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离奇 文革中“改名”成风(组图)


《天仙配》和寿星图案在文革中都难逃一劫。(网络图片)

共产党大搞“阶级斗争”,扭曲了人们的灵魂和思维。在荒诞疯狂的文革年代,许多商标、老字号招牌、商店名、公园以及街道的名称,都可能被解读为是“反动封资修”而被炮轰,被强令改换名称或禁止使用。就连父母给起的、按照族谱排序下来的名字也遭殃。

文革中 改“地名”成风

老北京人熟悉的“五星啤酒”,曾在1959年被周恩来指定为国宴用酒。但在银川市房修联社的冯雪虎看来,“五星啤酒”的商标图案涉嫌“政治不良影响”。冯雪虎这样解读“五星啤酒”的商标图案:“五颗金星必然同国旗一样代表共产党和四个阶级,不应该使用蓝色底。四星的外角正好是12个,与国民党的国旗一样;商标下部‘北京’两字的框子像法西斯帽徽。打上1018的小孔,是否向首都开火?一对夹子夹住了五星,代表中国要变颜色。”

“鹦鹉牌”火柴遭炮轰,理由是因为鹦鹉被认为是地主豢养的动物,用色象征“青天白日满地红”。而这只鹦鹉脚下还踩着一片黄,数数有12个角,不用说代表了国民党党徽。“党徽”的左下方还有一片红。某些人认为这个问题的性质立刻变得严重起来。

北京牌镜子背面的牛郎织女七夕相会、天仙配、梁山伯与祝英台、农女新装图,都无疑被认为有封建迷信及资产阶级色彩。热水瓶上的寿星、小儿骑鱼图案,茶盘上的心心相印、鸳鸯戏水、美满家庭,以及茶具、面盆上的喜字花也难逃一劫。


荒诞文革,北京“协和医院”被改名为“反帝医院”。(图片来源:维基百科)

在老字号招牌中,徐顺昌服装店、吴裕泰茶庄、烤肉季均以资本家姓名命名,二友居、三合顺表示资本家合伙经营;连升三元饭馆、天宝药房、内联升鞋店被认为带有封建迷信色彩;亿兆百货店、金山照相馆寓意资本家发家致富;亨得利、吉士林、马凯(英国人名)食堂无疑属于半殖民地遗毒;以五洲、震寰、中央等命名的商店则被归入“资本家吹牛”。还有一些配匾,如乐家老铺、马家老铺、田家饽饽,以及国药店的灵兰秘授、金液银丸,食品店的洋酒罐头等,也需要被“迅速改革”……

据北京大学国际政治系印红标教授回忆,不仅是改商标、改店名,当时北京的工厂、学校、医院、公园以及街道等名字,凡是沾上“封、资、修”的,无不被“破旧立新”。

长安街被改名为东方红大街,王府井大街改为人民路,东交民巷改为反帝路,西交民巷改为反修路,同仁医院改为工农兵医院,协和医院改为反帝医院,友谊医院改为反修医院,宣武医院改为东方红医院,北海公园改为工农兵公园,颐和园改为首都人民公园……

这股“改名风”甚至波及到公交线路。1967~1968年北京所有的公交线路路牌都不标起讫站名,线路号也只是配角,非常革命的线路名才占据显著位置。比如无轨电车的1路被称为红卫路,2路是反帝路,3路是反修路,4路是东方红路……公共汽车的1路叫长征路,3路叫葵花向阳路,5路叫红卫路……当年闹出乘东方红路电车,经东方红大街,到东方红医院的笑话并不奇怪。

“短短几天之内,无数商店、街道改名换姓,给人们生活带来了极大的不方便,但在当时,对革命而言,这些都是小问题。”学者徐友渔说。


宋彬彬在天安门城楼上为毛泽东佩戴“红卫兵”袖章。(网络图片)

文革中 改“人名”成风

取名这个本来高度个体化的行为,由文革开始出现遵从性、而不是求异性。中共对人控制、文革对人的影响从一出生就开始了。不论是心甘情愿,还是迫于无奈,文革改名风从现在的角度来看无疑是荒唐离奇的。

1966年,当时的师大女附中红卫兵负责人宋彬彬等人在天安门城楼受到毛泽东接见,毛泽东当时告诉她“要武”,“宋要武”由此成为文革的符号。

文章观察,除了“文革”这个热门的名字,还有一些名字如“卫东”、“学军”、“向东”、“卫彪”、“立新”、“志红”、“永革”、“永红”、“向阳”、“反帝”等,都是那个时代流行的人名,包含着那个时代强烈的政治色彩。

那些“光宗”、“耀祖”等被认为具有封建色彩的名字,和“富贵”、“荣华”等被视为充满资产阶级意味的名字,被迫改名。包括“思美”、“爱美”这种看似普通的女生名字也被强硬的和“美帝国主义”挂钩。

1974年6月22日,江青一行人来到天津市宝坻县小靳庄。在小靳庄,她不厌其烦地为人改名。面对每一个人,江青几乎都有“正名”的冲动。轮到又一个“半边天”王淑贤开讲,刚自报家门,江青就怂恿她造自己名字的反,说是又有淑又有贤,《三字经》里全有,要改成“王树先”或“王先”,由王淑贤挑一个。

又有“半边天”于瑞芳,江青觉得“瑞”字特别要不得,同样透着《三字经》气味,于是为她改名“于芳”。老贫农魏文忠刚报告“我叫魏文忠”,江青就批评他的名字太封建,后来,这个老农自己给自己改名为“魏文中”。

还有一个人叫王孝岐,这个名字把江青吓了一跳:“啊呀!你这个‘岐’字改了吧,周文王啊!”最终,王孝岐获得了一个完全革命化的名字,“王灭孔”。

江青在小靳庄最著名的改名,发生在一个名叫周福兰的妇代会主任身上。周福兰也是负责接待江青的人员之一,江青见面就问她的姓名,又问是哪几个字,周答:“幸福的福,兰花的兰。”江青说:“你这个名字太封建了,我可要造反了。”周诚惶诚恐,江青就为她改名“周抵周”或“周克周”,说是要“抵抗奴隶主头子周公”,或者“克制周公”,“用咱们这个周,克制他那个周”。

本文留言

相关文章


近期读者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