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娟&山谷中的居民,小强、小娟、于宙。
二零零八年二月七日,是中国新年的大年初一。小娟本来应该感到快乐的,她主唱的《我的家》MV唱片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制作,这是“小娟&山谷中的居民”这个三人的民谣乐队第一个MV。但这天,小娟在她的个人博客上发表了她创作于十多年前的无伴奏清唱:美丽的魂魄。
随着时光的流逝
我们会变成美丽的魂魄
飘在遥远的天空
也许是你先
也许是我先
折一朵天堂圣洁的玫瑰
在天堂静静地等候
在这个万家欢乐的日子,小娟忧郁伤感但磁性的歌声并不应景,这是她为朋友,也是山谷中三个居民之一的于宙在送行。
二月六日,于宙的父母接到北京市公安局的通知,要求他们马上赶到北京清河急救中心。当家属赶到那里,于宙已经停止了呼吸,尸体被用白单覆盖,面部还戴着呼吸罩,腿部已经冰凉……
于宙是一月二十六日被拘捕的,那天他刚刚演唱结束,在开车回家的路上,他和妻子许那遇到了四处盘查的警察,警察们称为了“迎接奥运”,要对过往车辆的拦截盘查。
我的家 全部都是绿的
在一个窗明几净的小房间里,到处都是绿草,随着明亮的吉他和轻快的鼓声,小娟手拿喷壶,一边浇花一边用她那轻柔的歌声唱道:“……我的家,是他圈起的一块小地方,到处都是青草,全部是绿的……”。这是“小娟&山谷中的居民”这个三人民谣乐队的第一个MV《我的家》,也是这个组合中的鼓手兼口琴师于宙的最后一个MV。当二零零八年这个MV推出的时候,于宙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他所爱的人们。
《我的家》拍摄于北京最冷的冬天,可传递的却是春暖花开的感觉。全部场景在小娟位于郊区的家中完成,观众可以通过这些画面更加了解这些音乐的出发地,一个由绿色植物、鲜花、涂鸦、清茗、音乐构成的家,简单而舒适,快乐又阳光。
因为小娟家很小,摄影师不得不以各种奇怪的姿势完成作品。乐队成员们的表演也很有创意,比如在钢琴下面弹吉他,躲在衣柜里唱歌、敲鼓,大家折腾得不亦乐乎。斯文的于宙在表演方面属于实力派,导演要求他表现的再幽默一点,内向的于宙很听话,虽然镜头前表情变化不大,却的确幽默。
“小娟&山谷中的居民”乐队的音乐轻快、明亮,充满着稚趣,他们用纯朴的歌声让人们仿佛感觉到又回到了那无拘无束的纯真年代。因此而受到了各个年龄段和各个阶层乐迷们的欢迎。
小娟&山谷中的居民,于宙、小娟、小强。
乐队中的鼓手于宙是个大才子,毕业于北京大学法语系,通晓多种语言。不过他更喜欢音乐,精通吉他、打击乐和口琴,歌唱的也不错。多才多艺的于宙在日常生活中像个哲学家,平日不苟言笑,可绝对幽默。朋友们都说他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准能把你逗得乐一个跟头。
于宙、小娟和小强三人组成的民谣乐队“小娟&山谷中的居民”。
北京大学的才子
于宙是个大才子,毕业于北京大学法语系,通晓多种语言。
于宙长得很酷,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瘦高瘦高的。他人缘儿还特别好,家里时常会来一大帮朋友,特别热闹。于宙的太太叫许那,毕业于北京广播学院,学的是文艺编导专业,写的一手好诗,画的一手好画,是自学的,在工艺美术圈子里小有名气。
于宙的太太叫许那,在工艺美术圈子里小有名气。
一九九五年,于宙通过一个朋友了解到法轮大法,他们夫妻俩都觉得以“真善忍”为原则的法轮大法真是太好了,法轮大法才是人生的真谛,于是走上了法轮大法的修炼之路。
说起于宙夫妻,朋友们都说“他们俩口子实在是都太善良了”、“只能用善良来形容,找不着别的合适的词儿”。在开始修炼后,他们觉得大法很好,就时常向朋友们介绍,让更多的人能从修炼中受益。为了让更多的人能够了解法轮大法,于宙还曾经义务参与过法文版《转法轮》的翻译工作。在他们的影响下,有很多人都走上了修炼的归途。
无论远近亲疏,于宙对遇到的每一个人都一样的好,比如有一次家里来了个并不熟识的人,向他诉说自己有多困难,于宙俩口子为了帮助这个人,一下就从自己这个月仅有的1,000多元里拿出800多元,只给自己留了一点吃饭钱!
于宙很照顾朋友们,在北京,聚集了来自全国各地的艺人,大家都希望自己将来能在演艺界有所成就,但是在娱乐圈里混很不容易,有个名词叫“北漂一族”。就是指这一群为了自己对艺术的梦想,在北京漂泊的艺人。他们的生活很艰苦。于宙家在北京,生活相对稳定些,就经常帮助这些同行。比如把自己曾租住的房子免费给这些朋友们住,还常常在经济上给他们一些帮助等等。
于宙对人非常宽容,北京城区太大,交通不便,一次,一位朋友跟于宙约好在车站见面,晚了一个多小时,心中很忐忑。到了地方一看,于宙真就在那个车站等了一个小时,两个人见面,于宙连一句为什么晚了都没问,淡淡的说了一句“咱们走吧”,就去办该办的事情。事后也从不提起,直到今天,那位朋友讲起这件事情还觉得很感动。
于宙的公益感很强,一次,他们开车和朋友出去办事,那天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路当中有块大石头,所有的车辆都绕着石头走,搞得路很堵,大家也都不管。只有于宙把车停在石头跟前,自己把那块石头搬开,看到道路通畅,才满意的拍拍手,继续开车赶路。朋友们都赞叹,这年月还有这样的人?
