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3月北上参加两会的林郑。(图片来源:Kevin Frayer/Getty Images)
【看中国2021年5月20日讯】特府宣布,为大湾区融合,香港特府公务员须北上大陆大湾区“挂职”三年。
“挂职”一词以前从未出现过,似为香港特区汉语新创。以汉语之语境学,一个“挂”字,不是品味良好(of good taste)的事情:“挂了”指死掉,“挂单”指无处夜宿上他人家白住,还有一句成语叫做“龙舟挂鼓”,是何意思,可参详电影“色戒”中著名的三场大胆床戏之第三本。
当然,除非是台湾诗人郑愁予,有化龙舟鼓之淫亵为文化之意境的神来之笔:“是谁传下这诗人的行业?黄昏里挂起一盏灯。啊,来了,有命运垂在颈间的骆驼,有寂寞含在眼里的旅客。是谁挂起的这盏灯啊?”
顺便上点文学课:此处一个挂字,有夜色朦胧的昏黄视觉,佐以后有骆驼行走时叮叮的小铃子的音响,再回到“黄昏里挂起的那盏灯”,如电影的蒙太奇,不必诠释,诉诸感性。这叫做中文,不是汉语,而且是在蒋中正先生戒严时期产生的民国美感型的中文,令人联想无限。
至于“挂职”,即使“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接受农民再教育”时期,亦无“知青挂农”之说。殖民地香港时期,倒有英文secondment一词,譬如香港电台职员,second去伦敦白人之BBC学习观摩。人家宗主国是条大龙舟,香港才是挂在舟边的小鼓;英国是骆驼,香港公务员是挂在骆驼颈上的那只小铜铃。
香港公务员去大陆一“挂职”,恐有点言语。除了孔庆东教授所指的一些“香港人给英国殖民者当走狗当惯了”的敏感类别,那边早深入民心;一九九七年之后,殖民地挂鼓于白人的香港精英在大陆官场的名牌幻觉也早破灭。若某市邮电局,来了个香港经济事务局挂职的,第一天九点上班,单位领导提着一杯松柏长青的碧螺春,搁在桌子上,说:咦,这是啥人?另一个叫小王的,嘴角一歪:新人,是香港来挂一挂的。操山西腔普通话的领导说:“哦,林郑月娥派来的呀,好呀。你们香港净出港独暴乱份子,这样不好。欢迎你挂到我们这里多学习,地方大,多走走,好好认识国家呀。”
该有什么任务可分配的?一拍脑袋,有了:单位里厕所卫生长期搞不好,听说香港这方面很先进,不如你去清洁一下吧。劳动最光荣哦。
这时,挂职的那个叫Stephen Lam的AO一楞,普通话厕所两个字,隐约他是听得懂的。只是第一天上班,这种职场文化,他不太习惯。
龙舟竞渡的端午节快到了,咚咚锵,香港的公务员,加油哟。
(文章由作者授权《看中国》转载自《苹果日报》。原文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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