚誠懇,不善言談。戴著一副三百度的近視眼鏡,喜歡吟詩作畫,並時有詩畫作品見諸報端。他的書法篆刻也頗有造詣。1989年1月他又如願以償地被調到《瀏陽報社》當美編,這對他的專業發展來說真是如魚得水。八九年他22歲,在他進京的幾天前,愛神曾悄悄地潛入他的心扉。那是他一個同事的妹妹,湖南大學學生。她的一篇頗有激情和才氣的散文在《瀏陽報》上發表了,他精心地為她繪製了題圖。後來,他在這位同事家喝酒時,聽主人介紹了妹妹的情況,愛慕之心便油然而生。他一趕到北京,就給這位同事寫信說:「忘不了你的五糧液,還有你的妹妹……」
26歲的魯德成是個汽車修理工,從小喜歡《三俠五義》裡的俠客。上學時,在學校裡總有些「驚人」的舉動,比如說逮條蛇帶到教室裡放到橫行霸道的同學課桌裡,或是乘惡剎凶狠的同學不備,便在他的書包裡放上一隻蜈蚣蟲。為此,他常常挨老師罰站。然而,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打抱不平,為弱小的同學伸張正義。在學校裡,他儼然是一位「包龍圖」或「展昭」。學校畢業後,他在家鏘寫裊思改輳(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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