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国记者李静慧编译】《纽约时报》6月13日(星期三)发表题为:“天安门悲剧仍在继续”(Tragedy of Tiananmen Still Unfolds)一文。以下是译文:
两个星期前,73岁的轧维林, 上吊自杀。他的儿子在北京89年六四事件中被杀害。六四受害者家属组成的“天安门母亲”创世创始人丁子霖表示,他的自杀,是对政府没有解决他儿子死亡的抗议。
6月6日,61岁李旺阳被发现死在湖南省中部一医院的病房中。他曾是一工会组织者和民主倡导者,1989年被判入狱22年。依照李旺阳朋友、亲戚的描述及网上流传的照片显示,一布条绑住他的脖子并系在窗户上,但他的脚仍踏在地上。
李旺阳之死的来龙去脉还不清楚,但许多人猜测是谋杀。也许是为了报复几天前李旺阳接受香港有线电视台的专访。他说,他将争取中国的民主,“即使掉脑袋”。
丁女士17岁的儿子蒋捷连在六四屠杀中死亡,新添的人命也迫切需要政府给予解释,到底二十多年前发生了什么。
“共产党统治中国依靠两样东西:谎言和警察,” 丁子霖在她北京的寓所接受采访时说, “但你不能永远欺骗下去。”
核心的问题是,共产党把要求民主的北京学生示威定性为“反革命暴乱”。尽管官员倾向于不再使用这些词,取而代之以“混乱”,“骚乱”,甚至是“事件”,但性质是一样的。公开讨论这场悲剧是不可能的。
受害者人数仍不清楚。前哲学系教授丁女士,和她曾任美学教授的丈夫蒋培坤估计,死难人数约3000人。在采访中,他们对新书“与陈希同的对话”中再次提到的死亡“几百个”的说法嗤之以鼻。
蒋先生说,他们在寻找他们的儿子时,在医院看到成堆的尸体。在一所医院,他看到一个尸体上写着数字“33”。“但医院出示只有10人死亡。”他说。而受害者家属组织统计的数字为203人。
这种差异表明,还有更多的遇难者没被列入该组织统计的数字中。许多遇难者家属因怕被报复而没有站出来。
5月24日上午,轧先生在他的公寓门口犹豫了几次。丁女士边说,边回忆轧先生的太太对她讲的话,“他出了门,又回来。来回好几次。”
轧先生最近梦见了儿子,丁女士说。 “当然,我们都梦见他们。我也梦见我的儿子,”她继续说。但轧先生“比以往任何时候更难过。我觉得他被伤的很深。”
最终,他离开了。第二天,他的尸体被发现挂在附近的一个地下车库。
75岁的丁女士给人的印象,坚强而又脆弱。她说的又快又长,也很吃力。采访快结束时,她说她感到头昏,像随时会晕倒。
谈到捷连,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他的遗像挂在木制骨灰盒上,骨灰盒刻着“父母永远爱你”。
黑白相间的横幅上写着23周年忌日。“我每年都换。”她说。
随着时间的推移,“六四”或“64”事件,似乎没有消退,而是在扩大,尽管许多年轻的中国人对此知之甚少。
最近北京的一次晚宴上,一位来自四川省受过高等教育的30岁的女孩说,她知道六四是一次学生运动,仅此而已。
但也有些人在互联网上搜索,突破了防火墙和互联网审查。一些人在香港参加了一年一度的纪念活动,或参观了那里新建的六四纪念馆。
今年中国各地的几个地方,包括北京,都出现了小型的个人纪念活动。许多人曾是没钱但有热情的89学生。他们中有些人变得富有了,也有影响力了,(对当年的事,他们)仍心怀愤怒。
“党外,呼吁修改对六四的判决是显而易见的。在党内,他们不再是孤立的,”沙叶新写道。“这是一个时间问题。但早点(平反)的比晚点好。”
丁女士预计,除非当时任总理的李鹏死了,否则不会有太大变化。李鹏今年83岁。
85岁的江泽民,他在六四大屠杀后不久晋升为中共总书记。丁女士说:“他是个获利者”。“我对在我有生之年看到六四平反并不乐观。”
同往年一样,他们家里的电话和网络在6月4号的前几天就被掐断了。
在他们的公寓大楼的大门,我(本文作者)的ID被看门人抄了。他打电话咨询后才让我进去。这花了很长时间。丁女士担心,下来找我。她说,最近的一名来访者被警方打了。
23周年忌日,似乎不是主要的。但捷连今年应该40岁了,这是个重要的里程碑,即使他不再活在这个世上。
面对悲伤,身心俱焚的沉默,及这些年国安的骚扰,她的力量从何而来?
“一位母亲的爱,”她说。
(译文略有删节,点击看原主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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