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中剑专栏】温家宝的哈姆雷特情结

此次温家宝的欧洲之行,在英国的第一站不是伦敦,而是英国文豪莎士比亚的故乡斯特拉福德,《金融时报》因此称之为“温家宝访英的‘戏剧’开场”。据悉,温家宝是莎士比亚的热心读者,周日他在莎翁故居花园的长凳上,观看了自己最喜欢的戏剧之一——《哈姆雷特》中的一个片段。

“为什么是哈姆雷特?”剑心读到这则报导后这样问自己。于是在看似平淡无奇的空白处,我发现了一扇窗,而在这窗户之后,又是一番全然不同的景象。

这是一个颠倒混乱的时代,唉,倒霉的我却要负起重整乾坤的责任!——哈姆雷特

《哈姆雷特》是莎士比亚最著名的四大悲剧之一,内容是丹麦王子哈姆雷特发现了已故的父王被叔父谋杀的真相,面对这个谋杀了自己的父王,夺去自己的母亲,窃取王位的叔父及其所代表的庞大的黑暗势力,生性优柔寡断的哈姆雷特陷入了痛苦和迷茫,在行动还是等待之间犹豫徘徊,最后在一场政敌策划的宫廷决斗里身中毒剑,刺死仇人后死亡。

经历过“六四”那个火热年代的人们一定不会忘记赵紫阳,当年赵紫阳去天安门广场看望学生的时候,站在这位老“国王”身边的“王子”正是时任中共中央办公厅主任的温家宝。中共顽固派发动宫廷政变,制造血腥的“六四”大屠杀之后,赵紫阳被废黜,党内改革派被清洗,而温家宝则因南开老校友邓颖超的力保而躲过一劫,成了官场上的“赵氏孤儿”。

神使鬼差的,若干年后,温家宝成了这个国家的总理。从已经公开的赵紫阳软禁中的谈话来看,比起现任中共总书记胡锦涛,赵紫阳显然更欣赏温家宝。如果不是因为赵紫阳沦为宫廷阴谋的牺牲品,那么今天坐在王座上的就不是胡锦涛,而是温家宝了吧。据维基解密爆料,胡锦涛经常插手干涉国务院的工作,让温家宝十分不满。

如果我们将温家宝与莎翁笔下的哈姆雷特做一个比较,会发现许多神似之处。比如,哈姆雷特性格忧郁,而温家宝则经常流泪。哈姆雷特在宫廷特立独行,经常口出惊人之语,其言行令权贵侧目,而温家宝也经常对党的既定方针和路线“说三道四”,还直言官场腐败,令闷声大发财的党员干部们为之切齿。哈姆雷特与社会底层亲近,与伶人交好,而温家宝也经常为弱势群体发声,甚至为民工讨薪,因此而被政敌讥为“影帝”,甚至就连“无敌派”民运人士都写书讥讽他。对于这些与“朝廷”非暴力合作的民运保皇党来说,嘲笑贬低一位“王子”当然是得不偿失的,然而若因此能讨好“国王”则另当别论了。

对此,让我们来看一看剧中的哈姆雷特王子对一个地位低下的伶人是怎么说的吧。

“不要以为我在恭维你,你除了善良的精神以外,别无长物,我恭维了你又有什么好处?为什么要向穷人恭维?不,让蜜糖一样的嘴唇去吮舔愚妄的荣华,在有利可图的所在弯下他们生财有道的膝盖来吧。听着,自从我能够辨别是非,察择贤愚之后,你就是我灵魂里选择的一个人,因为你虽然历经一切的颠沛,却不曾受到一点伤害,命运的虐待和恩宠,你都受之泰然;能够将感情和理智调整得那么适当,命运不能把他玩弄于指掌之间,那样的人是有福的。给我一个不为感情所奴役的人,我愿意把他珍藏在我的心坎,我的灵魂深处。”

红色权贵们对人民的无耻掠夺和倒行逆施已经将中华民族推到了毁灭的边缘,对此,温家宝心知肚明。他警告说:“我这个人经历多了。如果通货膨胀同贪污腐败结合在一起,足可以影响一个政权的稳定和社会的安宁。”主张政治改革的温家宝在中共政治局内受到来自政敌,尤其是“六四”屠杀后的政坛暴发户江泽民派系(俗称上海帮)的巨大压力。

在剧中,哈姆雷特王子有这样一段经典独白: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默默忍受命运暴虐的毒箭,或是挺身反抗人世无涯的苦难,在奋斗中扫清那一切,这两种行为,哪一种更高贵?

