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诚:中共愚昧 自断其根 “只要我一天不屈服,村民的抗争精神就会不断被加强”
山东省临沂市沂南县双堠镇东师古村盲人维权人士陈光诚先生被当局软禁半年后,于2月5日在当地村民的帮助下,冲出家门,现暂住一村民家中。当日,数百村民,因不满当局长期软禁陈光诚及拘留探视他的亲戚陈华,与公安发生冲突,愤怒地将警车掀翻。现年35岁的陈光诚先生,因长期从事维权工作,并于去年多次协助法律界人士和海外记者,调查山东省临沂市当局为了推行计划生育,粗暴对待妇女的情况,因而遭到临沂有关当局的忌恨,自去年8月遭软禁在家中。陈光诚曾于8月底逃过监视转抵北京,但9月初被山东省公安强行押返山东,之后一直被软禁在家中,电话、网络被掐断,与外界隔离。
陈光诚在被软禁期间几次遭到严重毒打。北京律师许志永先生、前北京外国语学院世界史教师梁晓燕女士等,去年曾前往临沂试图探望陈光诚,亲眼目睹了陈光诚遭受阻挠和毒打的过程。陈光诚的遭遇受到海内外广泛关注。互联网上,各界人士给陈光诚写的充满赞誉、安慰与鼓励的信函此起彼伏。
陈光诚先生今天(2月7日)接受大纪元专访时,表达了矢志不渝、抗争不息的决心,并讲述了2月5日警民对峙的详情,中共当局这半年来施压家人和村民,企图给他罗织罪名的行径。
参加绝食 抗争不息
记者:您好,陈先生,我是上次采访过您的大纪元记者辛菲。真是很难得,半年后才能再次跟您通话。也趁此机会向您和您的家人拜年,祝你们新年吉祥,平安顺利。
陈光诚:您好,辛菲,很高兴跟您通上话,也给您和大纪元的朋友们,还有所有关心我的朋友们拜个年,祝大家新年好运。
记者: 大家都很关心您,但是能传出的您的消息还是非常少,这次发生突发事件,反倒使您的声音能够被我们大家听到。您身体还好吗?您妻子、孩子、母亲,还有其他家人都还好吗?
陈光诚:还可以吧,都还行。非常感谢大家的关心。我现在在一个村民家中,院子外至少有60-70警察和打手,包括防暴警察。村民们基本都回去了,他们白天出来,在这一带观察,看看动静,拭目以待。这里天气很冷,村民一般晚上都不出来,但是这两天发生这样的事情,村民因为气愤,都在外面待到很晚。
记者:他们没有冲进来抓人?是不是因为有很多村民在抗议?
陈光诚:这可能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主要也是外界很多人在关注,给他们造成了很大的压力。
记者:他们也知道外界对您的声援吗?
陈光诚:应该知道的。他们在与我接触的时候,非常担心会露出他们自己的名字,问他们名字,他们都不说。他们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知道是做的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现在主要就是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共产党的恶行。我的不屈服的抗争,可以很大程度地鼓舞我们村的村民,使他们更加无所畏惧。如果我倒下了,我们的村民也许从此就失去了追求真理的信心了。这个是非常可怕的。我做了这么多年维权工作,刚在老百姓心里建立起来的追求真理、追求公正、追求权利的信心,如果一旦摧毁,是非常可怕的。
记者:您听说高智晟律师等维权人士发起的声援郭飞雄先生、您、还有其他维权人士的接力绝食行动吗?
陈光诚:是的,我昨天也参加了,昨天下午不到3点开始的,坚持了26个多小时,今天晚上停止了,因为这里非常冷,家里没有取暖的炭火,身体吃不消,所以就没有再坚持。
记者:其实这种绝食行动的目的不是使自己身体真的受到损伤,而是用这样一种方式表达和平对抗暴力的决心,使这种正义的声音在老百姓当中传扬,因此也采取接力的方式。
陈光诚:是的。共产党是不会得逞的,现在民众的确是觉醒了。像我们村的村民都愤怒到这种程度,当局想阻止维权人士和基层民众接触的机会几乎就没有可能。虽然我被软禁在这里,但是只要我一天不屈服,村民的抗争精神就会不断被加强。
其他的维权人士也是这样。当局想把城市里的人堵在城市,阻止他们与基层的百姓接触,他们不会得逞的。郭飞雄不就又进了太石村吗?
