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密:中共的早期“革命史”——抗战后(一)
中共掌权半个多世纪以来,政治运动不断,迫使人民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斗得国家元气大伤,百姓痛苦不堪。“文革”后,中共迫不得已搞起了“改革开放”,虽然经济放开了,但大大小小的中共官僚却乘机化公为私,中饱私囊,贪污腐化,整个社会被搞得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因此,提起今天的共产党,大陆民众罕有说好话的,大多数人都是骂不绝口。然而,一旦话题转到从前,就会有不少人开始感叹,“今天的共产党早已不是从前的共产党了”。言下之意,早年的共产党是好的,只是后来特别是当政后才变坏了。持上述看法的人显然不少,笔者也曾是他们中的一员。但在接触了大量有关中共早年历史的内幕资料后我才发现,这种看法其实完全与事实不符。不信,就让我们来看看近年来众多专家学者所揭密的中共早期“革命史”吧。
一
首先要揭密的是共产党领导的“农民运动”。因为正是它开了中共暴行暴政的先河,树立了中共红色独裁的第一个榜样。它也是国共两党几十年仇杀的源头。
在共产党领导的“农民运动”起来之前,当时的中国乡村不是没有矛盾,但基本上是平静而稳定的。
中共成立后不久,它的顶头上司共产国际就告诉它:“只有把占中国人口大多数的农民,即小农吸引到运动中来,中国革命才能取得胜利。”“全部政策的中心问题就是农民问题。”为此,它要中共“進行反对封建主义残余的农民土地革命。”中共领导的农运便是在这种背景下应运而生的。
根据有关专家的研究,一般说来,中国的传统乡村里都包含着三种不同的社会成分。一个是地主了,或者讲叫士绅。另一个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再一个就是闲杂人等,如二流子、走卒贩夫之类。这后一种人大都游离在乡村结构主体之外,参加不了任何意义上的村社治理,而且通常都是乡村中最为人所不齿的人物,有的学者把他们命名为乡村中的“边缘力量”,中共则常称他们为“流氓无产者”。在乡村平静如常时,没有这个力量的发言地位。
为了打破平静稳定的传统乡村秩序,中共赖以发动农民最常用的方法是,先由几个经过培训的农运干部进入乡村,凭三寸不烂之舌,聚集流氓无产者彻夜谈心,向他们灌输诸如“人人都有手脚,可是农民的手脚一年到头不停的劳动,却缺衣少吃;地主有手不劳动,有脚还坐轿子,却吃大鱼大肉,穿绫罗绸缎”,“地主饭桌上的白面馒头是从你这儿剥削去的,”以及“造反有理”等一类“革命思想”,挑起乡村痞子们对富户士绅的不满和仇恨,钩起他们人性中恶的那一面。试想,对这些没有文化、头脑简单、性格粗犷、敢打敢冲、目光短浅,仅仅关心眼前一己之私利,容易随众盲从的乡村流氓来说,还有什么比名正言顺地把地主家里的大鱼大肉、绫罗绸缎夺过来供自己享有,到地主家小姐的牙床上去肆意的打几个滚更让他们感到刺激与神往的呢?!于是,不用费太大的劲,很快他们便被中共派来的农运干部发动起来了,成了所谓的“革命先锋”。
在“农民运动”的开始阶段,一般农民都害怕出头,于是中共的农运干部便唆使“革命先锋”打头阵,捆绑地主士绅,冲进他们家里打砸抢抄,杀猪出谷,大吃大喝,胡作非为。眼见有利可图,场面热闹,许多贫苦农民于是也开始跟着起哄闹事。就这样,斗争地主士绅的声势越来越大,卷入的人也越来越多。正如有学者所分析的那样, “在乡村的共同体的传统作用下,这种暴力的场面会造成一种你必须置身于其间,否则连命也不保的局面,这就是胁迫。于是参加的人就越来越多,被冲击的人也就越来越多。”
中国的军阀混战到1926年时起时伏已进行了十年,自1912年民国成立以来,北京政府也改组了四十多次,但军阀们都没有改变固有的社会结构,老百姓生活照旧。但自从大规模的农民运动兴起后,原有的社会架构崩溃了,暴力横行,到处是一片混乱,整个乡村陷入了血腥的赤色恐怖之中。与此同时,农会的暴行也迫使乡村中的地主士绅不得不起来反抗,以暴抗暴,以恶还恶。
中共领导的农民运动最早发端于广东的陆海丰,随着北伐的胜利进军,农运的中心很快转移到了湖南。