死了,睡去了,什么都完了;要是在这一种睡眠之中,我们心头的创痛,以及其他无数血肉之躯所不能避免的打击,都可以从此消失,那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结局。

死了,睡去了,睡去了也许还会做梦。嗯,阻碍就在这儿,因为当我们摆脱了这一具腐朽的皮囊之后,在那死的睡眠里,究竟将会做些什么梦?那不能不使我们踌躇顾虑。人们甘心久困于患难之中,也就是为了这一个缘故。

谁愿意忍受人世的鞭挞和嘲讽、压迫者的凌辱、傲慢者的冷眼、被轻蔑的爱情的惨痛、法律的迁延、官吏的横暴和俊杰大才费劲辛劳所换来的得势小人的鄙视,要是他只要用一柄小小的刀子,就可以清算他自己的一生?谁愿意背负这样的重担,在烦劳的生命的压迫下呻吟流汗,倘不是因为惧怕不可知的死后,惧怕那从来不曾有一个旅人回来过的神秘之国,是他迷惑了我们的意志,使我们宁愿忍受目前的折磨,不敢向我们不知道的痛苦飞去?

这样,重重的顾虑使我们全变成了懦夫。决心的赤忱的光彩,被审慎的思维盖上了一层灰色,伟大的事业在这一种考虑之下,也会逆流而退,失去了行动的意义。”

剑心曾在《唱红歌的麦克白》一文中指出薄熙来有麦克白情结。在我看来,温家宝之所以喜爱《哈姆雷特》,更多的在于深藏于他内心的哈姆雷特情结。这次去英国,他为何戏剧性地先于伦敦而去造访莎士比亚的故乡,去观看那一场《哈姆雷特》呢?这个答案恐怕还得从哈姆雷特的身上去寻找。让我们听一听哈姆雷特本人是怎么说的吧。

“我所听到的一切,都好像在对我谴责,鞭策我赶快进行我的蹉跎未就的复仇大愿!一个人要是在他生命的盛年,只知道吃吃睡睡,他还算是个什么东西?简直不过是一头畜生!上帝造下我们来,使我们能够这样高谈阔论,瞻前顾后,当然要我们能够利用他所赋予我们的这一种能力和灵明的理智,不让它们白白废掉。现在我明明有理由,有决心,有力量,有方法,可以动手干我所要干的事,可是我还是在说一些空话,‘我要怎么怎么干’,而始终不曾在行动上表现出来。我不知这是因为鹿豕一般的健忘呢,还算因为三分怯懦一分智慧的过于审慎的顾虑。”

莎士比亚一生中最大的成就是悲剧,尤以《奥赛罗》、《李尔王》、《麦克白》与《哈姆雷特》这四大悲剧最为著名。当年周恩来一手炮制的“红都女皇”事件让毛泽东演了奥赛罗,江泽民和曾庆红的花言巧语让邓小平演了李尔王,如今薄熙来主动出演麦克白,而哈姆雷特这个角色,看来是落在了温家宝的肩上。

在我的心里有一种战争,使我不能睡眠。我觉得我的处境比套在脚镣里的叛变的水手还要难堪。我就鲁莽行事,结果倒鲁莽对了。我们应该知道,有时候一时的孟浪,往往反而可以做出一些为我们的深思密虑所做不成功的事情。从这一点上,我们就可以看出来,无论我们怎样辛苦图谋,我们的结果却早已有一种冥冥种的力量把它布置好了。——哈姆雷特

这个宇宙中的一切都是一正一反的存在,有正电子就有负电子,所以有善就有恶,有悲剧就有喜剧。

回首九十年奸党伪业,无非就是一部悲剧。三退的作用,也就是让那些悲剧中的人物从悲剧中走出来,走入喜剧吧。当然愿不愿意走出悲剧,那就取决于每个人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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