记者:其实您的行为不仅仅鼓舞村民,也在海内外传播。网上声援您的声音非常多,我也曾经给您哥哥读过几封信。包括,美国总统布什去年11月访问中国前,21 位国会众议员联名致函布什,敦促他在会见胡锦涛时,将中国的人权问题作为主要议题,并取得胡在实质性改善人权方面的承诺,其中包括“释放人权活动人士,比如陈光诚和吕邦列等。 ”
陈光诚:真的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我看到了一部份声援,别人通过别的手段转给我的。我非常感谢世界上正义人士对我的声援,真的非常感谢!我想迟早,这些信我全部都会看到的。
那些看管我的人经常跟我讲,说:别说你,赵紫阳又怎么样?一直被软禁到死。我想,你们就做梦去吧,恐怕你们的日子不会长了。得民心者得天下,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现在共产党都堕落到这种程度了,你们还希望别人能支持。就靠暴力和谎言维持,能维持多久啊?
据我了解,我们这儿的警察内部有60%以上对我都非常支持。只不过是没有办法表达出来。
村民支持 突破重围
记者:您前天在村民的帮助下突出重围,能讲讲中间的过程吗?
陈光诚:因为我的亲戚陈华的事情。2日,陈华送拜年的客人出来,看管我的人把煤气炉、遮阳伞等摆在他家门口。陈华送客人出来时,就让他们离得远一点,不要堵在人家门口影响客人出入。他们非常恼火。陈华把客人送走后,转过身来又想到我家门口,他们就藉着这个机会追打他,拿着棍子、方的、圆的,听说还有铁掀、铁杷子,追打他。当时陈华就一个人,他就赶紧跑,从我家跑到他家门口时,被他们打倒了,嘴和鼻子都被打破了,头也被伤了,脚和腿被他们弄伤了,陈华就想跟他们拚命,拿起东西,被他们家人给夺下来了。
后来,村民越聚越多。民警来了,不管打人的人,只是不停的把陈华往家里劝,
叫嚣着:别喊,别喊,快回家吧。我们村里一个村民陈光春指责他们说,你来是不是处理事情的?打人的人你不管,你老是在这儿围着个被打的人纠缠着,什么道理?!后来警察还派十几个人抓陈光春。
村民越聚越多,都非常忿忿不平,民警就把打人的人支走了,再后来,县里又派了四、五十个警察来,什么都不干,就是看着我不让我走,只要我走,他们就围着人墙拦着我。
我质问他们,你在执行什么不光彩的任务,你们知道吗?有的警察说,无可奉告。有的警察说,这不是我们的决定,是领导的决定。
4日,警察又以让陈华指证打手的名义,把陈华骗走了。4号下午2点半带走的,5号下午还没消息,他的家人就打听,听说他被拘留了。村民很气愤,陈华的爱人也很气愤。
5 日晚上7点多,我在家里听到外面声音不对,就冲出来,发现陈华的爱人被十几个他们雇来的地痞围着欺负,我非常气愤,就要找他们的领导问原因。他们拦着我不让我出去,还骗我说,领导来了。我说,不行,领导不来,我不回去。他们说,领导就在指挥部里,他所说的指挥部就是我们村办公室。因为长期以来那么多人看我,就设立了一个指挥部。我硬往外走,他们围人墙堵我也没堵住。很多村民赶来帮我。
我们经过几次突围,来到村办公室,里面没有人。等了一会儿,陈华的奶奶来了,她非常气愤,又哭又叫,我对她说:你别哭了,天那么冷,又下着大雪。我让她回去,她不听,我就扶她到村部后面的亲戚家。她待了一会儿又出去了,我进来以后,就没再出去了。
后来听说她在外面露天哭昏过去了,看到那么多人,还有后来赶来的民警,老百姓就要他们帮送医院,他们不送。百姓非常愤怒,指责他们没有良心,没有人性。
村民们照顾老人的时候,那些打手们就开始扔石头,村民杜泽海头部左侧被打伤的很厉害,伤到颅骨了,流了很多血。我们让他们帮着送医院,他们也不听,说什么 “他们没有车钥匙”、“司机不在”等,以各种非常荒谬的理由拒绝送医院。村民们非常愤怒,就追着打人的凶手到处跑。因为警察不主持公道,村民就把警察的车掀翻在沟里。人最多的时候,估计有300-400人,我们村几乎都出动了。
记者:你们村总共有多少人呢?
