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膑兵法》真伪的争论终于得到解决(组图)

 

1972年4月,考古人员在临沂市银雀山发现了《孙子兵法》与失传近2000年的《孙膑兵法》竹简,从而使得自唐宋以来关于孙武其人其书真伪的争论得以解决,轰动海内外。

                  

                                银雀山竹简《孙子兵法》     

实地探访:位居世间最小名山,馆藏天下第一兵书

如今的银雀山汉墓竹简博物馆就修建在银雀山当年的考古发掘之处,博物馆主体建筑有两幢:银雀山汉墓厅和竹简陈列厅。前者的大厅中央是发现《孙子兵法》、《孙膑兵法》等竹简的银雀山1号墓和2号墓。两座墓并排而列,深约3米,直观呈现了当初发掘它们时的情况。四周墙上,则挂满了当年发掘这两座墓时的照片和文字介绍。

                          

                                  银雀山汉墓出土的说唱俑 

竹简陈列厅则分上下两层,陈列着《孙子兵法》和《孙膑兵法》等重要竹简和文物。但是可惜的是,这里展示的两部兵法的所有竹简均为复制品,真品则藏于山东省博物馆。除了竹简,当年的考古发掘还发现了陶车马、乐舞俑,以及箭簇、剑、戈等兵器,其中一件作表演状的说唱俑,神态极其生动。博物馆工作人员说,当年相声大师马季到馆参观,见到这件说唱俑后高兴不已,还笑称自己“找到了祖师爷”。

在两座主体建筑之外,更大的新楼也基本建成,银雀山竹简博物馆宣教部彭梅告诉记者,这是规划中的“兵学博物馆”的主体建筑,其建筑面积达4827平方米,分地下一层和地上三层,规模宏大。另外,4D影院建筑则将用高科技手段再现桂陵之战、马陵之战等壮观场面。

事出偶然:建办公大楼发现惊世兵法竹简

如今的银雀山汉墓竹简博物馆已经在市区范围之内,但以前,这里是郊外。旧时临沂城南约一公里处,有两座隆起的小山岗,东西对峙,好像两个哨兵守卫着临沂城,东岗名曰金雀山,西岗名曰银雀山。

很多重大的考古发掘往往事出偶然,银雀山汉墓竹简的发现,也是如此。

1972年4月10日,临沂地区卫生局准备在银雀山建一座办公大楼,人们在清理地基时意外发现了古墓葬。临沂县城关建筑管理站老工人,也是文物爱好者孟季华意识到事情的重要,于是急匆匆跑到“临沂文物组”报告。当文物组的刘心健、张鸣雪、杨殿旭等人赶去后,发现古墓周围乱石很多,无法开展工作,于是与工地负责人朱家庵商定,请他们帮忙先清理现场,约定三天后再来。

4月14日,张鸣雪、杨殿旭、孟季华、刘心健等开进工地,由张鸣雪看管出土器物,刘心健、杨殿旭带领4个工人下墓坑进行发掘,孟季华负责维持现场秩序。当天下午大约4点,杨殿旭在1号墓边厢发现竹片,递给发掘现场的王文启、孟季华等人。经仔细清洗辨认,是“齐桓公问管子”等字样。一开始以为只是座普通汉墓,但当写着字的竹简出现,考古人员立即认识到了这处墓的价值。

临沂军分区得知发现竹简的消息后,立即派一个班前来协助,昼夜值班,保护现场。期间,适逢山东省博物馆的吴九龙、毕宝启到各地了解出土文物保护情况,也一起参与了这次发掘。一号墓出土竹简众多,内容包括《孙子兵法》、《孙膑兵法》、《六韬》、《尉缭子》、《晏子》、《墨子》等。18日,吴九龙、毕宝启、刘心健在清理1号墓时,发现了2号墓。2号墓出土的竹简数量虽然并不很多,但发现了《汉武帝元光元年历谱》和其他随葬品。到4月20日下午,两墓的发掘工作全部结束。

