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杰他们还向布什总统表达了青年人期盼自己的国家能和平地过渡到一个民主自由的社会的愿望。作为异议作家,虽然他们自己生活在不自由的写作、不自由的言论和出版的环境中,甚至有时人身的自由都受到限制和威胁,然而余杰不仅“为那些在狱中受折磨的弟兄姊妹和天安门事件中被杀害的同胞以及他们的家属而祷告,”也“为中国心灵干枯僵硬的领导人早日认罪悔改、放弃专制独裁而祷告,” 这样祥和的态度和宽容的气度,不是宗教的感化,又是什么呢。
众所周知,布什总统自己是个虔诚的基督徒,正如他曾对华盛顿时报的记者所说:“我充分理解到, 一个总统的责任应当是去保护人们,让他们依据自己的意愿去决定,信教还是不信教。”布什还说:“我不知道,一个人如果跟主没有关系的话,怎能胜任总统的大任。”的确,布什总统在许多场合都刻意展现他的宗教色彩。去年11月总统访华前夕,联邦政府下设的美国国际宗教自由委员会(USCIRF)发布了《中国政策报告》。其中尖锐地指出:“中国政府继续系统性地侵犯思想自由、良心和信仰自由,这既违反中国宪法,又违背国际人权的准则。在中国,政治的公开化、公共的活动、民间及个人的自由空间还在缩小。”为了表示他对中国宗教自由的关注,布什总统访华期间还特地到北京的一所教堂去做礼拜。现在又在白宫破例接见中国的家庭教会成员兼异议作家和人权律师,凡此在在表达了白宫对华政策的一种新动向。面对中国这个13亿人口的大国,每周中美之间的贸易逆差达到60亿美元(民主党领袖南西?佩洛西在5月4日华府劳改会议上的发言中所举的数字)的惊人高度,美国不能轻言惩罚。对于中国这个核子大国,也不敢像对伊朗那样提出动武的威胁。适度地给予北京一定的压力,并对民间的力量表示支持和同情,从各方面催化中国社会向民主和开放过渡,这是布什政府通过这次接见三君子所要透露的讯息。
三位青年中,余杰和王怡都是中国当前社会重要的公共知识分子,也同时是基督徒。李柏光则是为工人和农民提供法律咨询的法学专家,曾被福建公安拘捕,一年前他皈依了基督教。余杰所在的北京方舟教会曾于今年一月份两度于寻常的聚会礼拜活动期间,受到警方的骚扰。北京市公安局的数名警员和便衣人员冲入教会,说聚会人士有“扰民”行为,因为该教会没有登记,因此要进行干预。虽然这些警方人员最后被在场的法学学养丰富的律师和作家们驳斥得知惭而退,但是教会会址的房东却承受不了压力,不肯继续续约了。近十多年来,全国各地的家庭教会如星火一般燎原于中华大地,政府的各种强制和阴柔手段都无法扑灭教民心中所点燃的信念之火。许多教堂和教会被拆除摧毁,却经春风一度,立即又生机嫣然了。
专制政权一向忌讳宗教,而中共则更将宗教或称作鸦片、或视为洪水猛兽,鉴于东德、苏联和东欧的共产政权在瓦解前夕,教会所扮演的精神催化作用,北京政权对于人民的一切精神信仰活动都禁若寒蝉,务必要扼杀于萌芽状态之中。然而在物欲横流、道德沉沦的中华大地上,有信仰的人们,不论是佛教、回教还是基督教,就像诺亚方舟上的生灵,专制政府的滥权一时间看似洪水般淹没大地,然而终有退潮之时,北京的方舟教会可比拟为露出水面的橄榄枝,三位青年就像探查汛情的鸽子,他们将衔着新拧下来的橄榄叶子带回中国。
无神论的中共政府以为用世俗的党和国家的权力就可以压制人民掌控全局,也许在过去那种把暴君当神明,一句顶万句的愚昧和疯狂时代还能短暂地罩住九州大地,共产党以为把和尚尼姑和教士们扫地出门,拆掉教堂、捣毁庙宇就能党天下,主神州沉浮,然而事实证明,人类内心深处始终有那样一个看似微弱却十分顽强的长明火种,人性在风雨飘摇之时,会有所有游移摇摆,火种甚至有熄灭的可能,但是很大一部分人都还是向往精神和灵性的指引。 今天的中国虽然已经摆脱了毛时代意识形态的精神桎梏和教条,并进入了更为疯狂的物质拜金主义,然而心灵的真空却需要填补。如今全国各地的教会虽然被政府打压,却不仅没有消沉,反而更为欣欣向荣。信众们从农村的贫苦村民到城镇的普通市民遍及全国,最引人注意的应当是文化界和知识界的精英分子也大部分成为基督徒,这的确是一种令人欣喜又发人深思的现象。
基督教是西方文明的源泉之一,经过两千年的起伏发展,历经各代哲人、思想家的钻研思考,不断去其糟粕,留其精粹。 基督教在中国的传播虽然不如佛、释、道久远,但是也算是深入人心的宗教,它不像中土的一些民粹宗教支派,往往会被附会上一些民俗的歪门邪道而走火入魔。基督教义中所宣讲的爱、义、谦卑和强调的忏悔和宽容精神,对化解共产文化中所制造的仇恨、虚伪、暴戾、狭隘的心态能起到珍贵的解毒作用。中国不是要和平崛起,要建构和谐社会吗?那么就从开放宗教自由着手吧, 让爱充满人心,让善广被社会,把原来属于每个人与生俱来的权利归还给人民,这才是为政之道,为人之道,无限生机,尽皆在此。
作者为《观察》评论员
(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立场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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