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家女子劳教所的肉刑证人(组图)
闭嘴。闭嘴。闭嘴。
我一直提醒自己要闭嘴。
是的,必须闭嘴。
当我面对这些被劳教的女人——马三家女子劳教所咀嚼后吐掉的不是女人的女人——的时候,我屏住了呼吸。
我为我的国家而羞愧。我的国家究竟怎么了?
我能为这些已经被剥夺得无法再失去任何物质的女人做点什么呢?
非常抱歉。
我能做的,是让三脚架站得更稳些。是让摄像机以最深的景深去看。是让收音的话筒以最充足的动力去听。
这是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反人类的战争:
这些被劳教的女人,讲述了马三家女子劳教所如何超负荷制造出口到境外的商品、如何超负荷制造保家卫国的部队的军服、如何超负荷制造最后不知道跑到谁的腰包里了的利润。
这些被劳教的女人,讲述了马三家女子劳教所如何用抻刑、十字吊、悬空挂、老虎凳等酷刑对待反迫害的女人、用子宫扩张器插进女人的嘴里强行灌食数月、以死人床将束缚的女人扒光衣服像死人一样躺着灌食躺着睡去躺着大便躺着醒来躺着数月不洗澡躺着撒尿躺着数月不刷牙躺着阴道炎、用电棍放电来击打乳房和生殖器官以及用电棍插进阴道里电击。
这些被劳教的女人,讲述了在马三家女子劳教所为何要一边撒大便一边吃食物、为何二十多岁的姑娘和三、四十岁的女人会长达十个月不来例假、为何要被剥夺生理周期以及大、小便的排泄……
这些被劳教的女人,是被合法鞭打、合法剥削与合法凌辱的牲畜吗?
于是,我独立制作了这部时长为99分钟的口述纪录片《小鬼头上的女人》。
这部纪录片,是要替这些被劳教的女人发出她们的咆哮:“中国政府,你拿我们女人当人了吗?!”
而我,一个命如草芥的男人。
就此闭嘴。
图片说明:
(1)王桂兰,64岁,上访人
“我当时被人家圈得,哎呀,出来找不着南北,打开水龙头不知道闭水……我的所有权利都被中国共产党剥夺了。”
(2)郝威,47岁,上访人
“我在女子劳教所里,看到了一些卖淫女,都是些站街的女性,她们在劳教所里受到非人的折磨,每天干活,都干十几个小时。其中有一个叫燕的女人,她掀开衣服让我看,她的胳膊上被掐青了,整个乳房都变色了,变成青色。我想,她是个卖淫女,嫖客都没把她掐成这个样子,为什么让我们的女性公务员(警察)给掐成这个样子?就因为她干活产量上不去。”
(3)刘霞,57岁,法轮功学员
“酷暑被捂着棉被,在烈日下长时间奔跑;酷寒被逼穿单衣,在冰雪上长时间蹲坐;被关禁闭室,大小便,有时长达半年不给卫生纸……嘴里流血,阴道里流血……血牢。”
(4)陆秀娟,46岁,上访人
“张春光队长往我嘴里捅电棍。电得那滋味就甭说了。刚开始电的时候,就感到浑身突突地一下能刺到心脏,那种感觉是疼痛,疼痛难忍。就是说,地有缝都想钻进去。特别难受。电击完了后,先电击的是脖子、脸、手,电完以后,把我的衣服扒光了,接着电击,把我电倒了。队长管琳呢,连打我六个嘴巴子,踢我六脚,捶了头部好几拳;张春光拿电棍捅我,看我没倒下,这时电棍放电放得滋啦滋啦的,用电棍往我的嘴里插,因为嘴里是潮湿的,把我电昏过去了,死了半死。李明玉队长揪着我的头发,把我从地上薅起来,张春光还是电我。管琳还是打我……张春光说……打死你,就当你是自己撞墙死的。”
(5)王玉萍,57岁,上访人