陈光诚:470-480口人。
记者:那陈华后来有什么消息吗?
陈光诚:6号下午,他爸爸到派出所去问,他们说,陈华被拘留了,理由是他破坏公物,他们所谓的公物就是未经陈华允许而摆在人家门口的遮阳伞、煤球炉等。
这是什么混蛋逻辑!他们去打人家可以,用公共权力,花着老百姓的钱雇来的打手,非法限制人身自由,非法对别人进行殴打,而别人把未经许可放在家门的东西弄到一边,他说人家破坏公物?这是什么道理?太可恶了。
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进一步的消息,警察那边也没有任何的法律手续。
记者:5号晚上发生事情的时候,外面有多少警察呢?
陈光诚:7点多刚开始的时候,不多,就是那几十个流氓在那儿。到8点多钟的时候,公安局、派出所赶来一批人,究竟多少人,也无法确定,反正人越来越多。到了晚上10点以后,他们雇来的流氓,总共4个班全都来了,每个班10-20人,他们平时轮班看我。路上很多车,有人告诉我说,至少有100-200警察,也有的人说,他们派来的人数超过我们村的人数,400-500人都有可能。
警察都带着凶器,铁棍、木棍,有的警察拎着包,口袋里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提着什么东西。今天早上非常明确的看到,在这外面有穿着防暴衣、戴着防暴头盔的防暴警察。其实5号晚上防暴警察就来了。
当天晚上发生冲突后,邻近的村民也都陆续赶来声援,等6号的时候,虽然冲突过去了,邻村还有人来声援,他们说,这种非法的土匪的勾当,早就应该把他们的车给推翻了。
中共愚昧 自断其根
记者:您是在村民的帮助下突围出来的,是吗?
陈光诚:是的。这半年来,这些土匪对我的非法软禁、非法的迫害,村民心里早就忿忿不平了。正好又发生他们这种非常没有道理的“不抓打人的人,反而关被打的人”的事情,这种官匪勾结的行为激怒了村民。
实际上,可能在全国都难找我们村里这样老实听话的村民了。根据我到处走过的地方来看,我们村的村民确实非常老实。但是就这样老实的人也被他们这种非法、非人性的手段激怒了,足以见他们是如何的不得人心。
我把他们的作法称为自断其根,他们做的每件事都是在把扎在百姓当中的根给断掉。
他们现在自以为很聪明,把我控制起来,不让我发出声音,让我无法行动自由。他们以为自己很强大,实际上是在断他们自己的根。他们不止一次的对民众说,我们就是不讲理,我们就是不讲法。你不听我的,我就要用暴力对付你。
他们这种和土匪流氓的结合,老百姓是看得很清楚的。几十年来,老百姓就是通过这种最最直观的直觉感受,通过自身的体会来做出谁是谁非的判断,从中做出选择。
也许就是因为当局太愚昧了,就必然走到这个结果。
记者:您说的很对。老百姓是很明白的。当局叫的再好听,如何欺骗人,城市表面建的如何光鲜,但是普通民众最能体会到共产党是如何对待老百姓的,共产党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体会是一种来源于生活的真切的体会。
陈光诚:是的。有时候,我们这些维权人士通过案例,从理论上让他们明白公民权利、道理、法律等,还比较困难。谁是谁非,他们都不一定相信。但是这种实际的体会,他们却能够根深蒂固的去接受。我觉得他们在帮我们打造一个离开它们无法建立的一个工程。
记者:维权人士和老百姓的结合是最有力量的。
陈光诚:这也是当局最害怕的。像我这种从最基层成长起来的维权人士,他们是最害怕的,就惧怕我们继续和百姓接触。对城市里的维权人士、知识份子,他们也是阻止他们和基层百姓接触。
当局企图罗织罪名
记者:听说当局一直在搜罗您的罪证,企图给您定罪,是吗?
