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祖笙:汶川地震是一次变相的杀戮
2010年5月12日,是汶川地震两周年。那次震惊全球的变相杀戮,导致大量家庭绝门绝户。刽子手在洗去满手的血污。曾经弥漫四野的血腥气息,在岁月的和风中悄然淡化。惨烈遇害的汶川同胞,在荒草蔓生中死不瞑目两周年。
说汶川地震是一次变相的杀戮,决非轻言判断,在过去的行文中,我陆续有过这类论证。在互联网上,也能找到大量相关的文字和图片佐证。今天的阿波罗新闻网有报道题为《鲜为人知:512地震预报成功挽救几百万人生命》。
但还是有大量的汶川同胞,因“相信党和政府”,或相信了政府网站上当时的“避谣”,在这次变相的杀戮中,未能幸免于难。在一个把残暴和无耻当成“执政”的群体面前,任何形式的高估和轻信,都是要付出惨重代价的。
汶川地震前,国际舆论对中国人权状况的强烈指责此起彼伏,中国人和中国人在国外奥运火炬的传递过程中,不断大打出手,搞得别国的首都一处处鸡飞狗跳。国外连续出现了“红色海洋”,国内家乐福门前出现“爱国热潮”。
当局在这场危机面前焦头烂额。汶川地震之后,国际舆论形势顿时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强烈的指责被深切的同情所替代。党国所操纵的宣传机器日夜开得隆隆作响,一路吹吹打打,为自我歌功颂德直到北京奥运召开的前几天。
汶川地震,不但大批量掩埋了原本鲜活的生命,在轰轰烈烈的“抗震救灾”中,掩埋的也是全中国人民的苦难。当局为承办北京奥运,一度向国际社会所作出的改善人权状况之承诺,终于没能兑现,党国那时忙于“抗震救灾”。
是谁压制了汶川地震的震前预报?是谁操纵了这次变相的杀戮?这有待历史解密。在当局极尽掩盖罪恶之能事的时下,这个巨大的谜团和其它许许多多沾满了血泪的谜团一样,还无法彻底解开。但历史不会宽恕任何形式的杀戮。
血的教训不断摆在面前,教会人们把凯撒当作上帝,只会是危若朝露。文字改变不了什么,充其量只是记录了一些印痕。汶川地震两周年,我不想再多说什么,姑且把一年前写下的那篇文字附后,以表对汶川遇害同胞沉痛哀悼。
魂兮归来,惨烈遇害的汶川同胞!
写于2010年5月12日汶川地震两周年(廖梦君同学惨烈遇害于广东省佛山市南海区黄岐中学,杀人狂徒在中共治下逍遥法外第1397天!遇害学生的尸检报告和相关照片是“国家机密”!作家廖祖笙在国内传媒和网络的表达权被党天下公然剥夺!)
廖祖笙谷歌博客:http://liaozusheng.blogspot.com/
廖祖笙博讯博客:http://boxun.com/hero/liaozusheng/
附:
廖祖笙:为遇害同胞沉痛默哀
墨写的谎言掩盖不住血凝的事实,矫情的欢歌抹除不去淌血的记忆。五月的和风中飘逸的不只是花香,飘散的还有血腥的气息。在记忆深处的废墟面前,在血与泪交织的噩梦当中,在花瓣从残花上零落之时,呜咽阵阵声如沉雷,山山水水尽是伤亡惨重的悲啼。此际,风也恸哭,花也无语,感同身受的我们,又怎能不为成批遇害的同胞们沉痛默哀?
曾经批量制造过死亡的五月,注定将会是中国人心中永久的伤痛,同时也是罪恶制度疯狂嗜血的又一次明证。地震将至,政府网站居然发布“避谣”信息,对险情秘而不宣;“专家曾明确预报汶川地震但遭到压制”;震后几十个小时了,救援工作还没有全面展开;这边灾情严重、人命关天,那边竟称“未适宜接待外国救援队协助搜救”……愤然!
从古至今,嗜血者杀人的方式五花八门,利刃、长矛、坦克、枪炮等等可以用来杀人,见死不救也同样能用来杀人,而黑暗制度更是岁岁年年杀人于无形。一年前的今天,天灾与人祸同谋,导致四川大量家庭绝门绝户。这分惨痛里,始终存在着两种挥之不去的理解:你可以理解为那些同胞死于地震,也同样可以理解为他们分明死于一场变相的杀戮。
在此前的行文中,我多次论及汶川地震无可置辩在我国的地震监测能力范围之内。说汶川地震并非单纯的天灾,在网上也不难找到连篇累牍的佐证,朱健国先生就曾于《议报》第355期发表署名文章,题为《专家曾明确预报汶川地震但遭到压制——中国地球物理学会顾问陈一文再斥中国地震局说谎》。香港《明报》近日又报称:“来自全国12个不同的地震有关部门的28名专家发表学术论文,罗列大量数据,驳斥国家地震局关于四川大地震不可预测预报的说法,强调地震是有前兆和可以预测的……”诡辩,无改血的事实!
