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宋代一本记述奇闻逸事名叫《梦溪笔谈》的书中记载了毕升发明活字印刷,由于被宣传部列入了中学教材,在中国几乎做到了老幼皆知,我现在还记得学校老师甚至要求我们背诵。那段文字极其清晰的描述了活字印刷的原理,似乎只需简单按此操作活字印刷即可成功。据说:"若止印二三本,未为简易,若印数十百千本,则极为神速"。但极具优越性的印刷方法为什么不能全面推广,不能取代费时费力的雕版印刷,其中原因远非那么简单。
按照技术层面上"优胜劣汰"的发展规律,毕升的活字印刷不能取代雕版印刷,说明它自身并不具有多少优越性可言,甚至根本不具可行性。在经历了活字印刷时代之后,我们已经明白,活字印刷要求活字承受较高压强,而毕升发明的胶泥活字根本无法承受,改用木材也不可行、因为它们极易破损,不易拆卸。很容易联想到,活字必须采用金属浇铸。从一开始,洪腾堡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世界上现存的活字印刷实物印本都采用的是金属浇铸活字,联合国承认最早的是韩国清州兴德寺的活字印刷,都有实物印本存在,都采用金属活字。由此又带来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印刷必须采用油墨。而中国传统印刷采用的却是水墨,在金属活字上难以均匀附着,印出来会是什么效果不得而知。
易而言之,活字印刷并不是活字那样简单,它包括了活字排版、油墨和印刷机三个方面,缺一不可。这些在毕升那里根本没有反映,说明他还没有意识到这些问题。他只是简单的设想将雕版改为活字排版,却不知道这一改又会带来其它一些问题。而这些问题不去逐一解决,他那灵机一动的美好设想就完全丧失了可行性,变成了饭后茶余聊天闲谈的奇闻逸事。
饭后茶余聊天闲谈的奇闻逸事与科学发明相距甚远,为什么却要大张旗鼓把它作为科学发明的例证呢?这是一个需要由阿Q来回答的问题了。阿Q经常说"我们先前比你阔得多了",这样一种心态就跟现在对中国古代"四大发明"大肆宣扬的心态差不了好多。阿Q的心态被说成是精神胜利法,放大到一个民族身上却有利于增加民族自豪感。民族自豪感可以让民族主义旗帜高扬,毕竟那是对抗自由民主的最后手段了。惟一的暇疪在于,"四大发明"这种说法本身也是一个老外帮我们总结出来的,说明民族主义已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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