陈光诚:是的,他们一直想找理由给我定罪,这是他们最终的目的。所以长时间以来动用了很大的精力,包括公检法、司法局等部门,在村里待了很长时间,一直到11月26号,他们才陆续撤去,留下了一批流氓和政府的工作人员在这儿代理,派出所里的人在这里给他们撑腰。
曾经有人对我透露说,你只要再不管所有的政府的违法的事情,不要再接受外国记者的采访,我们就可以给你自由,但是你要是不听,我们就得要看着你。
我经常跟他们说,你们不要把我当成党的干部。你以为只要查就能查出问题。他万万想不到,一个一贫如洗的残疾人能够不图财不为利地做事情,他就不知道我们就是为了正义,为了公理。
结果搜来搜去,他们在我家里连一千块钱都没有搜出来。他们开始搜得很仔细,连我屋里头房顶上一个巴掌大的燕子小窝,他们都搬着东西扒着燕子窝的门往里看,看有没有东西。
他们看到我住的地方,我家的衣服都在纸箱里,被子没地方放,就摆在床上。屋顶上都塌了,墙皮都大片脱落了,不相信的说,啊,你们就在这屋结婚啊?我说,就是在这屋结婚啊,这有什么啊?他们就互相看着笑,从那以后,再搜就失去信心了,因为确实是什么都没有。
他们永远没有办法理解,对于有的人来说,人的权利意识和尊严,比生命更重要。他们以为,只要有东西吃,有房子住,挥霍,可以像蛀虫一样生活,就达到所有了,我觉得他们很可怜。这就说明他们的愚昧。
记者:听说当局用软硬兼施的手段,在村民中搜查盘问?
陈光诚:是的,他们做了很多手脚,很多村民都被盘问了。包括外界对我的声援,他们曾经都想利用来给我定罪。他们找到所有我帮助过的人问,他到底收钱了没有?我们拿钱出来也可以,只要你去告他就行了。
我从来没收过人家一分钱,问心有愧,所以我什么都不怕。我自己做什么我很清楚。我没有做任何违法的事情。我从92年读书以来,成年保障法一实施以来,我就仔细学习这部法律对社会的影响,那个时候,我学习民法,我做什么事情都讲究有理有据有节。
我对他们说,你们随便查,查完了我再说话。他们最后除了用流氓的手段,用他们的话说,“让你消失了”,肯定是不能得逞的。我总有把话说清楚的时候。现在可能就说清了。
中共走卒 可笑嘴脸
其实他们根本就没有把村民看成是正常的人。初期对我迫害的时候,他们分成好几十个组,到每个村民家里,告诉老百姓说,陈光诚是间谍、特务,是汉奸,在向美国出卖我们的情报,他们家里有三台电脑,你们知道电脑是什么吗?电脑就是你们以前在电影里看到的特务用的发报机。
他们以为老百姓什么都不懂。只要一骗,老百姓就信。其实老百姓什么都知道。那些当官的整天不学无术,其实他们脑子里装的东西远远不如老百姓知道的多。他们生活在一种阿谀奉承、拍马屁的环境中,他们以为他们的东西就是真理。
去年9月23日,他们来抄我家的时候,看到英文报纸,居然说,你看,你看,说你是特务你还不承认?汉语都学不过来了,你还学英文?
你说这多可笑啊?他们已经愚昧到何等地步了!他还是一个挺大的干部呢,我看我们家那几十个警察都围着他转,听他的,脑子有点秃顶的一个四、五十岁的干部。
我觉得非常可悲。为什么这样一些无知的人,却在领导一群有先知先觉的民众。
他们要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去。
我们一谈到民主,他就说,民众还不行啊,文化水平低,素质低,不能实行民主。它们自己愚昧到这种程度,反过来说人家水平低,真是到了一种荒唐的地步,国际玩笑。
记者:这是典型的党徒形象,被共产党工具化了。
陈光诚:完全被工具化了。说的好听一点,他的脑子就是一块芯片,给他安上什么程序,他就怎么思维。他根本不会有自己的思维,就是一个工具,跟杓子头、铲子把没什么区别。
非常可怜。我倒不觉得它们可恨,真是很可怜。大睁着两个眼睛,整天不学无术,干嘛啊?我们的民族怎么这样啊?