湖南农运始于1925年春天,到1927年5月达到高峰,其时全省农会会员人数号称有200多万。湖南农运兴起不到一年就开始失控了。各地农会私设公堂,酷刑逼供,烧屋分地,勒索钱财,无所顾忌地揪斗枪杀乡村中的地主士绅,还强奸人家的小姐、儿媳妇。墙壁上到处刷写着“杀尽土豪劣绅及一切反动派”、“实施红色清乡”、“实施赤色恐怖”。农会不仅夺了乡村基层自治组织的权,而且把各县的政权机构也打掉了。农运所及之处,村庄烧成废墟,百里无鸡呜,到处是焦土,啼号不绝于耳,苍生痛苦,骨肉离散……发臭的尸体横在野地任狗扒狼叨,无人过问。发展到极端时,农会在长沙城里也大开杀戒,就这样,从乡村到县城上演了一幕幕极度血腥、混乱和疯狂的闹剧,闹得湖南全省,尤其是长沙,人人自危,朝不保夕。
在这样的形势下,毛泽东作为农民运动的领导人被邀请回乡“指导一切”。
他看到基层农民协会办事人,大都是所谓的“痞子”:“那些从前在乡下所谓踏烂鞋皮的,挟烂伞子的,打闲的,穿绿长褂子的,赌钱打牌四业不居的,总而言之一切从前为绅士们看不起的人”。他们现在有了权:“他们在乡农民协会(农协之最下级)称王,乡农民协会在他们手里弄成很凶的东西了”。他们任意给人定罪:“这出‘有土必豪,无绅不劣’的话,有些地方甚至五十亩田的也叫他土豪,穿长褂子的叫他劣绅”。他们“将地主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土豪劣绅的小姐少奶奶的牙床上也可以踏上去滚一滚,动不动捉人戴高帽子游乡……总之为所欲为,一切反常,竟在乡村造成一种恐怖现象。”
毛看到痞子们很喜欢玩弄手里的牺牲品,比方说戴高帽子游乡,“这种处罚最使土豪劣绅颤栗,戴过一次高帽子的,从此颜面扫地做不起人。”“有一个乡农会很巧妙,捉了一个劣绅来,声言今日要给他戴高帽子,劣绅于是吓乌了脸。吓了他结果又不给他戴,放他回去,等日再戴。那劣绅不知何日要戴这高帽子,每天在家放心不下,坐卧不宁。”
巡视中,农协会向毛报告说有人被打死,问毛怎么办。毛说:“打死个把,还不算了。”这之后,更多的人被打死。毛巡视以前,湖南农运领导人曾著手约束暴力,扣了些打死人的人。毛命令他们放人,批评他们说:“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每个农村都必须造成一个短时期的恐怖现象”。湖南农运领导人作了检讨,执行了毛的命令。毛还格外欣赏一种凶器——梭镖,“使一切土豪劣绅看了打颤的一种新起的‘东西’。”他要求湖南当局把梭镖“确实普及于七十五县二千余万农民之中”。
当时中共与宁汉分裂后的国民党左派汪精卫尚是革命的盟友,汪控制的国民革命军百分之九十是湖南人,他们在前线与军阀作战,他们的家属在后方却受到农会打土豪分田地的迫害。国民党元老,同情共产党的谭延恺也因女婿(长沙大资本家之孙)受到农会勒索而不得不发电报向共产党说情。国民党第三十五军军长何键为国民党左派唐生智部下,马日事变前两日他在河南作战时,长沙总工会,抄了他在长沙的家并逮捕了他的父亲游街。何键闻讯后急电湖南省政府,大骂总工会捣乱后方。甚至连当时中共领导人李立三给湖南农会写信求情,让他们不要把他父亲打成土豪也不管用,没几天农会照样还是砍了他父亲的头。
而最叫国民党震惊的是农会杀湖南大知识份子叶德辉。叶当时是湖南的名士,看不惯农会的暴民作风,在农会开会时送了一幅对联意涵讥讽:
“农运久长,稻梁菽麦黍稷,一班杂种;会场广大,马牛羊鸡亍犬,都是畜生。”
中国传统读书人有了名,闹点小脾气社会一般不以为忤,统治者也不敢随便杀他们。但叶德辉一代名士,竟因一幅对联被农会以“封建余孽豪绅领袖”的罪名公开处决了。
即便是中共总书记陈独秀当时在致共产国际的电文中也承认湖南农运过激了,说,“当时北伐军官家属土地和财产被没收,亲戚被逮捕,平白遭受拘捕与惩罚,米的运输受阻,向商人勒捐,农民抢米粮,吃大户,士兵寄回家中的少数金钱均被农民没收与瓜分。”早期中共领导人之一的瞿秋白也指责“农民运动居然侵犯到了革命军官的田产。”
当年北伐军的大部份军官都是地主出身,或者与农村士绅有着千丝万缕的血缘关系。农会打杀地主士绅及其家属、亲友,当然激起了他们的义愤:“老子在前方与军阀打仗,出生入死,你们在后方杀我爹娘、亲友,老子不干了!”
