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十分感动,紧紧地抱住她,“上天怎么把这两个如此美好的女子都给了我?我真是天下最幸福的男人!”(图片来源:Adobe Stock)
接续〈冬去春来(十七)家和万事兴(一)〉。
众人看了两位妈妈做的鞋子。秀兰说:“我看今天上午也别做其他事了。干脆再到绣房看看吧。”众人又到了前楼绣房。绣房高大明亮,收拾得整整齐齐,临窗一张大炕。几匹布料整齐地码在炕头。两张大长桌上,放着等待熨烫的衣服。满屋洋溢着淡淡的幽香。瑞雪问:“好香。点的什么香?”秀兰说:“春雨买的细香,能驱赶蚊蝇,还能提神。大嫂若喜欢,给大嫂送一盒。”秀兰把一个大布帘拉开,众人惊呼:“真好看!”
只见一个架子上挂着一排长袍。其中三套雪白丝绸长袍,其中一件领边袖口绣着金黄色花朵,一个绣着深蓝色花朵,一个绣着褐色花边。秀兰说:“这三套是大哥他们的,大嫂说,‘年轻的男子,穿着白色的长袍,就如玉树临风。’这两件深蓝团花缎子长袍是两位爹爹的。我们马上再给他们弟兄几个做一套黑色缎子长袍,因为大嫂说,‘男要俏,一身皂’。”牧云笑着说:“把我们打扮这么俏,干什么!又不去招蜂引蝶。”三伯母笑着说:“穿着让你们的媳妇看,也好啊?”三弟说:“我又没媳妇。我不用穿。”二伯母说:“你更要穿了,一上街,路人一看,好一个俊俏风流的公子!说不定真把蜂蝶引来了。”
在众人的说笑声中,秀兰又把右边的一个帘子拉开,只见一排女装鲜艳亮丽,三套细折拖地红石榴裙,三套水红细纱宽袖外袍,薄如蝉翼,轻如云烟。两套蓝色丝绸长裙,裙边绣着粉白色小小玉兰花。两套水蓝色细纱外袍。二伯母说:“这二秀的手真巧!这花绣的真俊俏,这针脚又匀称,又密实。真好!”瑞雪说:“我两个秀妹真能干,这两件蓝色长裙是两位妈妈的吧?两位妈妈穿上,肯定年轻十岁,不妨穿上,让我们看看。”两位妈妈喜得合不拢嘴,说:“过年过节再穿吧。平日还要干活。”秀姑说:“两位妈妈坐在屋里做鞋子,可以穿。不像我,种菜,养鸡,养鸭,这石榴裙怎么穿?”众人都笑了。
这日晚上,秀姑刚刚洗完澡,只穿着一件粉红薄纱睡袍,坐在床前的烛台下,在专心绣花。忽听外面有脚步声,抬头一看,只见牧云笑吟吟地走来。秀姑连忙放下绣品,急着找衣服,牧云把他轻轻按在床沿坐下,说:“我是你的夫君,还怕我看?”秀姑笑问:“今天,怎么忽然到我这里来了?”牧云说:“上午看了你经营的菜园,养的鸡鸭,你为这个家立了头功,今晚来奖赏你。”秀姑问:“奖赏什么?”牧云望着她,笑问:“你想要什么?”秀姑一下脸红了,低头含羞地说:“你知道的。”“我不知道。”秀姑扑在他怀中,在她耳边悄声说:“我想要,要你……。”牧云抱住她,顺势躺在床上,看她娇羞的模样,实在可爱,说:“好,现在就把我给了你。”秀姑连忙挣扎着坐了起来,说:“不行,不行,现在天还早,外边不时有人走动,过一会,秋霜还要送茶来。”牧云戳着她的额头,说:“你这个丫头,刚勾出我--又不干了,你害死人了。”秀姑说:“对不起了,你忍耐一会吧。我一边绣花,一边安安静静讲话,好不好?”
秀姑把两床被子,两个枕头,摞得高高的,帮他脱了靴子,说:“你就舒舒服服地靠在被子上,咱们说话好吗?”牧云两个胳膊枕在头下,问:“在这个新家过得习惯吗?想家吗?”没等秀姑回答,忽然坐起来说:“你都离家快半年了吧?还没给爹娘写封信报个平安,都怪我,疏忽了。”秀姑笑着说:“你忙得很,哪里能顾到我?我雪姐早都帮我写了,家里也回了信。”牧云问:“要不要给家里寄些银两?”秀姑连忙说:“不要不要,你下聘礼,给了三千两,在咱们乡里,可是好大一笔钱,我爹娘说,给我哥我弟盖几间房,把他们的喜事办了,再买十亩地一头牛,还用不完,余下的就存起来,以后慢慢用。他们如今丰衣足食,你不必挂心,咱们这里钱还不够用。”
牧云说:“咱们家还存了些银两。只是我不知行情,不知开个酒店到底要用多少钱,我担心不够。”秀姑说:“反正这一家几十口子开销够大的,你和雪姐担子够重的。我恨自己没本事,不能帮你们分担。”牧云说:“你做得很好,你已经尽力了。”“反正以后我听你和雪姐的,你们若要我上刀山下火海,我绝不皱眉头。咱们三人要一条心,好得像一个人似的,谁也休想分开咱们。”听到这里,牧云心里一热:“秀姑,你真好,有了你这句话,我和你雪姐更有胆气了。什么也不怕了!”这时,听到轻轻的叩门声,秀姑说:“进来吧。”
