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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诗经》印象最深的篇章,还是《关雎》。初中的时候,在老师的严威之下,背得字句不差。那个时候,似懂非懂,说得最多的就是那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随着年龄的增大,即使对某个女孩“寤寐思服”、“辗转反侧”,嘴上也是不说的了。但《关雎》里面的荇菜,却叫我忘记不得。老师讲解《关雎》的时候,说我们君子不能整天好逑窈窕淑女,要从中间学会做人。意志力强,可以做莲藕,出淤泥而不染;意志力不强,就做荇菜,绝不生于污秽之地。这句话不仅成了我的做人格言,也成了我教导学生的顺手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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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作为上古人们的歌唱,作为周代人们的谣曲,能够从无纸的年代传承至今,已经被公认为中国最美的文字。这次和《诗经》走得近,是缘于这本《美人如诗草木如织》。这本书的副标题是:《诗经》里的植物。万物有情,草木含灵,读完《美人如诗草木如织》,我再一次深深感到人是可以和植物对话的。
清雅的封面上,你可以看到熟悉的兔子丝,有千年韧如丝的蒲草,有包裹伤痛、苦难如铁沙的荆棘,穿插杂草间的是鸣蝉、蜻蜓和蚂蚱、蜜蜂,相谐成趣,静谧之中有无限生灵。
书的封底,是这样几行描写芦苇的字:在东门,我初见你,你夹在人群里,像飘絮,像鸟鸣,像春风;在黄昏的溪边,我又见你,你在汲水的女孩子中间,如倒影,如水声,似烟霞;三月三的上巳节,众人注目的舞台上,我看着你,你是烈火,是妖魅,是飞霜。你,是我的惊雷。
随便翻开这本书,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熟悉的白茅,因为耐腐烂,在农村是盖房的上好料,也难怪,杜甫先生的草屋也是白茅所盖。盯着白茅的照片,似乎明白了这风羽之物为什么在古代会作为美人玉手的别称,可能不止它的又白又嫩,还有一种不开口、会说话的温柔在。看看它飘飞的丝絮,有一种沧桑,有一种心动,这可能也是诗人挂怀天下寒士,心忧山河国家的原因吧。
细细翻看,原来《诗经》里面的植物,我们是那么地熟悉。看着图片,看着文字,意象横飞。“莠”就是狗尾巴草,儿时以此挠同伴痒,你追我打的童年生活立马浮现在眼前;“葛”就是我熟悉的、遍布山野的野葡萄,“薇菜”原来是如今的野豌豆,我曾挎着一个小竹篮跟在妈妈的后头去采摘,那是多么幸福的画面。
《美人如诗草木如织》里面,每一篇文章都是《诗经》的原文与注释,旁边配有精美的图片,然后是作者的历史考察,或者人文随笔。拥有它,你既拥有了《诗经》这本经典,又拥有了一本植物百科,拥有了一种人文见解。读里面的文章,会悄悄打开你的记忆之门,会让你看着图片呆呆地想,会让你在无意中增添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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