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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道同遊 逍遙自在 莊子養生悟道(組圖)

作者:紫藤蘭  2024-03-17 10:12 桌面版 简体 打賞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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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
莊子是道家學派的代表人物,戰國中期宋國蒙(今河南省商丘市東北)人。(圖片來源:公有領域)

莊子(約公元前369~前286年),戰國時期道家著名代表人物。莊學的創立者。《史記》記載,莊子,名周,字子休,宋國蒙(今河南商丘)人,與梁惠王、齊宣王同時代。早年曾在蒙作過漆園吏,後隱居不仕,一生淡泊名利,楚王聞其賢德,曾派使者邀他出仕,莊子拒絕,笑謂使者曰:「我寧遊戲汙瀆之中自快,無為有國者所羈,終身不仕,以快吾志焉。」莊子學識淵博,文筆瑰麗,洸洋肆意,色彩浪漫,含大量流傳千古的寓言。司馬遷說「莊子著書十萬餘言」。現存於世的只有先秦時期成書的《莊子》,成為道家經典,對後世哲學、文學產生了深遠的影響。莊子追求精神自由,和屈原的《離騷》並稱「莊騷」,是中國文學浪漫主義的起源,受到他的思想影響的後世文學巨匠有:陶淵明、竹林七賢、李白、蘇軾、曹雪芹等。

《莊子》共7萬字左右,共33篇,分為:「內篇」7篇,「外篇」15篇和「雜篇」11篇。司馬遷說,《莊子》的「外篇」和「雜篇」都不是精華,《莊子》的精華在「內篇」,歷代學者也認為,「雜篇」和「外篇」夾雜了莊子的門人和其他道家修行人的思想,只有「內篇」是莊子自己寫的,展現了莊子獨特的精神世界。唐玄宗於天寶元年詔封莊子為「南華真人」,尊其書為《南華真經》,所以莊子的「內篇」也稱為《南華真經內七篇》。具體說來這「內篇」7篇包括:〈逍遙遊〉、〈齊物論〉、〈養生主〉、〈人間世〉、〈德充符〉、〈大宗師〉、〈應帝王〉。莊子的7篇內篇是一個完整的哲學體系。

〈逍遙遊〉是膾炙人口的散文名篇,講了自由論,以著名的鯤鵬等寓言指出,人受地位、經歷、視角、時空的制約,而莊子追求的人生最高境界,是要超越人這種低級的存在形式。「大知閒閒,小知間間」,指高境界的人氣定神閒,低層次的人斤斤計較。〈齊物論〉中寓言不多,卻有「莊周夢蝶」的名篇。〈人間世〉討論處世之道,莊子說:「知其不可而安之若命」,凡事不牽強,何其灑脫。〈大宗師〉中以「顏回坐忘」的典故,說明了莊子和孔子都崇尚的「心靈清淨、超越自我、回歸生命」的完美境界。〈應帝王〉中莊子用7則寓言,闡釋甚麼樣的人「應」成為「帝王」。莊子的「內聖外王」之說對儒家影響深遠。

〈養生主〉是《莊子‧內篇》中最短的一篇,不過七百來字,其中「庖丁解牛」的典故婦孺皆知。這一篇字數最少,結構也很簡單:開頭結尾兩段話、中間4個寓言。但這篇是歷代研究者最為看重的一篇。

〈養生主〉第一句話就是千古名言:「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以有涯隨無涯,殆已!已而為知者,殆而已矣!」莊子在生命面前是徹底清醒的,他開篇就感嘆,人用有限的生命去追逐無限的真理,非常危險,如果自封「智者」,更沒好結果。人既如此渺小,該怎樣安身立命呢?莊子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為善無近名,為惡無近刑。緣督以為經。可以保身,可以全生,可以養親,可以盡年。」說的是:再好也別圖功名、再不好也別觸犯刑律(或者說別讓自己受傷害)。莊子不是說只做好事別做壞事,其實這裡講的是取中,只不過他的措辭不是用孔子的「中庸」、老子的「無為」,莊子對中庸的詮釋是逍遙與自由,他認為自由自在的狀態只能以取中才能得到。比如,莊子在「山木」裡說過願處於「材與不材」之間,這也是「不近名」、「不近刑」的意思。「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所以再好也不去逐風頭,但是沒有一點才能又會被碾軋,故莊子認為做人就在「才與不才」之間就剛剛好。有了這些比喻的鋪墊,「緣督以為經」就好理解了。古語的督有「中、正」之意,所以,安住於正道、中道,是莊子提出的處於無限之中的有限的生命應該守的道。「可以保身,可以全生,可以養親,可以盡年。」這句是講「養生」。守住中、正,達到這4個「可以」,不就是最高境界的養生嗎?莊子主張:人想要養生、活到天賦的自然壽命,就要遵循自然的中道,順應自然。

莊子提出這麼重要的結論之後,才開始具體將道理娓娓道來。接下來講「庖丁解牛」,庖丁在魏惠王面前,以完美的技術,瞬間將一頭龐大的活牛分解成地上一堆。然後庖丁還講解了一番心得,魏惠王聽了由衷地感慨道:「善哉!吾聞庖丁之言,得養生焉。」「庖丁解牛」為何以殺生講養生?這就是莊子的不凡之處。且看庖丁解牛時,舉手運刀之聲,猶如伴著美妙的音樂節奏、游刃有餘之中動作竟像舞蹈般優美地上下起伏。庖丁嚴守規律將一場血腥殺戮演練出了藝術氣息。梁惠王嘖嘖稱讚庖丁技術高超,庖丁卻說:「相比起技術,我更愛事物的規律。」

庖丁說出了解牛的三個境界,分別是:開始只見一頭牛;三年後,眼裡看到的不是整牛;最後,達到不用肉眼而以心神體味牛的身體結構的境界。到了不依賴感官而以精神指引著手起刀落的地步,庖丁的刀刃順著牛體的天然結構,在筋骨縫隙裡遊走,熟練地避開經絡結聚,筋腱、骨節聚結交錯的地方,毫無阻礙,一氣呵成。這真是天人合一的境地啊。只有聚精會神,遵循自然規律,才能臻於這一出神入化的境界。所以庖丁的刀刃用了19年、解牛幾千頭,卻保持嶄新鋥亮,如果硬碰會怎樣?莊子說,普通廚師一個月刀刃就破損了,得需要換一把了。

〈養生主〉以一句話結尾:「指窮於為薪,火傳也,不知其盡也。」薪比喻物質或者肉身,火比喻人的本性,這就是說,肉身消亡了人的靈性、真我是永恆的。這和「莊周夢蝶」有異曲同工之妙,說的都是精神不囿於物質而獨立存在這種「自由」的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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