去年8-9月份的时候,他们把我祖宗三代多查了好多遍。他最后没得查了,居然跑到我们村里的老村长那里去问,你记不记得他小时候有偷盗的习惯?你说是不是很有意思,非常有意思。
他们找我们村里的人谈话,出示的证件不敢让人看,就在人面前一晃就赶紧藏起来。后来有些人告诉我说,我怎么发现那些警察拿得都是些过期的证件,比如说,石门乡,两年前就和我们双候镇合并成一个乡镇了,合并以后,就不再有派出所了,他们怎么拿的证件还是石门乡派出所的证件呢?
他们知道自己做的违法的行为,为维护少数人私利的非法勾当,所以就作贼心虚地极力隐藏,不敢暴露身份。
由于长期维权的影响,民众也慢慢觉醒了,不是他们随便骗得过去的,当然也有村民受骗了。
记者:他们说的话可真够搞笑的,可以写笑话集了。
陈光诚:是的,我觉得很有意思。我说的是确确实实的,没有任何一点虚构。由于我行动不自由,还有更多的搞笑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这些就已经够搞笑的了。
人家都说我是残疾人,我觉得他们似乎是不完整,不正常的人。
去年9月6号他们在北京绑架我的时候,四个人把我硬按在车座上,让我呼吸不过来,我们县的治安大队长,可能是在口袋里装了一个随身听,当时就按开了,里面传出一个非常标准口音的播音员说,“毛主席教导我们说,要维护人民的政权,就要靠武装斗争。离开了武装斗争,我们的权力就没有保证。要靠人民,要发动号召人民进行武装斗争。”
从这个说明,从15年前,还是30年前,共产党都是利用斗争哲学教育他们的工具,尽可能少保留一点人性,而成为一种工具。
家人受压 生活艰难
记者:自从被软禁这半年以来,其他人都没有办法看您吗?
陈光诚:只有我哥哥可以看,我嫂子想来看我们都多次被他们拦回去,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陈华不就是因为要来看我被他们打伤了吗?
记者:那您也根本无法出门是吗?
陈光诚:是的。我们县里一个分管政法的副书记周少华,下命令的时候,非常明确地说,绝对不能让他出这个院子。
去年,许志永来看我的时候挨打了,那天我在村口坐了很长的时间,一直到天黑。周少华无数次打电话催我们乡镇的干部“赶紧把他开回去”。
我现在走不了,但我也不想走,我走了等于便宜了他们,我就是要让村民通过这一件一件事情看清他们的流氓本性和丑恶嘴脸。
我当时在村口坐着,就把被他们打得流血不止的腿让村民看,右腿膝盖下面伤的一大片,老百姓谁是谁非,都分得很清楚,谁都很明白我做了什么,大家都看得很清楚。
有很多国内计生的问题,在我被软禁止之后,也不断的找我,但被强行拖走。
记者:那次梁晓燕女士去看您时遭到阻拦,听说您也被打得很严重?
陈光诚:是的。晓燕来的时候,我被打得很重。他们用拳头打在我的右太阳穴上,把我打倒,当时右眼角血就哗啦流下来了,我的左边太阳穴都疼了好几天。他们也不让我去医院,也不让我拿药就医。可能怕我走漏消息。他们已经完全就跟恶狼一样,非常可恶。
记者:您哥哥还好吗?我过年期间给他打过几次电话没人接,是不是电话被做了手脚呢?
陈光诚:他的电话一直被监听。我哥哥这一段没在家,因为我们家里一贫如洗,所以哥哥嫂子就到外面打工去了。
去年8月中旬,大概是17号的时候,我四嫂来看我,走的时候,有一辆白色的写着警车但没有牌子的,拚命地追她的车,最后把我四嫂坐的那辆车给追翻了,翻了好几个滚。他们可能以为我在那个车上。我不排除他们有想制造车祸的可能。
他们当时看到车翻了之后,就跑掉了。那辆白车恰恰就是8月11日我们跟滕彪出去搞调查的时候,偷偷地跟在我们后面的那辆白色警车。很多人都看到了。
记者:那您四嫂和车上的人怎么样呢?
陈光诚:还好,受伤不重,皮外伤。北京的朋友也非常担心我,说,万一他们搞出个车祸来,怎么办?
