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个月来,已经有将近九十位藏人以自焚的方式表达抗议。这引起了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也引起了很多关心西藏问题的中国人的关注。但是仅仅关注就够了吗?西藏成为问题从邓小平、毛泽东镇压西藏开始,到现在已经几十年了。被国际社会和中国人民关注也有几十年了。为什么没有解决的任何迹象?
有人说,是因为中共政权没有解决的愿望;因为他们顽固坚持压迫西藏人民的政策。但这是个常数,没有特别的原因不会改变。任何常数的改变都是因为有变数的影响。变数就是西藏人民的行动和中国老百姓的看法。这两个因素的变化是促使中共改变政策的主要变数。
十几年来,中国老百姓对西藏问题的看法在迅速的变化。毛、邓时代编造的谎言已经不再能够欺骗中国的老百姓。越来越多的汉族人知道了所谓西藏叛乱的真相;知道了共产党军队残酷镇压和屠杀西藏人民的真相。这就为汉族人民理解西藏人民的愿望和行动创造了舆论基础,也是这次藏人自焚引起汉族人民广泛同情的原因。
在一些有法治但还不民主的国家里。和自焚相关的一些抗议行动,确实能起到震撼人心的效果,从而给当局造成很大的压力。这成为和平抗议行为的最高方式,对社会变革产生了很大的推动作用。但它的前提是当局还有起码的良心;而且对国际社会的压力承受力有限。在这两个条件具备的环境下,国际国内双重压力是解决问题的有效手段。
还有一种情况,像埃及和突尼斯那样。政府虽然足够无耻;但是对国际社会的压力却没有多大承受力。人民借自焚引起广泛情绪的机会发动起义,最终引起了巨大的社会变革。它的前提是政府经受不住全国人民起义的压力,明智地选择了下台而不是内战。
现在西藏面对的中国政府足够无耻和缺乏良心;又足够不在乎国际社会的压力。或者说,国际社会的压力对中共政权来说微不足道。藏人自焚也不足以引发全国性的起义。那么牺牲了最勇敢的藏族百姓所谋求的谈判,能够迫使顽固不化的中共作出什么样的让步呢?只能是和中共感受到的压力成正比;只能是微不足道。
在刚开始发生藏人自焚事件的时候。西方媒体还比较关注,在北京的记者会上,还有问题让中国政府的发言人略微有些尴尬。但他们冷酷而又蛮横无理的回答,使记者们也不再有兴趣提起自焚的事情了。因为记者们意识到,这样的问题对如此冷酷而又无耻的政府毫无意义。
有人说;与其自杀,不如去杀几个欺压藏人的恶官更值得,更有压力。有人说;自焚不如像汉人那样,从村民自治做起,渐进地走向区域自治。还有人说;这么多人自杀,如果集中起来发动武装起义可能更能迫使中共让步。
这些说法都很中肯,但是深思之后就会发现;都不是最终解决问题的方法。试想,中国最大的民族汉族人民,都没有自治的权利,你一个少数民族,凭什么就可以自治呢?美国的黑人民权运动,是少数民族要求享有和主要民族同等的权利。这个要求不算高。南非的黑人种族平等运动,是多数人向少数但是占主流的种族要求同等的权利。要求也很正常。
但是洛桑森格政府的运动,却是迫切地希望享有全中国人民还不能享有的权利。这确实不太现实。尽管他设定的目标避开了中国民主的大问题,仅仅局限在自治和达赖喇嘛回西藏。但仍然很不现实。因为各少数民族是否享有自治等等民主的权利,和全国人民是否享有这些权利,是同一个问题。除非你独立于中国之外,否则就不可能享有这些所有中国人都不能享有的额外的权利。如此看来独立的目标倒是比较接近现实。
正如达赖喇嘛自己说过的那样,发动一场暴力革命争取独立;或者像爱尔兰共和军那样搞恐怖活动争取独立都不现实。“一个六百万人的民族和十亿人的民族对抗,能是什么结果呢?”达赖喇嘛的思虑比很多狂热分子更深远。西藏的前途,不但和西藏人民的努力有关,和汉族人民对西藏人民的理解有关,而且和整个中国的前途有关。
当中国民主化之后,不但汉族人民,而且各个少数民族人民也拥有了民主的各项权利,其中就包括了民族自决的权利。那时候,大家才有可能讨论分还是合的问题。对于一个专制的政府来说,任何自治都是不可容忍的。在没有足够压力的前提下,任何急躁和不切现实的政策,都只能白白浪费自己的资源和勇气,甚至浪费了生命。
(文章只代表特约评论员个人的立场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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