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年3月立陶宛宣布独立，成了前苏联自身解体的触发剂。同年8月苏共强硬派发动政变期间，爱沙尼亚、拉脱维亚亦趁机独立。三天短命的专制政变失败以后，戈尔巴乔夫辞去苏共总书记职务，解散中央委员会。到12月十多个原属苏联的独立国家代表开会决定成立"独立国家联合体"，标志着靠暴力夺取政权已成立70多年的苏维埃联邦，正式瓦解。
一，俄罗斯的民主发展
独联体建立之初，成员国的政治走向不像波兰、捷克、匈牙利、罗马尼亚以及波罗的海三国那样明确地要发展西方式的民主。它们在当今世界民主和专制的对立面前，分野还不很清楚，游离于两者之间。东西边陲的大地震和火山爆发，撼动俄罗斯等一度开始走上民主法制的轨道。90年3月，俄罗斯公布了全民公决法，规定国家重大问题进行全民公决，具有最高法律效力，不需任何政府机构批准，政府必须遵照执行。这是对"共产党领导一切"的直接否定，对强制实行社会主义的否定，具有里程碑意义。91年3月，俄罗斯全民公决实行总统制。到年底，叶利钦当选俄国历史上第一任民选总统。93年12月，全民公决通过第一部民主宪法，奠定了俄罗斯社会民主法治的基础。
叶利钦当选总统以后，俄罗斯一度靠近民主世界，采取美国一些经济学家的提议实行"震荡疗法"。与中共的所谓让少数人先富起来、靠权力瓜分国有资产的私有化不同，俄罗斯是将国有资产以股权形式平均地分配给民众，而后通过市场来优胜劣汰，相对显示出公平致富原则。虽然这种转型方式费时较长，欺诈现象在所不免，但仍为民众所接受，并且有利于后续的经济稳定与发展。91到98年是俄罗斯经济转型和改革被中共称为"失败"的艰难时期。1999年，俄罗斯国民生产总值增加38%，人均收入已达2250美元，超过同年中国大陆2倍多；贫困率、失业率下降；言禁、党禁开放以后，各地报刊如雨后春笋，不断揭露苏共历史上各次运动中清洗杀害上千万无辜者而被掩盖着的真相。虽然重新集结起来仍为俄国最大政党，共产党的民众支持率急剧下降，而革新势力受到多数人的欢迎。
2000年作为当时社会革新势力代表的普京当选总统。鉴于元气刚刚恢复，自身立足未稳，俄共为代表的反对势力还有相当实力，所以普京在继承10年民主革新基础上，进一步推进俄国的反共绿色革命。上台伊始即礼聘俄国市场经济派学者伊拉里欧诺夫任经济顾问，推进市场经济和私有化政策。连拳头企业包括俄国最大石油公司亦出售股权。土地私有化，农民可以拥有并自由买卖土地。私有化和市场经济促进了竞争。到2003年普京第一个任期结束时，国民人均收入达2610美元，是中国的2倍多。石油产量已占全球市场的10%，跃居世界第二位。俄国首次从半个多世纪以来的粮食进口国，一跃而变为出口国。民主政治和自由经济的发展，深受民众的拥护。2004年3月的总统大选中，使得普京能以76%高票当选连任。
当然，在民主化进程中，俄罗斯的某些表现还是让人不放心的。正如笔者早在"九·一一"之后不久《巩固发展国际反恐联盟，开创人类和平、民主和人权全面胜利的新时代》一文（见"看中国"1/16/2002，以下简称《新时代》）中指出过的，它把先进武器卖给不负责任的危险国家，在包括禁运和制裁等一系列国际事务中，与西方民主国家持不合作态度；对国内的地区和民族关系取不人道做法；一定程度上继续限制人民的新闻自由。俄罗斯丢掉历史包袱，彻底地完全地清除前苏联的负面影响，尚待时日。不过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当时世界上许多爱好和平民主和人权自由的志士仁人，都曾一度看好俄罗斯，为之肯定和期盼。
已经建立起多党制选举的准民主国家俄罗斯，如果继续选择融入西方，走民主人权和自由竞争之路，像二战后的德、意、日那样，在国际资本的援助下，发展政治和经济，应是最佳选择和光明之路。