整理竹简内容,名家云集

竹简出土时,由于在墓中浸蚀千年,质地已经腐朽,竹简上的文字是用毛笔蘸墨书写的,整理时稍有不慎不仅墨迹会被抹掉,简片也会变成一堆烂泥,所以,考古专家用毛笔蘸着清水一点一滴地耐心冲洗,才洗去了水锈,显出字迹。

由于长期浸泡在泥水中,又受其他随葬器物的挤压,竹简已经散乱,表面呈深褐色。不过令人欣喜的是,用墨书写的字迹,除个别文字漫漶难辨外,绝大部分很清晰。每简的字数多少不等,整简每枚多达40余字。编缀竹简的绳索早已腐朽,在有的竹简上还可以看到一点痕迹。

1974年,银雀山汉墓竹简整理组成立。首先进行《孙子兵法》、《孙膑兵法》二书的整理,参加这两部书初稿本编辑工作的有中华书局的杨伯峻、魏连科等,中国历史博物馆的史树青,中山大学的商承祚、曾宪通,故宫博物院的罗福颐、顾铁符,北京大学的朱德熙、孙贯文、裘锡圭,山东省博物馆的吴九龙,湖北省沙市文化馆的李家浩等人。整理组将全部竹简整理编成《银雀山汉墓竹简》一书,分三辑出版。同时对竹简进行科学保护:先进行药液脱色处理,使字迹更加清晰,然后拍照、编号,经无菌处理后放入玻璃管中密封保存。

经过专家整理分析,《孙子兵法》十三篇都有文字保存,《孙膑兵法》共得6000字以上。其中,有关历史记载和《史记》有不同之处,如关于马陵之战的叙述,《史记》说庞涓战败后“自刭”而死,竹简则有“禽(擒)庞涓”一篇,与《战国策》所载“禽庞涓”语同。关于战术面的论述,在“适(敌)富吾贫”、“适(敌)众吾少,适(敌)强吾弱”的情况下,也有可能打胜仗的道理和认识,包含了若干朴素的辩证法。

解决前人争论,意义重大

《孙膑兵法》原书失传已久,这次出土的竹简虽不完整,全书面貌已不可能见到,但因为字数保存较多,仍然能看出该书的大概轮廓和作者的基本观点。

现存《孙子兵法》的作者究竟是谁?这是有争论的,司马迁在《史记》卷六五《孙武吴起列传》上说:“孙子武者,齐人也,以兵法见于吴王阖庐。阖庐曰:‘子之十三篇,吾尽观之矣’”。“孙武既死,后百余岁有孙膑。膑生阿鄄(即今山东东阿、阳谷、鄄城一带)之间,膑亦孙武之后世之子孙也。……世传其兵法。”司马迁讲得很清楚,孙武和孙膑都确有其人,孙武生在春秋末期,孙膑生于战国,两人先后相去100多年,都各有兵法传世。

班固在《汉书·艺文志》上也有《吴孙子》和《齐孙子》的记载,但《隋书·经籍志》却不见著录。后来有人因此提出了异议,认为《孙子兵法》并不是孙武的著作,而是后人的伪托。有人更认为不仅《孙子兵法》是后人伪托,就是对孙武这个人在历史上是否存在,也持否定的态度。《孙子兵法》和《孙膑兵法》同时被发现,对于解决长期以来存在着的关于这两部书的一些悬而未决的问题,提供了关键性的材料。

根据临沂市博物馆胡后彬整理的杨鸣雪1972年工作日记,杨鸣雪认为,银雀山大批竹书的出土,不仅内容丰富,涉及到当时的历史资料、天文历法和医学等方面的科学成就;其数量之多,和全国各地出土情况相比较亦属少见。另外,秦汉正是我国文字由篆书转变为隶书的过渡时期,出土的简文虽是隶书,但仍保留了一些篆书的风格。毫无疑问,这批竹简对研究我国文字发展与书法艺术也有一定的资料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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