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主食和副食都是按人头配给供应的时代。商店里连卖白菜也要副食票的,按你手中的菜票是多少斤的量,要用刀来切开卖的,大家见过吗?有的家庭人口少,连一颗菜都买不来的。
过年鱼肉蛋供应,更是少的可怜。我们小孩子们,一到过年的任务,就是给大人们去副食商店,排队买豆腐、鱼、肉、蛋等一年都没见到过的珍奇年货,还要排对到粮站买春节特殊增加每位居民的细粮份,还有买年布等等。即使你手中有票,去晚了,也有可能买不到的。那时候可没那么多的细粮,也没有那么多的花样菜,大家谗了一年,就等三十晚上这一顿饺子,其实三十晚上的那顿饺子也是菜多肉少,不带流油的。包饺子的面,当时最好的也就是一角八分五一斤的标粉而已,其实过年吃的是白面饺子就是享受了。六一年,我们家的白面里还参了一半的黑面,才够包一顿菜饺子的。可是,就这样的饺子,谗的人们,一般都吃很丢人的,比如:吃伤食的,消化不了拉肚子的,还有吃撑死人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希奇的事情!
到了初一,如果家里没有来客人,我们就毫无怨言的还是吃棒子面窝窝头、大咸菜。因为是过年,对孩子们是不限量的。我们还真的想,一辈子能添饱肚子,不管是树皮还是草根,我就知足了!
62年的正月初二,在黑龙江北安瓖河农场的大姑来串门时,给我们从千里之外,带来了乔麦粉,我吃上了一年当中的第二顿饺子,好象包的是父亲打猎来的狍子肉馅的饺子,香的我永生难忘呀!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得到最多的压岁钱,就是大姑给的一元钱,第一次得的最多的钱,也是最后的一次压岁钱,任象最深的是,父母亲还再三的推辞了好一震,是大姑生气要走,父母亲才叫我再三的感谢后,还要跪地磕了一个响头,才收下这难忘的一元钱的。其实,这样的大票。在小孩手里是花不出去,商店服务员根本不相信小孩手里能有一元钱的大票的,谁家大人能放心给孩子这么多的钱呢!最后,还是上交了母亲,换了一张五角的,归我了。要知道,那时候,有五角钱就能下馆子了!
过了正月初五,谁家都没年货了,也没多少粮食了,只能恢复吃半饱的菜糊糊生活了,我家还有个饲养证,凭证每月还能买一些鸡饲料,有:高粱糠,麸子、豆饼等。尤其是豆饼,吃起来就象山珍海味一般,现在猪都不爱吃呀!
人人吃配给粮,只够半饱,肚里没油水,吃多少都不饱,一年之内根本就不会有饱饭的时候,谁要减肥?简直连精神病患者都想不出来。哈哈!!我是在当时全国第四大的城市沈阳呀!想多吃一口粮食是难上加难呀!
说到了过年的乐趣,我小的时候,感觉是十分有意思的,由于当时没有电视也没半导体收音机,就是常说的戏匣子无线电收音机,一般很少有人家买的起。那时候小孩子就是干巴巴的玩,不象红袖小时候那样幸福的。哪里能有钱买鞭炮放呢?鞭炮的种类也没有现在这么多,也没有红袖讲的那么多花样,我记得就是小鞭、钢鞭、二踢角主要三种。我们过年最多时得到的压岁钱,一般就是一元钱,一分钱得不到的还是大多数的,买鞭炮只能零买小鞭,很少有人一放一整挂小鞭的,偶尔放看见放,也是大人们放,也没大地红那样大的个,那么多的响,人家还会在背后议论那个放挂鞭的人是个”傻败家“!我们当时根本就不知道以后会有这么多花样的鞭炮,就是有,也没人买的起。当时能够看人家放小鞭就是享受了!那时候不计划生育,一家有十个八个孩子也不是希奇之事,到处都能找到一帮一帮同样大的小朋友,我记得最好玩的就是在过年其间,大人们对犯错的孩子们最能宽容,一般是不打孩子,也很少骂孩子。还有就是逛庙会,看电影、看扭大秧歌、看踩高跷、耍大龙和看花灯。最不好玩的就是后来的文革时期的过年了。三十晚上吃的忆苦饭,比猪吃的还要难吃!我记得,大家在食堂好象都是在假吃,装样子,可是嘴里还要说,这样的饭,在万恶的旧社会,贫下中农能吃饱都很难呀!我们要“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感谢共党,感谢毛等等”豪言壮语。可是,回到家中,大概没几个不补上一顿饺子的!我家就是这样偷着补吃的年夜饭。
文革中,还取消了以往的民俗,什么活动都没有,要求过一个革命化的过年,相互之间除了创门,走访就是看少的可怜的电影和样板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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