走民主之路，得益最多最直接的首先是俄国人民。他们可以愈来愈充份地享有个人独立自由，个性得到解放，社会正义得到伸张，最终摆脱极权主义的枷锁。他们可以在市场经济、公平竞争的前提下，有效合理地调整经济架构，让私营企业更有效地使用国家资源造福人民。其军备支出也可以大幅减少，化干戈为玉帛。就此已是我们中国人奋斗了一个多世纪、付出了亿万人的牺牲，却至今还未得到的东西。
作为民主国家，处理民族问题和国际关系必然会坚持"主权在民"和"人人生而平等"的原则。对待国内少数民族，在实行多党制选举、保障人权自由的基础上，允许选择自治乃至基于理性的最后分离。在国际事务中，和西方民主国家一道维护世界和平与稳定，一扫自沙俄帝国和苏共帝国以来侵略扩张奴役之耻，真正提高俄罗斯的国际地位。
以车臣为例，当俄罗斯成为道地的民主国家，完全开放言论自由和新闻媒体自由，真正实行不折不扣的民族平等和个人自由时，它也许会不再坚持非独立不可。即使如果坚持独立，建立一个民主车臣，也无不可。这样，俄罗斯可以得到世界认同，不会像现在一样借口"反恐"但仍背负民族压迫和屠杀的罪名。
再如早先侵占自中国的150多万平方公里土地，本应归还中国；俄罗斯民主化了，中国还被共产党统治着，按"主权在民"原则可暂时搁置，留待中国民主化了再作处理，不必一定要做香港那样主权回归、民主陷落的蠢事。
一个真正民主的俄罗斯，就不会相信西方民主国家"侵略威胁"的鬼话，只求共同捍卫和平。对北约东扩会积极欢迎，甚至要求加入。对美国及其盟国的飞弹防御系统，同样持欢迎态度，而且求之不得。因为这一切绝对不可能对民主俄罗斯构成威胁，就像对日本、英、法不构成危险一样。民主的俄罗斯也必然支持周边国家的其他颜色革命，因为这将成为对俄罗斯的促进并且可以成为间隔邪恶国家的缓冲地带。帮助科索沃免除种族屠杀，也表里一致地坚决支持国际反恐努力，停止对邪恶国家以及现时阿富汗、伊拉克、巴勒斯坦等恐怖势力的物质和精神援助。大力阻止伊朗、北韩等危险国家的核扩散和制造、扩散大规模杀伤力的武器。
就整个世界的格局来看，已被削弱了的共产极权主义和国际恐怖主义，如果失去俄罗斯的臂助，会更快溃不成军，其余和民主国家为敌的专制小国就更不成气候了。俄罗斯便从一个国际和平、民主和人权事业的破坏者变成为捍卫者，有望与美国、欧盟并驾齐驱。这会是俄罗斯国际地位的空前高度和真正意义上的登峰造极。
二，俄罗斯转向威权主义道路
可惜和人们的期望相反，从普京的第二任总统高票当选之后不久，大约2005年下半年开始俄罗斯中断民主改革的进程，走上了威权主义道路。
政治领域：加强对地方政府、国会和总统选举的限制���以便最高当局操作。扩大总统权力，取消地方首长民选改由总统任命，实行垂直领导，把社会服务机构变成听命于总统个人的官僚机关。控制舆论，约束言论自由，封杀异议人士发影发音，对批评政府的著名记者实行迫害甚至暗杀等。利用行政和司法手段，甚至流氓、黑帮来铲除异己。最近，还出现了《大纪元》记者在俄罗斯机场被无端扣留的怪事。现今俄罗斯政情之黑可见一般。
经济领域：企图由最高当权者来操控国民经济与窃夺国家财富。借金融界部份非法行为而打击私营业者，把重大企业收归国有。中共出资60亿美元帮助普京收购尤科斯子公司，尤科斯创建人霍尔多科夫斯基被捕受审，俄罗斯最大民营石油公司股东兼总裁被迫出逃。而今的俄罗斯似乎已鸡飞狗跳，不得安宁。难怪追随普京多年的自由派经济顾问伊拉里欧诺夫也不得不在2006年宣布辞职，并向媒体表示：过去一年俄国情势大变。不只是政治，连国家的经济形势也发生改变，情况变得连他都不认识这个国家了。
军事领域：暗箱操作、不再对相关之非军方机构透明。培植嫡系势力，架空原有领导。部署新型导弹，建造新型航母。海军舰队重新游弋地中海和印度洋。战机深入太平洋与美、日等国对峙，出售武器装备给流氓国家。一副重启冷战之势。
