谛听若伏在地下,即能照鉴善恶,察听贤愚。(图片来源:Pixabay)
接续〈四大菩萨坐骑:观音“朝天犼”的特点〉一文。
地藏王菩萨的法器是宝珠与锡杖,坐骑是谛听。不论是在四大菩萨中,还是与其他菩萨相比,唯有地藏菩萨始终都穿着僧侣袈裟,头戴毗卢帽(又称地藏帽、五佛冠),而菩萨的天人相几乎都是穿天衣、戴宝冠、挂璎珞等样貌。地藏王菩萨往往右手拿着锡杖,左手拿着宝珠。
谛听的传说
谛听,又称“善听”、“地听”,民间称之为“独角兽”。谛听具备着保护主人、明辨是非、驱邪避凶,以及“坐地听八百,卧耳听三千”的神奇能力。传说它的原型是只白犬,象征著忠心不二。在大唐开元年间(719),新罗国(现今的韩国)王子金乔觉看破红尘,他携带一只白犬来到中国,削发为僧,隐居山林,卓锡九华。在长达七十五年的苦修期间,白犬都相伴在旁,忠诚护主。当金乔觉九十九岁圆寂时,白犬亦歇息在旁。众僧将金乔觉视为地藏王菩萨的化身,故称“金地藏”,通晓人性的白犬连带地被一同供奉,被视为吉祥神兽。
谛听聚集了祥兽的优点,外观呈现为:独角、虎头、犬耳、龙身、狮尾、麒麟足。因为外貌拥有象征著判断力的独角,同时又具备龙、狮、虎、麒麟、犬的特点,但又无法归类划分,因此又被称为“九不像”。民间认为谛听还具备了九气(神气、灵气、福气、财气、运气、锐气、朝气、力气、骨气),是吉祥瑞兽。
《西游记》中神通厉害的谛听
在《西游记》第五十八回〈二心搅乱大乾坤 一体难修真寂灭〉中,众神在无法辨识真假悟空时,两个悟空闹至幽冥地府,惹得地藏王菩萨要谛听听清楚假猴的来历,那一段将谛听鉴察善恶贤愚的神力描写得着实透彻:
他若伏在地下,一霎时,将四大部洲山川社稷,洞天福地之间,蠃虫、麟虫、毛虫、羽虫、昆虫、天仙、地仙、神仙、人仙、鬼仙可以照鉴善恶,察听贤愚。那兽奉地藏钧旨,就于森罗庭院之中,俯伏在地,须臾抬起头来,对地藏道:“怪名虽有,但不可当面说破,又不能助力擒他。”地藏道:“当面说出便怎么?”谛听道:“当面说出,恐妖精恶发,骚扰宝殿,致令阴府不安。”又问:“何为不能助力擒拿?”谛听道:“妖精神通,与孙大圣无二。幽冥之神,能有多少法力?故此不能擒拿。”地藏道:“似这般怎生祛除?”谛听言:“佛法无边。”
谛听倏忽间的审查,居然就洞彻到了极致。他透析六耳猕猴的恶性,因此不愿说穿,以免幽冥被怒搅得不得安宁。此外,一句“佛法无边”,就道出妖魔鬼怪的神通再如何深广,永远胜不过无远弗届的佛法。在地藏王菩萨与谛听的对话中,我们看到了无法被明确划分的“九不像”谛听的神通法力,在感受到神兽的无穷威力之余,又透过牠的话语读到了各阶层的有各阶层能理解的佛法与能对应及处理的事情。
坐骑传说突显神传文化的基底
阅读《西游记》,真的能让人感受到,神佛境界不是能以目前所知来解读的,人类的世界真的是过于渺小了。上述所记的四大菩萨的坐骑,牵涉深广。
其实,无论是神佛展现的神蹟有多令人难以置信,还是神佛的坐骑有多么威风凛凛,很多时候都只是借由人们遭遇的难关与神韵的悬殊差异,来告诉我们各层次各境界的事理,以及因果报应在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在古籍名著、民间传说、官方文献等文字记载中,人们之所以反复记述相关事项,或者叙述的内容不断地繁衍、变化,在在都突显出了普世价值的重要性与恒久性。无论哪一个国家,哪一个朝代,世人总不脱对吉祥如意、安乐平和、真理等正向价值的追求。正因为有对美好人生的向往,因此才有后续的追求,才不能丧失对于神佛信仰的崇拜及尊重。不管从多久远的文化来探看,人类内心总持着向善之念。正是在崇尚高深的内涵境界之间,孕育著神传文化的基底,那也正是中华文化的精髓所在。
(此文与〈四大菩萨坐骑:文殊“青毛狮王”的意涵〉、〈四大菩萨坐骑:普贤的“六牙白象”〉、〈四大菩萨坐骑:观音“朝天犼”的特点〉连贯,皆论及四大菩萨的坐骑)
四篇文章的参考资料
吴承恩《西游记》
维基百科(释迦牟尼、四大菩萨、文殊菩萨、普贤菩萨、地藏菩萨、观世音菩萨、谛听、犼、摩耶夫人、金乔觉)
觉风佛教艺术文化基金会
崔人元《普贤菩萨小百科》
曼陀罗室主人《观音菩萨传奇》(中国哲学书电子化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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