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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一盏灯 守一个梦”让台湾农业亮起来(组图)

 2020-07-15 20:32 桌面版 正體 打赏 0

赖光隆 农学 农艺 留学
“留一盏灯,守一个梦”台湾农业亮起来,农业跃进百年小史。(图片来源:Adobestock)

国立台湾大学农艺学系暨研究所名誉教授赖光隆提到,那个年代出国留学非常不容易,一方面得取得想要申请留学学校的“入学许可证”,另一方面还得办理出境证,向有关单位提出各种出境申请书,获准出国后才能去结汇。

但提出申请后,警备总部什么时候会回复,许可或不许可也不晓得标准,我听说很多同学都在等待警备总部的消息,每个人都担心,万一被查到什么问题,出国就有麻烦。

顾元亮院长(左二)、赖光隆博士(左三)。
▲顾元亮院长(左二)、赖光隆博士(左三)。(时报文化提供)

赖光隆说,记得从提出申请到取得同意书,大概是等了三、四个月的时间,那个时候的社会环境就是这样子,管制很严格。我第一次从台湾到日本,就是搭国营招商局的轮船“海鸥轮”。这是艘客货两用的轮船,从基隆港码头出发,先经警备总部验明正身后登船。船在当晚往南部开,先去高雄港载香蕉和砂糖后,再绕经花莲航行到日本。民国51年8月,我终于踏出国门,身上带着父亲给的250元美金,出发前往日本东京。

●获东京大学农学修士学位

根据日本东京大学规定,研究生拿到“入学许可证”并不等于具备学籍,必须经过一年或半年研究生后,由指导教授认可,才能和日籍研究生同等同时参加正式入学考试。所以到东京之后,我先以研究生的名义到大学旁听。9月通过了笔试,才真正地成为东大的修士(硕士)研究生。修士就是硕士,两年后,我把所有的学分修完,并且通过论文的审核,由研究所所长向学校报告,然后校长才依此颁发农学修士学位证书。

日本是非常重视传统的国家,证书上的字都是用毛笔书写的,而且还设想周到,怕证书太大张不方便,还另外制作一份小张的证明书,也有正式的印章,毕业生可以把大张的证书收藏在家里,求职面试时,出示小张的证书即可。不仅如此,学校对于毕业生的品格非常在乎,要求十分的严格,即使毕业了,如果日后有违反社会礼俗或犯罪等事情发生,学校是可以取消学位的。

●不能再严格的研究工作

在日本留学期间,生活很辛苦,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很少休息,即使是晚上,也忙着做实验。东大的设备比较新,已经开始使用电子显微镜来观察细胞微细构造,因为机器十分昂贵、稀有,除了我们农业生物学科的学生使用外,其他研究所的学生尤其是病理学、畜牧、兽医等也都要使用,只好各单位轮流,一个星期只能够轮到一次。

为了能充分利用这机会,一次的实验常常进行一整个下午。因为电子显微镜要预温,我们得事先准备材料,并在早上将底片材料放入仪器中抽真空,下午两点开始使用,直到实验结束并将所有底片冲洗出来才算完成。等到这时候都已经是晚上九、十点了,得急忙赶到附近车站,搭乘最后一班十点的市内电车回家,要是没有搭上的话,当天就无法回到家里。

●培养独立研究的能力

那时候几乎所有生活重心都放在学业上,希望赶快完成学业,而且也希望利用这段时间,尽量吸收日本文化。我很想了解明治和大正年间日本为何进步那么迅速?眧和20年(1945年),第二次大战以后,日本复兴的速度为何那么快?

从我在日本所进行的研究专题“稻根内皮的研究”,就可以看出来,日本人做事实在是很仔细。我的指导教授主要是做“稻根的生理、生态研究”,我只是分担内皮的组织分化,与整个水稻根的关系的研究。其他的同学有的做根毛,有的做更细部的研究,以教授的研究主题方向为主,我们都只分别进行一小部分。

因为日本的研究体制是讲座制金字塔式的,教授拥有很高的权威,助教授、讲师、助教、研究所博士班及硕士班的学生都是他的手下。他会将每个人的研究题目安排好,大家分头进行,他在旁边随时监督指导。透过这种精密的分工方式,教授领导的研究小组,便能很容易完成重要的学术成就。我那个时候,就是在东大这么一个非常传统的组织里面,进行一小部分的研究,就像是一个组织细胞一样。但是我可从这个小地方,看到很多东西,而且在研究过程中,培养任何事情都要自己摸索的习惯。

所以我在东京没有什么旁骛,每天都关在实验室,做光学显微镜及电子显微镜的观察等,不曾受到大都市东京繁华的诱惑。我曾经有一个早上,从早上八点到第二天早上八点日出,不眠不休地进行实验,因为要做一个测定,每两个小时就得拿一个20公斤重的种植水稻的盆子,用精密的天秤测重量,以了解水分少掉多少,每两个小时一次,没有任何人帮忙。虽然花费不少体力,但也因此可以从中了解整个实验的意义。

包括先到田里种植水稻,如换水、稻田管理;接着用解剖的方法,操作光学显微镜、电子显微镜加以观察,整个过程细微又完整,得出结果后,再综合起来写一篇博士论文。这个训练是无形的资产,完成训练后,他们颁发一纸证书给我,证明我有能力可以独立进行研究外,也能指导学生做研究,这构成我回来台湾工作的一个重要知识基础。加上我之前在台湾,已经在基层用脚去体验实际的农业生产环境,学术理论和实际生产体验配合起来,对农业之于社会的意义才有深度的体认。
 

本文整理、节录自赖光隆《在田埂上思考的博士:赖教授的农学人生》一书,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立场和观点。由时报文化授权转载,欲阅读完整作品,欢迎参考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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