外交领域：力图恢复昔日苏联在中亚的势力范围，和共产极权国家其他邪恶国家走得更近。除镇压车臣滥杀无辜，还极力阻止周边国家的"彩色革命"，加强对独联体国家的控制。连俄罗斯政治学者也说："我们近期的独联体政策是非常不成功的。一体化不但没有任何结果，相反分裂的趋势却在加强。"在国际事务中，反对科索沃独立，对制止伊朗、北韩的核扩散态度暧昧，不支持在阿富汗、伊拉克的国际反恐斗争，甚至邀请恐怖组织哈玛斯到俄罗斯访问。声嘶力竭地反对北约东扩，反对美国及其盟国的飞弹防御系统。新任总统麦维德夫在与欧盟谈判中，要欧盟在防御方面排除第三国参加，显然是要离间欧盟与美国的关系。一旦成功，第二步就是分化瓦解欧盟本身，而后各个击破。很有点希特勒之后"第四帝国"的味道。
威权主义统治最直接的受害者，自然是俄罗斯人民。刚刚开始获得的还不充份的自由与基本人权人权，又被收了回去。俄罗斯人民将要重过套着无形枷锁，在民族大监狱里痛苦无助的压抑生活，个中滋味是我们这些曾经在共产极权统治下生活过的人最清楚不过的。官僚体制自上而下牢牢控制着社会的主要领域，正义得不到伸张，万马齐喑、死气沉沉。
没有自由媒体的监督和党派竞争，绝对权力必然产生腐败，要消耗无穷的社会资源。以普京本人为例，早在去年11月，莫斯科国家战略研究院院长贝科夫斯基在接受德国"世界报"访问时即已透露：普京财产至少400亿元。并把大量款项存入瑞士等国银行。威权统治也一定会大幅扩张军备。凡此种种，势必无谓地消耗人力、物力，影响人民生活。
要恢复俄罗斯昔日的"荣耀"，重建中亚势力范围，难免遭到邻国的不满与反抗。成立于91年的独联体，已有乌克兰、摩尔多瓦、格鲁吉亚、与罗马尼亚、斯洛汶尼亚、马其顿一起另建民主选择联合体。目的是要进一步推动前苏联地区的民主化进程，捍卫人权。连并非民主国家的土库曼也宣布退出独联体。目前留在独联体内只是清一色的独裁专制国家，有的虽已发生过"彩色革命"但仍被当局镇压下去。
在国际事务中，威权主义俄罗斯明显站在专制主义一边，公开或秘密地同共产极权主义、国际恐怖主义相勾结，几乎处处和西方维护民主、自由和人权的努力相对抗。目前已经受到西方国家的政要和民主人士的广泛批评，被列入"不自由国家"行列，国际地位一落千丈。
三，关于俄罗斯转向威权主义的原因
一种流行的说法，是俄罗斯转向威权皆因北约东扩及西方支持中亚地区的"彩色革命"之咄咄逼人。笔者认为这是倒果为因，不符合事实的想当然，没有说服力。或者还是别有用心，对民主国家正当决策的抹黑之举。
东欧国家脱离前苏联控制是在89年底之前，此时的苏联尚未解体，为国家走民主道路的安全，蕴酿求得北约的保护，是理所当然的。前苏联解体之时建立独联体，政治走向未明有分道扬镳之嫌，继续要求北约保护，乃至申请加入似亦无可非议。可见正是因为俄罗斯还让人不放心，所以才有北约东扩和"彩色革命"之发生。再说，北约是相关地区民主国家的联合武装力量，世界上任何一个民主国家都不会对他感到威胁，就像英、德、意、日那样并不因北约的存在就改变政治走向，搞起威权主义来。相反一个真正的民主国家只会欢迎北约，来帮助维护地区安全，如能因此减少军费开支，就更有利于民主发展进程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声称要民主却害怕别人来促进，岂非叶公好龙。至于独联体中的乌克兰、格鲁吉亚等要求加入，正是在俄罗斯的独联体政策继续伤害他们之后，才又成立民主选择联合体。可见俄罗斯的威胁，才是北约东扩和"彩色革命"发生的真正原因。普京中断民主，把俄罗斯引向威权主义，反倒是证明了北约东扩，支持"彩色革命"确有必要。
笔者认为俄罗斯中断民主、转向威权主义，是有其历史和现实的深刻原因的：