秋霜一手拎着茶壶,一手端着点心走了进来,看到牧云,忙说:“不知老爷来了,应该多拿些点心的”牧云说:“我不饿,这些足够了。”秋霜轻轻地退出了房子。秀姑走过去,顺手把房门锁了。回来后,斟了一杯茶递给牧云。两人喝了茶,并肩坐在床边,牧云把秀姑揽在怀中,轻声说:“我很少过来,你怨我吗?”秀姑摇头,说:“没有,没有,雪姐是你的妻子,你本应每日陪着她,你应该属于她一个人的。可是我来以后,你还要到我这里来,我总觉得对不起她,欠她的。你每月能来三四天,我就感谢上天的赏赐了,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真是这样想的?”秀姑一双清澈的眼睛望着他,说:“我说的句句是肺腑之言。”牧云十分感动,紧紧地抱住她,“没想到你能这么想,你真是个纯洁,善良的好姑娘,上天怎么把这两个如此美好的女子都给了我?我真是天下最幸福的男人!”秀姑说:“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爱得不行,现在嫁给了你,又遇到了爱我,疼我的贴心姐姐,我才是最有福气的人。”
这天,正吃午饭,只见春雨笑着进来,说:“两位太老爷回来了。”众人放下碗筷,涌出餐厅。只见两位爹爹笑眯眯地走来。身后十几个人,抬了好几个大箱子。两位爹爹匆匆给众人打了招呼,又指挥人们把箱子搬进后院的大厅内,付了钱,十几人退下。这时才仔细打量家人,说:“在外三个多月,很想你们。家里没事吧?”瑞雪说:“家里一切都好,我们也牵挂二老,整天数着你们回来的日子。还没吃饭吧?我们也吃了一半,干脆到餐厅接着吃。边吃边说。”“好!”瑞雪问:“两位爹爹要吃什么?”“就下两碗面吧。”春雨立即跑到厨房告诉刘嫂,不一会,两碗鸡汤面端来了,全家边慢慢吃着饭,边聊着这三个月的事情。
干爹说:“我刚才看大厅门外新贴了一副对联,没仔细看,写的什么?”秀兰说:“是大哥写的。我这个不识字的人都能认得。我背给二位爹爹听。上联:真心,善心,忍让心,心心至天。下联:道教,儒教,释迦教,教教通仙。中间:至理箴言。我没背错吧?”秀姑说:“全对,一个字没错。”爹爹问:“光会背,知道意思吗?”秀姑说:“知道,就是说,人若有真心,善心,忍让心,就能达到天上的境界;信奉道教,儒教,佛教都能使人成仙。中间是说,这些是最高的道理。”两个爹爹拍手大笑,“好,太好了!对联好,理解的也好,但愿咱们全家都照着做,都能成仙,到时咱们再到天上乐去。”众人都笑了。
吃完饭,爹爹说:“给你们都带了礼物,走,到后面看看我们买的货。”众人到了大厅。爹爹打开一个箱子,取出一个个纸袋子,每人一个。干爹说:“你们弟兄三人,每人一个玳瑁戒指,一个腰间饰物。每人一支钢笔,两个本子。咱们的毛笔虽好,但洋人的笔很简便,打开就能用,以后记个帐,记点事,也方便。两个妈妈和儿媳妇的礼物是一套翡翠首饰,一对琉璃发卡。还有,每人一打袜子。这袜子是用机器织的,穿起来合脚又舒适。省得两个妈妈再用布缝了。”众人齐声说:“谢谢,两位爹爹想得真周到。”
每人都在看自己的礼物。瑞雪说:“干爹,你刚才说是翡翠,怎么不是绿的,却是粉红的?”干爹说:“翡翠本来就是两种颜色,绿色的称‘翠’,红色的称‘翡’。你们姐妹三个是红色的,两个妈妈是绿色的。”“原来如此!这太贵重了!光我们的这五套就要不少银子吧?”爹爹说:“这东西在咱们这里,很贵重,可是我们是在宏沙瓦底国买来的,他们那里盛产此物,价格便宜得多。到咱们这里,价钱能翻几倍。”二伯母说:“我们就不戴了,拿去卖吧,这五套能赚不少钱呢。”干爹笑着说:“这还有两大箱子呢,你们只管戴。”说着,望着牧云和瑞雪说:“这两箱翡翠,我们准备送到利先生那里去,临走时,他说,只要是咱家的货,他全部要,并且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价格提五折。”二弟说:“这利先生真讲义气,真够朋友!大哥能交这个朋友真好。”牧云说:“交朋友不是为了互相利用,要以心换心才能交上知心朋友。”
爹爹说:“这些大花布和一大箱子发卡怎么办?”瑞雪说:“当然是在咱家布店卖。”秀姑问:“什么发卡?”“就是你雪姐头上戴的那种。”秀兰喜得直拍手:“太好了,我第一次见大嫂戴,就喜欢得不得了,大嫂送给我和秀姑嫂子每人一对,我们都舍不得戴。明儿只要摆出来,保管一下就抢光。”“可是,摆在哪里呢?”瑞雪说:“咱们布店不是卖各种绣花丝线吗,就放在丝线旁边,女人买线,见到了发卡,准会买。”干爹说:“真聪明!就这么办。”
瑞雪想了想,又说:“秀姑,秀兰,从明天起,暂时放下手中的活,咱们三人到店里帮忙。”秀兰说:“我不敢去,我不会做生意。”秀姑说:“有雪姐在,你怕什么?”秀兰点头。瑞雪接着说:“记住,一定穿上最好看的衣服,把最美的首饰都戴上,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秀兰问:“帮忙干活,穿这么好干什么?”秀姑连忙说:“雪姐的话肯定是对的,你只管照办就是了,问这么多干什么?”秀兰连连点头。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一回分晓。下一回为:〈冬去春来(十九)家和万事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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