然而尸横遍野之后,我们看到了什么呢?国内“权威媒体”夙夜匪懈歌功颂德,极尽狂欢之能事,“把灾难变成庆典,把哀伤变成喜悦,把问责变成感恩,把反思变成赞美,把对生命的珍惜变成对组织的效忠,把对个人善行的感激变成对国家的颂扬。”(见《朱大可:谁杀死了我们的孩子?》)时至今天,对于问责,中国官方上上下下鸦雀无声。
伪“和谐”的破旗之下,诸事怪异得如此可怖。不仅残杀无辜、令人发指的恶性事件能通过强权压迫的方式“协商解决”,任由杀人凶徒逍遥法外,而且就连以碫投卵的地震将向众生袭来,也能政治为大,“稳定”为大,“和谐”为大,悍然剥夺民众的知情权。今天,我们为四川遇害同胞沉痛默哀,又何尝不是在为中华民族黯淡的前程而默哀?
5.12强震之后,绵竹市的有些乡镇白练横空,有幅白练这般写道:“孩子不是死于天灾,而是死于危楼!”痛失孩子的父母们拿着用手一捏就化为粉末的水泥块,怒道:“看看,这就是给我们孩子修的学校!”教育部门手持高收费、乱收费的利刃,年复一年百般宰割国人,给纳税人的回报竟是让国人的孩子在豆腐渣工程中批量死亡,并荼毒着子孙!
畸形的体制,必然导致公权的严重病变。这么多年来,公权病变得见死不救,并不止于汶川地震。在看病难、上学难、买房难、就业难、申冤难的泥泞之路上艰辛跋涉的国人,又有几人没有成为黑暗制度变相搜刮、掠夺乃至变相杀戮的对象?就连体制内的男女,不也概莫能外?如此,正如我曾经说过的那样,人在中国,你许多时候只能是自求多福。
大量原本鲜活的生命如今已是化为累累白骨。而许多苟活着的中国人,在人世间走了一遭,不过是服了一趟苦役,他们活得是如此的艰难,且常怀各种恐惧。他们没有免于贫穷的自由,没有免于恐惧的自由……因为他们的苦难来自于体制性的压迫和羞辱。民不堪命,惨象万千,“解放”前的反饥饿反迫害,近年正不断重演,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因为调查四川地震死亡学生人数而被抓捕的谭作人,被扣上的罪名又是“涉嫌颠覆国家政权”。这不能不令人再次产生这样的疑问:一党独大之下的中国,其 “国家政权”的定义和内涵到底是什么呢?难道“国家政权”的责任和义务里,竟也包含了草菅人命与掩盖真相?难道国人尝试着将国家权力导入正轨,便已然穷极无聊“涉嫌颠覆国家政权”?
我们今天在为遇害同胞沉痛默哀的同时,也为法律的蒙羞、人性的沦丧、公权的沉沦等等,感到揪心之痛和万分可悲。从法理上讲,国家权力作为保障国家尽可能呈常态运行的保洁机制,对于是与非、对与错,更要有起码的认知和判断。倘使缺失了这种起码的认知和判断,只知道一味“耍狠”,那么国家权力与恶棍有何区别?与无赖有何分别?
看病难、上学难、买房难、就业难、申冤难等等,残害国人不是一年两年了,公权的决疣溃痈也已是旷日持久……国家百病丛生,不致力于解决问题,而着力于掩盖问题,这将永远无助于官民对立情绪的冰释。子曰:“道千乘之国,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更何况是十几亿人的泱泱大国呢?此情此景,除了择善而行,还能有别的选择?
然而许多话即便出于善意佛眼佛心,在专制的王国里也多说无益。倘使苦口婆心就能改变中国,那么四川的那许多家庭,在一年前也就不至于绝门绝户,我的独生子廖梦君也就不至于到今天还死不瞑目……正是一次次血与泪写成的现实,就这样不断擦亮着我们的眼睛,使世人前所未有地看清了独裁制度的暴戾恣睢,从而更加崇尚民主、自由和人权。
残暴是残暴者的自焚炉。一年前的那次天灾和人祸并施,给中华民族带来了惨痛的记忆,同时也让更多的国人抛却了某些曾有的幻想。中国人民尽管习惯于忍耐,但任何人的忍耐都会有一个起码的底线。站在记忆的废墟中为遇害同胞沉痛默哀之时,你或也想到了泰戈尔的那句话:“因此我还有希望——不是破碎被修补,而是一个新的世界要涌现。”
写于2009年5月12日汶川地震一周年
(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立场和观点)- 关键字搜索:
-
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