(1)俄罗斯人民长期在共产极权主义统治的欺骗蒙蔽下对西方的民主、自由和人权之意义与价值，缺乏应有的认识。连索尔仁尼琴这样在民众中颇具影响力的反共斗士，也会过份强调西方文化的堕落而主张重视俄罗斯自身的文化传统。这恐怕是普京能够麻痹民众走向威权主义的重要原因。
(2)民众缺少民族自我批判的精神，对沙文主义和共产极权主义对内压迫少数民族，对外侵略扩张，似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所以有一种曾经沧海难为水的错误心态。他们当中很多人没有意识到靠武力压迫侵略扩张得来之"海"，决不等于国际地位高。只有支持周边地区的民主发展，促进人类社会的民主进程之"水"，哪怕只有一滴也要比罪恶之海高出万倍。要不然，人们不就都要去歌颂希特勒了吗？！
(3)俄罗斯仍是目前世界上国土面积最大，拥有丰富资源和相当科技军事实力的国家，有被具有贪婪野心的政客当作角逐世界舞台之资本的可能，是宾·拉登之流恐怖分子所求之不得的。这是客观存在的一个极大的诱惑。
(4)普京个人属性是否毫无作用，亦令人怀疑。独裁者��用的箝制舆论、排除异己、恐吓杀人之类的下三滥勾当，对克格勃出身的普京来说是轻车熟路；当然也不能排除其个人追求金钱、美人和江山的野心使然。
(5)与此同时，国际诱因也不少。中共存在至今以及西方左派政客如克林顿与之勾勾搭搭的事实表明，强化专制的同时有限度地开放市场就能得到民主世界很多童真政客左派媒体的容忍、经济优惠甚至无条件的高科技援助，所以效法中共有何不可！走威权主义之路可以很大程度地免去周边中共和中亚专制诸国一时的渗透和威胁，而西方民主国家中左派势力在政界、全国性和国际性媒体的严重存在（尤其在美国），则大大增加了威权主义俄罗斯的活动空间；早被西方环境保护主义极端势力所买通的欧美左派政客和媒体所造成的国际能源价格毫无必要的剧涨，更是对之提供了极大的的经济支持。
就笔者推测，普京原本是个极权主义者。有鉴于俄罗斯经济刚刚复苏，反对党势力还有威胁且自己立足未稳，他在第一任总统期间先是伪装革新以取得民众信任，不得不继续民主进程以笼络人心。一旦第二任高票当选，他就再也耐不住了，威权主义面貌便原形毕露。究竟事实如何，只能留待历史学家和内幕知情者去调查、研究和评说了。
综上所述，俄罗斯逆世界潮流而动的政治转向，有其自身的演进法则。那种假设若非西方国家的"嚣张政策"俄罗斯一定会和美国合作到底的荒诞说法是没有根据、经不起推敲的。
四，威权主义俄罗斯能走多远
普京迎合很多国人的"大俄罗斯"心态，使出克格勃式的浑身解数，效法中共，一定程度上发展经济以改善人民的物质生活，在一个相当的时期里，维持和强化威权统治，是完全可能的。因为一个近两亿人口、拥有远程飞弹和庞大核武库的泱泱大国，不像科索沃、阿富汗、伊拉克，不存在对之采取手术式割除行动的外部力量。而内部革新势力的积聚，也需待时日。
威权主义统治，一定程度也迎合了俄共走老路的要求，但无论如何恢复不到原来斯大林时代那种程度。这是因为不仅俄罗斯民众早已厌恶苏共专制，原来的东欧各国也已民主独立并纷纷加入北约欧盟；乌克兰、摩尔多瓦、格鲁吉亚已选择民主体制。所以威权主义的俄罗斯，其范围应只及本土、白俄罗斯以及中亚几个经济落后的专制小国。充其量它只能和中共等共产极权主义残余国家，以及支持国际恐怖主义势力的邪恶国家沆瀣一气，搞点鸡鸣狗盗式的捣乱和破坏。即使他在西方左派势力客观配合下鼓动冷战再起，但也已经是今非昔比。而且要想和西方发展经济贸易联系以维持经济发展，有时还不得不暂作妥协让步。
威权主义、共产极权主义、国际伊斯兰恐怖主义三者在反对西方民主、自由、人权的总目标上是一致的。但在局部的独特的环节上，会有矛盾。俄罗斯和中共的关系，也许还会比现在走得更近；但对中共翻脸无情、曾是分裂国际社会主义阵营团结之罪魁祸首记忆犹新，它不能不仍具戒心。威权主义俄罗斯对科索沃独立、伊朗发展核武等的反西方立场，有时会比中共更加表面化。俄罗斯又是个穆斯林居民占有一定比例的国家，对车臣独立运动的镇压，必然会影响穆斯林群体，影响与国际穆斯林恐怖主义势力的关系。
