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孩子居然也想当官?
这几天,老夫回故乡走了走。家乡的大小官员听说我这个管居中央一品的大员要临幸故土,数月前就在做准备。由地委出面拨款给我老张家建了个宗室祠堂。并且派车队从飞机场一直将老夫接到宾馆。
接风宴上,当地文史馆馆长说据他考证老夫与汉代名相张良有嫡系血缘关系。TNND,张良是古韩国人,应该在现在的河南中部,和老夫差之数千里,岂能同族,不过人家献媚,老夫也不好戳破,人家说是就是吧。
完了后,地委和县委的大小官员抬上来一块大匾,非要老夫书上"人杰地灵"四个大字,说是要挂在张氏祠堂上。虽然老夫的字写得极其难看,可照样赢得一片赞誉之声,一久习书法的的局长居然说看到这几个字他以后就把王羲之的《兰亭序》扔了,专门练我张氏书法。
不一会,两个身穿旗袍,貌若仙姑的美女在地委书记的指点下给老夫端上来一个用红绸子盖着的盘子,老夫打开一看,是四大叠红潺潺的百元人民币。地委书记在一旁笑吟吟的说道:"当然不能让张老白舍墨迹,这四万元的墨费望张老笑呐!"老夫当然要笑纳,只是心中嫌少,不好明说,于是推辞了几下就收下了。晚上在宾馆,白日里给我端钱的那两仙姑敲门要进来,说是遵照书记的安排要进来伺候我休息,一来老夫怕夫人,二来因年迈难举就婉拒了。
接下来几天,四处巡游都有大小官员的车队开路,甚为风光,这些当然都不在话下。
老夫当年打猪草的山头如今已经被削平作了煤矿,当年给我避了风雨的土坯房连影都找不见了。左邻右舍的据说都已经搬进了文明新村,想找几个儿时的伙伴聊聊天也因为各种原因未能如愿。只见到了当年的二婶背着个篓子在路边捡煤块,已经90多岁的人了,屈篓着腰,身材比当年能矮小一倍,老眼昏花,耳朵几乎已经聋了,汽车死打喇叭她依然爬在路中央捡着煤块,司机下去一边拽她到路边,一边嘴里骂着"找死"之类的话。
老夫从她那茫然的目光和熟悉的面部轮廓中认出了她,于是下去叫开了司机,问她还能不能认出我来,她好像听不见只是本能的充满恐惧的往后稍。于是我拿出一百块钱放到他的篓子里,转身坐上车离去了。这个国家就是这样呀,充满兽性,我不也是吃着她的肉,喝着她的血吗!
回到宾馆,就叫县委书记想办法找几个我当年的亲戚朋友过来叙旧。县委的工作效率果然神速,两个小时不到,就来了几个沾亲带故的乡亲,这些人穿者体面,举止有礼,有的是村官,有的是矿主,其中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引起我的注意。只见这孩子长得眉清目秀,一表人才,老夫问他是做什么的,他答道正在北京某大学读书,今年就要毕业。坐下闲扯几句后,就叫随从把他们都打发了。
老夫正要洗澡休息,却见这孩子二次回来了,老夫问他何意,他答道是要私下向我请教做官之法。于是老夫问到:"你为什么想做官?"
"好男儿要为国为民,我志在仕途。"他答道。
"就为这个?"老夫问到。
"另外,在我国做官最能给自己带来前程,别的不说就说您吧,地方上的大小官员这段时间都围着你团团转,多风光呀!"
"嗯,这样想到无可厚非。那么你给我说说你觉得你具备什么样的条件来做官呢?"老夫问到。
"我大学本科。"
"这不算什么,还有哪?"
"我心地善良,为人正直。"
"你要脸吗?"老夫突然问到。
"......"这孩子没想到老夫突然问这个,一时茫然不知所措。
"你心黑吗?"老夫接着问到。
他好像缓过神来了,反问道:"何为心黑?"
"心黑就是要敢于吃人,你敢吗?"
"而且光吃还不行,还要能不吐骨头,你做得到吗?"
"遇到鸣冤叫屈的你要能像猪哼哼一样的"恩啊,恩啊"得应付;遇到胆小怯懦的你要能像野驴一样的嚎叫压服;遇到群情激愤的你要能像兔子一样的跑掉;一旦调来了部队你又要能像狼一样的残忍狠毒;......这些你都能做得到吗?"
"......"思虑良久,他终于喃喃道:"你怎么把我们的官员说得都想禽兽一样?"
"老夫告诉你,正是这样。你也不看看你不幸生在了那里,在西方民主国家,良好的人品正是从政所必需的,人品不行就不会得到选票,就当不了官,但是在我们这里则恰恰相反,因为决定你仕途的不是选民,而是比你更大的官。你要么投靠西方民主国家,去那里做官吧,要么就死了做官这条心!"
"可我还是想做官。"
"那么你就先从学习不要脸开始,慢慢学吧!"
(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立场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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