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听说插队时的一个“插友”如今又升为司局级官员,这让另一些插友――那些当初考上大学的,如今在各自的工作、事业上还算不马虎的他们一口老酒停在半道,差点没呛着。
当初,这位插友在乡下时,即显示出超强的“攻关”锋芒。从小队,大队,到公社,后至县里的各级领导,他都有能力把彼此的关系搞的如同连襟、小姨子加二大爷。我们这些插友的父母几乎都是干部家庭的子女,受家庭“毒害”,清高自不在话下,这种“能力”先天不足。不是不懂,而是无能,甚是自卑。当然,显露不屑的也大有人在。然而,一个人能力的高低是要用事实来说话的。此君后来回城如同家庭主妇在菜市场买菜一样、仔细挑选后、他才去了他认为不错的单位,让我们这些无能的和那些不屑的当下哑口无言,心底难受的无以复加。
我的这位插友后来如何发迹,平步青云具体事迹不详,但想到其在乡下尚显稚嫩时其“才干”已然了得,现下若干年已过,渐近老谋深算的年龄,断然不会平庸。
回城后首次俯视他的尊容(他个比我矮)是八十年代末期在本市当时仅有的两个五星级酒店的一个。好久未见,当下寒暄,互问长短。末几,不远处有他的同事喊他“X处长,该上去了。”随即他匆匆给了我一张他的名片后舞步而去。他名片上赫然印着:某局某处,硕士,处长。硕士之前没有印上专业,像经济学硕士、或理学硕士之类的前缀。他知道印上的后果――蠢。
第二次见到他是某一年的圣诞除夕。我被原来的一些插友“逼着”要我请客,日期就定在圣诞。到了那一日,人差不多快到齐的时候,有一位插友贴着我耳朵说,小X一会也来。听后一惊,随即问到,他现在挺大的官了吧。插友说,他来了你就知道了。
话才一说完,门声响处,这小X来了,但并不立即进门,而是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向服务员一边吩咐,同时指着他身后的两个年轻人说到,给他俩另外找个桌,他们点的菜记在我帐上。随后进屋与大家简单的打了招呼,把大家已点好的菜简单一看说,不行。就从新来。全是“硬菜”,两瓶“五粮液”。心下明白,我今晚省钱了。那外面“另外找个桌”的两位,一位是他的司机,另一位是他单位面包车的司机,是他叫来专门送我们饭后回家的。大家心里明白,但谁也不说,吃人家嘴短,还说什么?
那晚,每人都有他赏赐的名片,已改为:某局常务付局长。我们局是付厅级单位,他对个别一直猛看名片的人解释到。那人就不明所以的啊、啊、啊的连声应着。
最后一次也是吃饭,宴请一些海外归来探亲的插友们。回来吧,国外有什么意思。那晚他似乎很高兴,说了很多当官的好处。你看,他说,我家装了五个空调(那时一匹的空调在5000至7000元左右)都是人送的,还有这表,雷达的(那时有钱人带这种表的人较多),还有。。。。;他一一列举。他那天甚至说出了他有多少存款。我妹妹去美国我给拿了XX万,他最后说。
一位已是世界某科学领域有相当知名度的科学家插友问,不会出事吗?在羊群里,那些羊最安全,不会被吃掉?他问。然后他自己回答到,居中的。
他举的例子很“哲学”,不太懂,因为他是硕士,没敢问。我怕我傻。
我只是觉得他不应该把他及他们比作羊,因为羊不贪婪。
那天的饭费8,000多。够几群羊吃。不够半只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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