西方的最大优势就是民主体制，是目前世界上最符合人性最进步的社会制度。最具公平与正义，最能促进竞争和创造活力从而能最大限度地造福整个社会，因而具有普世的价值。综观二十世纪以来的历史，一切与之对立的专制独裁体制纷纷败下阵来，其根本原因就在这里。虽然共产极权主义是所有专制学说中理论体系相对最完备，系统逻辑性相对最严密的，所以最具有欺骗性，流毒可谓遍及地球上每一个国家和地区。可一旦公开与西方民主对峙，最终还是在以里根总统、撒切尔首相为代表的、真正了解自由民主真谛之西方政治家面前垮塌下来。笔者相信，今天威权主义的俄罗斯，最终也不会例外。
中共靠社会主义骗人，靠资本主义发财，官僚腐败、环境恶化、贫富悬殊、民怨沸腾都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近年来被吹捧得天花乱坠的所谓"中国崛起"，亦属幼稚得可笑的梦呓。就算世界各国都停止生产，让中共单干，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弱势资本主义国家（对此笔者在《新时代》一文中已有分析）。几乎所有中共社会的弊端，都会在威权主义的俄罗斯重现；仿效中共是没有出路的。
俄罗斯的经济技术基础和军事实力远高于中国大陆，未来构成对西方的威胁要比中共来得快并且严重，更令西方不放心。俄国没有中国那样的廉价劳动力，不大可能贱到搞超国民待遇来吸引外资；它也没有像中共那样可以获得大量港、澳、台资本。所以，单靠出卖油气资源与军事科技是否能维持经济发展，也有待观察。最近，新任总统麦维德夫表示：俄罗斯拥有资源，发展能源部门可以增进全球能源安全，但西方国家却把投资集中在生质燃料。言下之意是在责怪西方不到俄罗斯投资，却不去检讨外资不愿进入俄罗斯的原因。进一步说，随着大量美国选民逐渐从西方左派媒体极端环境保护主义的欺骗性宣传中清醒过来，并开始积极要求左派当道的国会停止阻挠美国丰富的国内传统能源（石油、天然气、核电）之开发，美国很可能在不远的将来就可以极大地提高其石油、天然气、核电生产，大大降低对独裁、准独裁国家（如中东〔除民主伊拉克〕、委内瑞拉、俄罗斯、墨西哥等）的能源依赖，甚至明显增加国际油气供量从而大幅降低国际价格；那时普京、麦维德夫的日子过得就不会有今天这么潇洒了。
诚然，威权主义俄罗斯能维持多久，笔者无法测定。但近年来暗杀外逃、民众抗议等新闻见诸国际媒体日见增多，看来其内部矛盾正在积累。最近俄国穆斯林委员会领导人杰玛里公开要求政府允许穆斯林参加政治生活，允许穆斯林地区自由选举，主流媒体向穆斯林开放，平反冤假错案，取消对穆斯林的出版禁令。这是一个国内民族矛盾激化的严重信号。另一方面，一旦更多俄罗斯选民有了自我批评的精神，与狭隘落后的所谓"大俄罗斯"主义决裂，自觉地学习与接受西方自由民主的精神，下决心通过改善国家民主体制以捍卫其自身"生命、自由和追求幸福"的天赋人权，必然会再次引发大地震，如同上世纪90年代那样，重建真正民主的自由俄罗斯。到那时，恐怕有一万个"普京"也是阻挡不了的。
追求自由平等是人类的本性，所以能在最大程度上公平地保护每个人自由的民主政体才成为世界潮流。笔者坚信，最终回归民主是任何一个独裁政体的必然，不管它是何种主义──共产极权主义，国际伊斯兰恐怖主义，还是今天重现俄罗斯的威权主义！
(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立场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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