夫妻刚团聚又天各一方
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日,中共发动了对法轮功的迫害。于宙、许那夫妻觉得必须为这个使上亿人身心受益的好功法说句公道话。他们去了天安门,想上访,中共政府却不肯听他们说话。
一九九九年八月,他们在北京房山参加了一次跟其他法轮功学员们的聚会。那次,来了几百位法轮功学员,其中包括后来被中共非法判刑、现在在美国的博士生王斌(被中共劳教两次)、现在流亡海外的母亲刘桂芙、美国法轮功学员黄万青博士的弟弟黄雄(现仍然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迫害发生后大家都想跟以前的学员见见面,交流一下自己的感受。会后,于宙、许那夫妇为了照顾其他的法轮功学员,所以走晚了一些,被警察拦住,抓进看守所40多天。因为没抓住别人,所以警察们把他们俩口子当作聚会的“组织者”严加审讯,可他们守口如瓶,没有透露任何信息,他们在警察面前所表现出的行为让警察都感到佩服,被释放后,地方片警不肯再为难他们。
二零零一年借住在许那家的东北四平法轮功学员李小丽(已被迫害致死)被抓,警察根据李小丽的电话号码查到了许那另外租住的地方,七月三日北京市国安在通州绑架了许那。十一月北京房山中级法院对许那非法判刑5年。
在北京女子监狱,许那受到各种虐待,仍然不屈服,后来监狱长周英批准,把许那关进“小号”折磨,二零零四年许那又被转入一个没有“法轮功”的劳动队,严管隔离。在监狱中,许那总是不断的向犯人们讲述法轮功教人修心向善,中共迫害法轮功的真相。时间长了,警察和犯人们都觉得许那说的好,说的对。因为担心许那把监狱里的人(从干警到犯人)都变成法轮功学员,监狱长经常给她调队,每次调队时,犯人们都洒泪与她送别。
二零零六年底,于宙的妻子许那被释放回家。夫妻也终于团聚了。许那继续在工艺美术界展现着自己的才华,回家后不久,就被中央美术学院看中,免试录取她读油画系的研究生。于宙为了保证妻子的学业,把家搬到校园附近。
似乎一切都走上了正轨,充满了希望。但是……
“政治奥运”的受害者
那一天,他刚刚演唱结束,在开车回家的路上,他和妻子许那遇到了四处盘查的警察。在于宙车上搜出一本《转法轮》后,于宙夫妻被直接送往了通州看守所。仅仅11天,于宙的家属接到医院通知,他们见到的是盖着白被单的于宙。
家属询问死因,医生一会说“绝食”,一会说是“糖尿病”。家属说,于宙身体健康,根本就没有糖尿病。而且人刚被关进看守所10天,怎么会因为“绝食”去世呢?为了掩盖罪行,中共的看守所逼迫家属马上火化遗体,否则就以“闹事”的名义把于宙的家人“围起来”。于宙的家人坚决不同意火化于宙的尸体并要求尸检。看守所曾一度答应许那办理于宙的后事,可后来突然又说话不算了,还把许那转押到了北京看守所(即所谓的“市局七处”,是中共专门关押所谓的“政治犯”和“重刑犯”的地方)。
二零零八年是中共所谓的“奥运”年,“奥运”在过去的一百多年里,几乎都是在促进世界和平,增进人们平等互助的友爱。不同种族,不同信仰的人们在奥运会上能够平等相处,公平竞争。体现人和人性的价值可以说是奥运会的根本价值。
可作为中共“最大政治任务”的奥运,却不能容纳一个纯净的音乐人。
在天堂静静地等候……
小娟&山谷中的居民,于宙、小娟、小强。(以上皆为网络图片)
妻子被关押期间,于宙、小娟和小强组成了三人小乐队“小娟&山谷里的居民”,他们为乐迷们演唱各国的乡村歌曲,传统民谣,所到之处大受欢迎,拥有一群忠贞不贰的拥护者。小娟是个残疾人,行动不便,可在小强和于宙的帮助下,她顽强的在艺术道路上走着,渐渐的,她轻柔的歌声和乐观豁达的性格被越来越多的人所接受。
这个乐队小有名气,经常去各大酒店演出,二零零七年这个乐队进行了三次专场巡回演出,他们自己创作的歌曲《晚霞》、《我的家》、《山谷里的居民》等深受歌迷喜爱,《我的家》成了每场演唱会的开场曲与谢幕曲。在朋友们的建议下,三人小乐队的第一个MV《我的家》完成了,当大家看到那个MV的时候,都说“太美了”。
小强、小娟是一对,因为小娟行动不便,小强照顾小娟自不必说。于宙也总是很照顾小娟,递乐器等,在舞台上挺忙。在杭州的《温暖》专场演唱会,有一群小孩子组成的合唱团与乐队同唱,演唱都开始了,于宙想到的却是小孩子们的麦克风还不合适,赶快去挨个调好,让小孩子们能有最好的表现。
乐队的同名曲《山谷里的居民》中,于宙那段口琴演奏,好像山谷中的清泉,把人们带进一片世外桃源。如今,小娟只能藉歌声问候她一道走过了多年的朋友:
“……折一朵天堂圣洁的玫瑰,在天堂静静地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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