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熙来没戏 传团派袁纯清接掌政法委
──孟建柱受累于公安整体腐败

一直以来,被认为在中共十八大时进常委、接替周永康任政法委书记的薄熙来,现在是否可以按预案“入常”成了悬念,尽管他不太可能如陈良宇及陈希同那样遭到清算。在另一方面,薄本人也志不在政法委书记而是要与习平分秋色,出任国家主席,至少也是总理。

薄熙来竞争国家主席职位的说法亦非空穴来风,因为朱鎔基、李瑞环等新元老级人物向胡温建议,希望最高层回复一九九三年之前的权力结构。彼时模式的基本依托是党要管党、党政分开,只是到江泽民觉得权力不稳时,才驱除杨尚昆家族在政府体系的势力安排,江得以党政军权集于一身。由是,核心层面又产生了党权与法权的纠葛,也即党的核心层在司法方面是否改变党法一体的局面。最直观问题是,中央政法委的权力运行是否改变,进而,十八大的中央政法委书记由谁来出任以及该职务是否一定在政治局常委内产生也成了大问题。

孟建柱不是最佳人选

中央政法委书记的未来人选是否悬空了呢?北京可靠来源的消息说:目前,九常委按党内民主程序决定由山西书记袁纯清作为十八大的政法委书记预选人之一,但是,届时只进政治局并不进常委;由省委书记任上晋升为政治局委员的还有胡春华、周强、张春贤、孙政才,而这四人仍在地方任职,一如现在的薄熙来与汪洋的状况。消息未能透露具体的投票情况,但结果如同薄在重庆的点名六常委赞唱红那样,同意袁作为政法委书记人选的是六票。反对票一张,弃权两张。

按过去程式,现任国务委员兼公安部长孟建柱最有希望出任政治局委员级的政法委书记,尤其是在薄无意该职的情况下。不过,孟也有三大不利之处:其一,江系色彩明显,而江系正在式微与分化;其二,江西弊案与其有牵连,形成党内负面影响;其三,公安丑闻迭起,使其政绩完全负值化。

人们似乎已淡忘江西弊案,即江西官场明星汤成奇受贿与渎职案。汤成奇案发前是南昌市委常委、南昌县委书记,更是孟任省委书记时打造的江西官场招牌。孟亲自命名汤成奇为“经济能人”与“经济奇才”。现在仍然可见的资料是“中国江西网”二○○五年一月十七日的报道《孟建柱讲话鼓舞了谁》,记者援引时任南昌市长助理、开发区主任汤成奇的话说:几年前,孟书记提前昌北开发区时,大家不相信会成功,但现在成功了,“听了孟书记的讲话后,我对经济开发区的发展充满信心”。汤成奇的发言被放在报道援引的首列位置。七年过去了,他不仅成了“月均受贿十六万”的贪官,而且还给南昌市造成了两亿八千万的土地收入损失。不惟如此,汤成奇案还是一个窝案,其中也有高阶警官卷入。

腐败重灾区里狠出手

中共党权体系完全腐败,腐败的普遍化让胡锦涛忧心忡忡,至少表面如此。胡在去年中共九十年党庆时发表讲话,称“反腐败关系人心向背和党的生死存亡”,并在会后小范围与地方官员座谈,希望后者认识腐败重灾区的危机。讨论重灾区的事情由于涉及中央与地方的敏感关系,特别是诸多前任官员进了中央,因此政治局常委会议决定不对外报道任何消息。知情人士称此为“七一密谈”,并断定“七一密谈”解密后将是写入中共党史的大事。

袁纯清是“七一密谈”的参加者,不言而喻山西是腐败的重灾区。但是,袁在此前已经在山西大力整肃,如在二○一○年上半年查处了大同公安局长申西元卖官案,以至在全国造成轰动效应。因为申西元是公安部与山西省共树的英雄形象,是临汾打黑的功臣。也正是因为袁在山西反腐不手软,又有政法系与团派的双重背景,才深受胡的器重。参加“七一密谈”可谓既受鼓励又颇感压力。

“七一密谈”后,袁在山西迅速出手,把已经坐实的蒲县煤炭局长非法敛财三亿大案了结。案主郝鹏俊被判二十年徒刑,罚金两亿六千万。此案令胡既兴奋又悲叹,兴奋的是袁纯清“深刻地领悟了‘七一讲话’的精神”(对外如此说,而未谈及“七一密谈”);悲叹的是一个小小的科级官员竟然敛财三亿,中共着实难以保命。“死马当活马医吧!”了解胡袁关系的高层人士亦作悲观之叹。

面对完全腐烂的员警体系

袁纯清在十八大时进政治局已无悬念,而以一般政治局委员而任政法委书记将比罗干周永康更能集中精力“干业务”。届时,中央政法委的社会综管职能或将剥离,此类看法均是高决策支持系统的意见。而在民间观察人士看来,就算是袁一步进常委而任中央政法委书记,也无法治理腐败透顶的中共司法(或曰法制)体系,因为公检法腐败已经“流水作业化”,针对公安与法院两家的检察监督职能完全丧失。

平常百姓除了感知到“流水作业化”的公检法敲钱有术外,最忿恨的是员警胡乱作为,因此在媒介里面出现了“仇警”一词。并且,员警也不只是在利用职权犯罪如办案中敲诈勒索、徇私枉法,而是出现一般社会化的倾向。如福建南安市的一位林姓警员以合伙做生意参与民间借贷之名,诈骗两千六百万元,用于买豪车与包养情人等挥霍开支;又如广东深圳市的一位高姓警员设局诈骗涉案人的银行卡存款达百万元,得手后携款逃匿。这两桩让公安系统也使部长孟建柱本人蒙羞的大案,其作案人均是普通警员而非如山西反腐案所涉及的高阶警官。

“公安队伍彻底烂掉”是民间的看法,也是官场不便明说的共识。从基层警员干起而至今得封大吏的袁纯清能治好公安体系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彻底废除政法体制。作为这个体制的既得利益者,袁无愿也无力如此抉择。

尽管不可能净化山西官场,袁还是不断将反腐往深处细处推展。如在去年十月将临汾纪委书记沈庆华免职,原因是其年龄造假。再如,于今年初下令调查静乐县委书记杨存虎之女空饷案,将杨存虎免职。最近产生新闻效果的事例是“侯伟工龄争议”,该侯伟因父亲是副厅(市)级官员而得从正科“破格”升为副处,引发众议,山西省人大出面宣布“任命无效”。预计,在十八大之前,袁还会在山西查处大案以争清誉。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观点和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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