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过2010:一切终将把稳定压倒

加拿大维多利亚大学教授吴国光在今年第一期的《亚洲研究》(ASIAN SURVEY)上撰文回顾了二○○九年的中国,文章的题目是《混过危机:二○○九年的中国》。时至二○一○年底,回顾这一年的中国,似可概括为:“混过二 ○一○”。

“混”这个字真传神。中国,不,确切地说应该是中共当局,混过了二○○九年,混过了二○一○年。可以预计的是,二○一一年它还将混下去。它把混日子当成过日子,就是这么一年年混过来,还打算这么混下去。只不过,近几年,它混出点“魔”样来了,于是要把混世之道变为混世“魔式”。

至二○一一年,中共已经混了九十年,堪称“老混混”。本月十日,诺贝尔和平奖颁奖典礼上获奖人缺位的空椅子,正是当下中国宪政缺位的最好不过的诠释。不仅如此,为了阻止大陆中国人出席诺贝尔和平奖颁奖典礼,中共的所作所为,在所有混世者的混世之道中,其手段之酷、压制之烈、管制之严、不通人情之甚、距离为人底线之远,都堪称登峰造极,成了人们不齿评议、将其叠影于一九三六年的纳粹魔像之中。

所谓“混”,就是钻常识的空子,不按基本的常理行事;就是用权宜之计替代惯常的程序,以种种应付求变的“预案”取代规则的贯彻和制度的演进。混者的逻辑非常蛮横:它把须用法律──即使是它自定的法律──来界定的、日益扩展着的社会关系强制划分为两类──或“敌”或“我”;其手段就是用权、计、谋,行欺骗、哄骗、诈骗。

在混者的眼里,日子不是用来“过”的,而是用来“混”的。最近二十年,中共以消耗子孙数代的资源和环境为代价,换来了其短期混世的“奇蹟”。然而,今日之中国,虽然经济发展依旧高速,市场供求格局大体未变,通货膨胀水银泻地般地弥漫于中国的每个角落。这个混混,把民脂民膏集于己兜,人五人六宣称自己 “崛起了”,混出样了,结果却招致全世界的蔑视……

混者,混得时间长了,混得游刃有余了,混得世故圆滑了,就混成了混蛋。不过,有言道:出来混,早晚都要还的。中共以为,它左手笔杆子,右手枪杆子,就这么浑,就这么混,谁也奈何不了它。然而,世上总有笔杆子奈何不了、枪杆子无用武之处的事情,中国也总会出现军队派不上用场、警察也管不了的事情,通货膨胀就是其一。

当然,中共的行政命令可以让物价下降于此一时,却肯定使经济结构扭曲得更长久。这是混的必由之路,这是混的必然结局。九十岁的老混混,混日几多?其疯狂的举动与混世的方式,与其对后事的预期是否相关?“时候一到,一切全报。”被裹挟日久的中国人,大多已经不相信这多少带有历史决定论色彩的箴言了。但是,无论怎样,九十年前,世上毕竟没这个混混。

为了稳定地混日子,为了安定地捞世界,中共可谓不惜血本,灭星火于将兴,斩萌芽于即出。这一次,为了阻止人们赴奥斯陆,从十月起到十二月十五日止,每一个“重点看护”项目的“维稳预算”竟达五十万人民币之巨!由此可见,中共的混世之道,确是旷世难寻。不过,中共党内的先觉者在几年前曾言:稳定压倒一切的结局,最终就是一切把稳定压倒。的确,混日子哪会有什么前途。只是,这么浅显的道理,老混混已经很难搞得明白了。

(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立场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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