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性的奴才让我不寒而栗
小波先生曾有言:知识分子最怕生活在不理性的年代。此言只是部分真实。不光知识分子,我相信任何正常的百姓,都怕生活在不理性的年代。我是个正常的草民,这就是我最害怕的一件事。我对不理性的年代是这样理解的:某些人为了一己的“理想”,煽动许多人做些着三不着两的混帐事。而这些被煽动的人,居然按照伟人的话去干,就象喝高了似的,完全没有了理性。这样的人多了,这个时代就是不理性的时代。但这个我认为最可怕的事,好象不是什么可以拿来说事的标准。最近,一位先生就公开的宣称:恨不得早生多少年,做某伟人的奴才。
这位自愿卖身还收不到钱的先生,无疑是这个不理性时代的帮凶。要知道,一旦成为某人的奴隶,还可以想着赎身什么的,要是自愿成为奴才,这腰就是绝对直不起来了:你可以看到奴隶起义,你可看不到奴才的起义。
如果这个奴才只是在主子面前低声下气的--比如我们电视上经常可以看到的太监、家丁等人物--我倒是也不用担心。毕竟那种少了脊梁的玩意,在我们这个日趋正常的社会中,不会掀什么大浪。我害怕--倒也不全是害怕--而更多的是担心另外一种“另类奴才”。
该奴才不是象那些没有了脊梁骨的小奴才那样卑躬屈膝,而是满腔的热血。盖因此类奴才根本是从思想上就是很崇高的。他们是被自己的主子的一腔“热血”或是貌似热血的言论感召过来,自动放弃自由的“血性奴才”。由于有主人光辉的理论垫底,并且从根上就相信主人的“高尚人格”,自然觉得自己比众生高了一截,随着主人的形象,自己也光辉灿烂了。
如此高尚的情节横梗胸中,自然这奴才的样貌也有了些不同。对主人还是敢与批评的,甚至是犯颜直谏的样子。不过,在任何犯颜直谏的“白简”的底色上,基本全都印着“吾皇圣明”的水印。
在这些血性奴才看来,“吾皇”从来都是没有错误的,任何错误都是手下奸臣捣乱,或者是“吾皇”的雄才大略不被理解。我等草民无论如何不是“吾皇”肚子里的圣蛔虫,不能知道伟人是如何运筹帷幄、曲线爱民的,所以,对伟人花花肠子缺少直观印象的我,只好从自己的切身利益上找论据。而中国的语言很奇妙:明明是被杀得大败,可以叫“丢卒保帅”;明明是人祸,也可以让它成为“天灾”。尤其在死无对证的情况下,血性奴才如何说都是道理,反正你不能找阎王去取证。
如果事情到此为止,也还不能让我担心。我担心的是,一旦出现了伟人的苗裔,从精神上继承了伟人的“财富”,这些血性的奴才可以大展所长的时候,我的脑袋就实在是危险了,即使我有能力在这些血性奴才打破我脑袋前,打破了他的脑袋,也可能被其“热血”浇了一头一脑--这不是狗血喷头吗?倒霉透了。
借用这位先生的话说:我真是恨不得晚生些年头,至少等这些奴才绝种后再来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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