还有去年9月份的一天,大概27日还是29日,电话仅仅通了几分钟,有一个叫刘细军的,好像是兰山区的,告诉说:我们在外面打工的时候超生了,地方政府把我家的房子都拆了,我现在毫无办法,我该怎么办?当时我被软禁,非常无奈,跟他说,实在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他长叹一声说,真是没有说理的地方。后来电话就被掐断了,一直不通。
记者:您的家人一定也受到很大的压力吧?
陈光诚:是的,他们变着法子、派了很多人吓唬我的家人,让家人给我施加压力。他们找到我哥哥孩子的学校施加压力,还对孩子说,你叔叔是反革命,你们考学也没希望。还对我说,你们孩子上学都没地方,哪个学校敢要你?
也就是在他们的威胁下,我哥哥嫂子才不得不离开我们出去打工。
我对他们说,别说你们采取这种手段。最后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也不会屈服。你们这些整人的手段,我早有准备了。
记者:您太太上次被他们拖伤,现在好一点了吗?
陈光诚:现在基本恢复了。她那天刚出门不远,就被那帮流氓拖着在地上,腰左侧胯骨上面,拖破了一大片。当时疼得很厉害,皮肤在沙地上磨的感觉是很可怕的。
记者:孩子还好吗?
陈光诚:自从被他们惊吓以后,我太太奶水很少,一直很少很少的,不够孩子喝的。
大孩子3岁多,小的半岁。这几天我不在家,我爱人今天说,晚上孩子就不睡觉,哭着要爸爸。早上起来,好不容易快天明了,睡了一会儿就爬起来告诉奶奶说,昨天晚上在门外打爸爸的棍子全让我给拿回家了。其实那天晚上倒没拿,2号晚上,孩子的确是把那些凶手带的那人的棍子往家里拿了好几根。那天晚上,那么多人拿棍子打我,孩子站在门口骂他们叫他们快走。孩子很懂事,我心里更伤心。
孩子有时看到别人家里玩玩具,拚命地哭着要。实际上很便宜的玩具,几块钱。要搁平时,我们想办法也会给他买一个。但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实在没办法满足,给孩子带来很大创伤。
过年的时候,我让看管的人帮忙到市场给我孩子买一件新衣服,结果他们在地摊上买了一件那种好多年都卖不出去的油乎乎、脏兮兮的衣服,明明在侮辱我们,我没要,扔给他们,说,你们拿回去给孩子穿吧。今天孩子过年一点东西都没有。
记者:听说您母亲和您住在一起,他老人家身体还好吗?
陈光诚:不是很好。我妈妈心脏有问题。而且呼吸不是特别好。腿、关节炎疼得连气都上不来。也没有办法,我就劝劝他。我哥给他打了一点酒。我学过中医,给她弄几味中药泡上喝喝。我妈妈右腿疼得很厉害。70多岁了,还在帮我带孩子。
记者:平时怎么生活呢?
陈光诚:家里存了一些麦子,有时候赶上心肠好点的人看着我们的时候,他们也帮着买点菜。虽然吃不好,但是也饿不死。
李先干那次领着一群流氓往我家扔石头的时候,就是因为我家好几天没有面粉了,我爱人拿来一些麦子上房顶晒,晒完到邻近村子里去磨点面粉,就被挨打了。后来我爱人又在顶房上晒麦子,之前打过我爱人讥笑她,我爱人就很气愤地对他们说,你们做了这样没有人性的事情,你们还觉得自己强大?十几个人就一起扔石头打我爱人,孩子吓得一个劲儿的哭。
我当时真想冲出去跟他们拼了,但又想想,跟这帮奴才的奴才,走狗的走狗,跟他们有什么道理可以讲得清楚呢?
我经常安慰我妈妈和爱人说,咱们什么都不用管,咱们现在的任务就是,看好孩子,吃好饭,想想该想的东西,写写该写的东西,学学该学的东西,其它的什么都别操心,邪终究不会压正的。
记者:请您相信,全世界正义人士的心和您在一起,大家都非常关心您和您的家人。您的义举也在鼓舞更多的人加入正义者的行列。我代表大纪元的同仁们,及更多的海内外的朋友们,衷心祝福您和家人,吉人自有天相,好人福星高照。
陈光诚:非常感谢您,感谢所有海内外的朋友们。请大家相信,我永远不会屈服的。让我们一起努力。
(大纪元记者辛菲采访报导)(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立场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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