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瑾(网络图片)
座落于杭州孤山和西泠桥附近、已迁葬8次的原同盟会烈士秋瑾墓冢,终于可以安息,然而1964年在中共前党魁毛泽东“扫除腐朽反动的思想影响,改变与‘鬼’为邻的不合理现象”的指示下,秋瑾不得不进行第9次迁葬。
《看历史》的2012年第1期发表了毛剑杰撰写的《孤山1965:西湖名人墓地之劫》文章指出,孤山和西泠桥附近座落着三十多座名人墓冢,1964年,为了“扫除腐朽反动的思想影响,改变与‘鬼’为邻的不合理现象”,这些名人墓冢被集体迁至鸡笼山马坡岭脚下,“过过集体生活”。
当1965年1月29日早上的太阳升起时,杭州西湖边孤山旁的秋瑾墓,再一次消失了。在刚刚过去的那个冬夜,杭州园林局技术员陈而扬等人,炸开了混凝土浇筑的秋瑾墓。
暗淡的灯光下,秋瑾仰躺在已腐烂崩塌、只有几根筋柱支撑着的棺木中,骨架完整、发髻完好,发后还有一枚玉簪。但衣着也已腐烂不堪,只有脚跟处留着两块皮鞋后跟,骸骨旁有一柄短剑。然后,人们将秋瑾遗骨一块块拾拣出来,放进了一只高约两尺的陶瓷罐内。
凌晨时分,装有秋瑾遗骨的瓷罐,被一辆卡车载到孤山3.5公里外的鸡笼山马坡岭,安入了一个现挖的土坑中。陈而扬在陶罐上放置了几捆稻草,再盖上一块石板、覆上泥土,掩埋后削平地面,以便将来踩到松软土时,即可确定秋瑾葬处;还是不放心,他又就近找了一棵小柏树种在上面,作为将来辨认的标记。
秋瑾自1907年殉难后,灵柩辗转大半个南中国,忽而杭州,忽而绍兴,后来又远迁湘潭、长沙,直到1913年再次迁回杭州。这一回,生前只活了32岁的秋瑾,却要在身后的第58个年头第9次迁葬,并且没有墓碑。
不过,当秋瑾迁葬到这里时,她在孤山时的近邻远邻们,却早在几个月之前就已被搬迁到了这里:苏小小、林和靖、徐锡麟、陶成章、尹维峻……原本西湖边挤得满满当当的名人墓,在一夜之间被尽数清理。
陈而扬等人只是“奉命”行事,这个“命令”,源自于当时中共最高领导人。
让死人也过集体生活
据时任浙江省委宣传部代理部长的陈修良回忆,早在秋瑾墓被拆十年前,也就是1955年,毛泽东已有拆除西湖边名人墓的念头。
从1955年11月至第二年1月间,毛泽东大部份时间住在杭州的刘庄,也就是今天的西湖国宾馆。有一次同浙江省委第一书记江华一道凭栏远眺,看到孤山一带有许多名人坟冢,感慨道:“西湖边的坟墓太多了,这些坟墓可以拆迁一下埋到郊区去,让死人也过集体生活不好吗?”然后“江华闻言连连赞同,表示立即照办”。(《陈修良文集》)
结果,一夜之间,西湖边,特别是刘庄草坪上的一些墓冢就被搬掉了。然而由于西湖边自古以来名人墓葬众多,有秋瑾墓、苏小小墓、林和靖墓、徐锡麟墓,张苍水墓、章太炎墓、陶成章墓、苏曼殊墓、武松墓等,经杭州地方民主党派人士的力谏后阻止了该次荒唐迁墓运动。
毛亲批“扫此荒唐”成为“拆墓运动”的檄文
1964年,毛泽东秘书胡乔木在西湖汪庄5号楼休养时写的一首《沁园春•杭州感事》“土偶欺山,妖骸祸水,西子犹污半面妆。天共我,吼风奇剑,扫汝生光!”,致使拆墓风波再起。
送毛泽东审阅该词时,“终日把玩推敲”,最后将末句改定为“谁共我,舞倚天长剑,扫此荒唐”。修改后还加了批注:“杭州及别处,行近郊原,处处与鬼为邻,几百年犹难扫尽。今日仅仅挖了几堆朽骨,便以为问题解决,太轻敌了。至于庙,连一个也未动。”这阕毛泽东亲笔改过的词,以大字(新四号)在当时的《浙江日报》第一版显著位置刊布,成为“拆墓运动”的檄文。
12月2日晚,一束探照灯射向西泠桥头,“就在这里挖”,从桥头的苏小小墓开始,一场突击拆墓运动开始了。
文革挖坟毁墓毁文物
1964年底,毛泽东针对杭州挖坟工作进行批示,表示“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此后文革的十余年的浩劫中,许多中华历史上的先贤与优秀儿女的坟墓被挖,尸骨被毁被辱。如炎帝陵、岳飞、孔子、海瑞、蒲松龄、武训、康有为等名人坟墓均被挖掘或遭红卫兵破坏。
仅1966年11月9日至12月7日,以北京红卫兵“四大领袖”之一的谭厚兰率领的红卫兵共毁坏文物6,000余件,烧毁古书2,700余册,各种字画900多轴,历代石碑1,000余座,其中包括国家一级保护文物的国宝70余件,珍版书籍1,000多册!
作家秦牧曾这样描述中国的文化大革命:“这真是空前的一场浩劫。多少百万人连坐困顿,多少百万人含恨以终,多少家庭分崩离析,多少少年儿童变成了流氓恶棍,多少书籍被付之一炬,多少名胜古迹横遭破坏,多少先贤坟墓被挖掉,多少罪恶假革命之名以进行。”据专家们的保守估计,文化大革命中非正常死亡者达773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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