“在马三家这儿,从队长到学员,全都管我叫‘大流血’,我的名字就叫‘大流血’,在教养院,因为我是重病号,重重病人,已经要死的病人。手术的时候,他们没有给我打麻药,没有备皮,没有消炎,就给我进行了这种强行的大型的手术。我爬下了手术的台,我爬下了手术台,晚上我以为教养院能给我一碗大米粥喝,结果,这一碗大米粥都没有给我,吃的是一个剩的硬邦邦的、就这么大的一小块(窝窝头和)带着黑盐水的白咸菜汤;在第二次手术的时候,因为我对队长说,你没有消毒。就这一句话,惹怒了那队长,那队长,他就把棉球全塞进我的脖子里。现在,我这个棉球还长在我的脖子里呢,你请看我的棉球,看一看,我这棉球长在脖子里。”
(6)朱桂芹,52岁,上访人
“我不知道在马三家教养院,我究竟是什么事情最难以忍受,是时间的煎熬难以忍受吗?是在教养院受到电棍电击暴打、体罚、虐罚,绑在死人床上十天十宿不让下地拉屎撒尿,上边灌食、下边导尿灌肠,使我难以忍受吗?是把我双手挂在小号上,不得坐不得卧不得睡,从5月27号到6月8号,整整十二、三天的经历难以承受吗?我最难以忍受的是什么?我现在没有、没法说出哪一样是最不能忍受的,因为在马三家教养院令我最不能忍受的事情太多太多。”
(7)盖凤珍,57岁,上访人
“吃东西,她们拿那个牙撑子,咱们叫牙撑子,实际就是子宫扩张器,就是检查妇科那个,用那个玩意儿,就把我的嘴撬开,撬开呢,头天,灌我都不灌,拿那个撬嘛,撬完了以后,一开始,一直是苞米面和盐水,后来呢,就是拿那个扩张器,就是扩开了转圈,四角的肉全夹掉,全是血。然后就是剁的白菜还是卷心菜什么乱八七糟的,剁得呢,也不像饺子馅,比那粗多了,像喂猪食似的,咔咔就往我嘴里灌,灌得噎得我直不行……三个多月都是子宫扩张器,一天灌两回,后来,不灌,也给你上着那个子宫扩张器。”
(8)陈沈群,55岁,上访人
“我在这个维权过程当中,受尽了他们的伤害和折磨。她们用电棍电我,在地上抓着头发拽;要上厕所,她是要我大众之下尿尿脱裤子;我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一个好公民。小时候,我是一个好学生,一直是学习委员。从小学上一年级到毕业,我下乡在农村,写过入党申请书。我不是不爱这个国家,那个时候,我是非要爱这个国家的,我是非常响应共产党的。到今天,这会儿,我工作辛辛苦苦的,我干了工作二十八年,我没有偷过懒,没多得过一分利益,没有为国家做出过一点损失,我更没有损害过别人。这会儿,所有的权利,都被他们剥夺了,所有的伤害和侮辱都受尽了。所以,我觉得特别伤心和难过,我现在非常迷茫,不知道怎么办。但是我依然在走国家法律程序,我一直在遵守着国家的秩序。但他们说我有精神病。”
(9)李平,61岁,上访人,二级残疾
“管教科盛科长把厕所门锁上,不许劳教人员上厕所。当时呢,我要去厕所。这管教说,你要是上厕所的话,想上厕所的话,你给我下跪,下跪,说声谢谢,我就让你上厕所………王艳萍大队长连击三拳,将我打倒在地。然后,她说,要不是看你是残疾,早就给你关押小号了,拿电棍一电,你就闪花,如果要是再狠一点,对你再击一拳,狠一点,我告诉你,那么你就零碎了。”
(10)刘华,51岁,上访人
“马三家女子劳教所把我们这些捍卫权利和信仰的上访人和法轮功学员进行折磨:用电棍击打我们的乳房和阴部。插进阴道里电击。往阴道里灌辣椒面。把牙刷插进阴道里旋转。用阴道扩张器扩张我们的嘴,给我们灌食………请问中国政府,你拿我们当人了吗?你拿我们当人了吗?你拿我们当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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