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春的奇遇记让世人知晓,去掉执着着实困难至极。图乃仇英的《群仙会祝图》。(图片来源:国立故宫博物院)
杜子春,隋朝初年人。因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将家产败光后,穷困潦倒靠乞讨为生。
这一日,他走到东市的西门,仍未讨到裹腹之食,不禁悲从中来,仰天长叹。此时一位老人,拄着手杖而来,问道:“君子为何长叹?”杜子春诉说自己窘境,老人说:“你要几贯钱够过活?”杜答:“三五万文钱足矣。”老人摇头,杜子春便一点点加。直到说三百万, 老人说:“够了。”并约其明日午时西市见。
届时,杜子春去了,老人果然给了他三百万钱,杜喜出望外。拿到钱后,又恢复了以前声色犬马的轻狂生活。仅仅一年多就把钱败光,又成了乞丐。想起去年的奇遇,就又来到原地,果然看到了老人。老人仿佛知道他还会来,笑笑说:“明天午时,给你一千万钱。”他心中发愤,这次一定要好好做一番事业。可转天钱一到手,又故态复萌,挥霍一空。
第三次遇见老人时,他遮住脸就跑。老人拉住他,又给了他三千万,说:“这次要是还治不好毛病,你就是病入膏育了。”杜子春惭愧不已:“我放荡冶游,人皆远之,只有这老人三次资助我,我用什么可以报答呢!”便对老人说:“我得到这些钱,人间的事都可以办到了。办完之后,将回来听命于您。”老人说:“明年中元节,老君庙桧树下见我。”
杜子春在扬州买下良田百顷,在城郭中建起宅第,沿路置旅舍百余间,把当地孤儿孀妇都召来居住,然后把家族中的事处理停当,便按期赴约。老人带他登上华山云台峰,见眼前彩云缭绕仙鹤飞翔,丹炉高耸,紫焰四射。老人已是头戴黄冠,身披道袍的道士,手里拿着三颗白石子和一杯酒,交给杜子春,让他服食。又让他在丹室面东而坐,并告诫说:“无论看到尊神恶鬼夜叉猛兽地狱阎王,或无论你的亲属受什么苦,你只须不动不语,安心不惧。记住,那些都不是真实的。”
杜子春刚坐下,果然各种镜像纷遝而来,杜子春只依道士之言全不回答。对那些猛虎毒蛇,狻猊狮子,坚持神色不动。一会儿又看见他的妻子被鬼卒毒打,对他凄然号哭,但他始终不置一顾。接着又有人将他斩首,魂魄下到地狱。阎罗命将他百般酷刑全部受遍。他只牢记道士的话,不肯出声。阎王将他投生到宋州单父县丞王劝家做女儿,生下来就多病多磨难,但他始终不吭一声。嫁人生子,因不说话引丈夫发怒,将孩子摔死,终于忍不住失声道:“噫!”
忽然间就回到丹室,但丹室已焚。 道士叹道:“你的心中,喜怒哀惧恶欲都放下了,只有爱还放不下。若非那一声,你也就成了上仙了。”说罢就让他回去了。杜子春十分愧悔,想要重新来过,可再去云台峰,已是人迹杳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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