不但农村士绅和北伐官兵不满农会和中共的暴行,许多本分的农民也十分反感农会和中共的所作所为。
为了了解农民对农会和中共的看法,当时住长沙的国民革命军第三十五军第三十三团团长许克祥曾亲自访问了当地的一些农民。他说,“有一天,我率领士兵到长沙附廓作野外战斗演习,事毕以后,士兵由团副率领返防,我乘便到一个原来很熟的农人张春生的家里去谈天。
我问:‘老张,你的东家对你怎样?现在湖南各乡村农民协会都成立了,要向你的东家清算,把他的田分给你们,还要把他扫地出门,活活的饿死,你的感想怎样?’
张春生迟疑了多时,将我引入他的内房,才低声的对我说:‘我与我的东家,相处几十年,素来相安无事,如今农民协会的一班地痞流氓,横行无忌,只有他们的世界,要我发动向地主清算,把他活活的饿死,未免太残酷了!我不能做,中国固有道德,是讲人道的,农人要吃饭,地主也应该使他有生路。我们做佃农的只要勤俭,将来都有做地主的日子,共产党这种流血的土地改革,我们农人是绝对不同意的。现在正是春耕时候,田间工作忙得很,偏要在这个时候,成立什么农民协会和赤卫队,整天整晚叫我们农人去开会,不到会或到会稍迟一点的,就诬为反动派,要受处罚,甚至于挨打和罚跪,共产党这种作法,实在大多数农民的内心厌恶极了!但现在的政权被他们所窃据,我们被它们所胁迫,真是莫可如何,希望你们军人设法解救我们啊!……’
说至此时,他形色上忽露出惶恐的样子,他继续的说;‘我刚才和你所谈的话,你千万不要泄漏,以免我遭受意外的祸害。’
我便安慰他说:‘你不要性急,好好的应付环境,总有解脱枷锁的一天。’
嗣后我更暗中访问许多农民,其答复均与张春生所言大同小异。至此我已经彻底明了农人的内心,是绝对厌恶共产党的。”
不久,农会的胡作非为,终于激起了军队哗变。
1927年5月21日,许克祥得到消息,中共准备组织农民协会赤卫队和工会纠察队员,在各人自己家乡实行一次大屠杀,以此造成人与人间的深仇大恨,让他们再也不能在家乡立足,从而死心塌地地跟着它跑。当晚上,许克祥与湘军将领何键密谋后,率部队千余人,在长沙包围了国民党省党部、省工会、省农会,一举解除工人纠察队和农民自卫队的武装,并逮捕中共党员及有关人员,当晚打死30余人。军队奉命即时打开牢门,释放所有被关押的“土豪劣绅”。这些受尽折磨的地主士绅,对农会恨得咬牙切齿,回乡后立即组织武装,疯狂报复。凡被他们抓获的中共党员、农会干部,不是受到严刑拷打,就是被凌迟处死。只要是参加过农会的,他们不问青红皂白,抓了便杀。据不完全统计,仅长沙及其近郊,就杀了万余人,包括中共干部500余人,其状之惨烈可以说也毫不逊于之前农运的血腥。这就是当年中共掀起的“湖南农民运动”带给农民立竿见影的“回报”和“好处”。
几千年来,中国一直是文明礼义之邦,受儒家传统道德的教化与熏陶,在农村中,上下不相慕,贫富两相安。地主士绅与农民之间虽有矛盾,但更有彼此依赖、和睦共处的一面,根本就不存在所谓你死我活的仇恨与斗争。但中共一手发动的农民运动,却人为地制造和挑起了乡村贫富阶层之间的极端仇杀,使得赤色恐怖和白色恐怖轮番交替,把昔日平静自足的农村一下变成了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的人间地狱。在不断上演的循环仇杀中,失去生命的不仅是成千上万的地主士绅,人数更多的是大量无辜的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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