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会在曼哈顿 ——写给Y君的信
Y君:您好!本周末星期六,在纽约的曼哈顿,将有个数千人参加的“声援百万人退出共产党,自由民主大游行”。朋友告诉我这个消息,我很兴奋。据我了解,纽约已经好些年没有这种为了共同的民主理念,有各个团体参与的大游行了。我想邀请一些朋友, 一起来参加这个具有历史意义的大集会。
您是位曾经在刽子手的屠刀面前都面不改色的英雄男儿,过去您是个十分活跃的人,不知为何这二年变得十分消沉。希望您不要失去参与这个历史进程的时机,正如十五年前的柏林墙倒塌一样,历史将要写出新的一页。十五年前苏联这个共产国巨人突然死亡时,连我们这些自命关心地球村命运的人,也惊讶得目瞪口呆,今天回想起来,仍然象一个神话故事般令人难以致信。
如果说明天中共体系倒塌,大部分人或许会说不太可能。但是我相信,当我们都来支持这个退党浪潮时,这个浪潮就是一个巨大的能量,最终摧毁这个为害人类的共产邪恶体系。有一天,我们会骄傲的对我们的子孙说:“我们曾经用双手,推倒了占据在中华大地上达五十多年的柏林墙。”
生活在纽约这个世界大都市,特别忙碌。但有共同的理念,让我有幸认识您。因为开书店,认识了许多爱书的朋友,认识您也是因为一本书。我们共同认识的C君,去了西部。他曾从我这里借了一本书,还来不及还给我。您打电话给我,您自我介绍是C君的朋友。要帮他还书,顺便约我聊聊,我没有多想,就答应了。我们聊了一些共同感兴趣的话题,谈到了民主,也谈到如何在美国生活。您把书还给我时,说书中有一篇文章是您写的。您并没有谈自己,而是提到曾经和您一道追求民主的一位民主人士W君,被中共当局枪毙了。尽管已经过去二十年了,您提到他时,脸上仍然充满忧伤,仿佛是昨天发生的事情。
听了这个故事,我有点好奇。当时因为是和您初次见面,出于礼貌,我并没有询问您太多的个人问题。回来后马上查了查资料,才知道您是H市的民运元老之一。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您就十分虔诚地学习和研究过马克思主义,结果导致用马克思主义来批判毛泽东思想。这对当局来说,是件不能容忍的大罪。因为搞民主运动,您前后三次坐牢。九十年代来到美国,在中国大陆最困难的时候,身边朋友被杀被抓,您也没有失望过。但这次谈话,您给我印象是,虽然满怀理想,但身上却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对您的印象,又让我想起了C君。C君告诉我,命运跟他开了一个十分荒唐的玩笑。七十年代响应党的号召,他作为知青被下放到一个农场,后来回城了。十年后,他却因为从事民运,被当作劳改犯关在当年的农场。尽管如此,他当时在中国大陆坐牢时,仍然对中国民主运动信心百倍。后来他不得不流亡到了美国。尽管获得了自由,但C君却始终感到自己是一叶没有根的浮萍,心里感到有点失落。
Y君,在我的眼里,你和C君仍然是英雄好汉。
和您与C君比,我算是个幸运者,没有蹲过监狱。我是个平凡而普通的人。过去我绝对是一个“政治胆小鬼”或者说 “政治恐惧症” 患者,我也害怕得罪“大人物”而失去应有的利益。来国外说的好听一点是寻找自由,实际上是因为恐惧而逃跑。为了生活过得平安一点,过一点延年益寿的日子,炼了一套性命双修的功法,我是那种被人称为“老实人”的人。
没想到我在海外过点苟且偷生的日子还让中共红眼。那些花着中国纳税人的钱的海外中领使馆官员们,不把精力花在帮助海外华人身上,反而要把那些以中国“释道儒”文化为骄傲的海外华人和学子,诬蔑为“X教徒”,并且把中国共产党的那套可以置人于死地的谎言,向西方政府官员、国会议员和媒体灌输,说什么炼某某功会走火入魔,会自杀或杀人。
在被中共邪党逼迫得走投无路时,我终于胆胆怯怯的走了出来。记得第一次去中领事馆前静坐时,我问自己:“我是不是参与政治了?”我周围的人也在质问我,“你为什么要参与政治?”海外的大部分华人媒体,也在重复着中共媒体的谎言和诬蔑。我在大陆炼功的朋友们,不断的失踪、被抓。
太太的朋友问她,“电视上某某功好可怕啊,还杀人自杀,你先生没事吧?”太太转述完朋友的话,用怪异的目光看着我,也怀疑起我来!我真想把她那胡说八道的朋友臭骂一通,我强忍着我的愤怒,我担心一向温顺的我如果发怒的话,可能她会误解。为了不让太太担心,我有几次参加请愿活动都没有告诉她。谁知最怕出名的我,被一家华人报纸的记者无意中拍照,还上了报纸,尽管只是我的背影,还是被多事的长舌妇认出来,打电话告诉我太太,说我参加抗议活动。太太听到后,又气又怕,担心我上了领事馆的黑名单。她说,“你不怕,也会影响我们回中国探亲。”是啊!我不怕还不行,家人会害怕。我痛苦的思索,为何被逼上绝路,还要被人贴上“参与政治”的标签?我呼唤,正义的力量和正义的声音那里去了?
我反反复复地问自己:如果连相信“真善忍”都是错的,那世界上到底还有什么是对的呢?那种生存的本能和人善的本性终于像发怒的狮子一样,挣断捆绑在身上的绳索,发出了一声怒吼,“我要争取我的生存的自由!”从那一天开始,我从一个胆小怕事、一厢情愿的人,开始慢慢成为一个刚毅坚强的汉子,我不再惧怕中共邪党,也不害怕任何邪恶!
当我看到弱小者受欺凌却视而不见;当遇到困难时,我曾经叹息过;当遇到疾病时,我曾经无望过;我曾经对中共抱过幻想,甚至逃离了其牢笼还依依不舍;我曾对貌似强大凶悍的中共邪恶国家机器恐惧过;在看清中共的独裁面目后,我仍然梦想那些独裁者们,会良心发现,变成一个开明的元首;我曾幻想过那些刽子手们,放下屠刀,洗清手中血,成为一个有善心的人……
我后来慢慢理解,美国为什么把信仰自由和言论自由作为这个自由国家的基础。我要为自己信仰自由的权利站出来说话,不再依靠别人。有一天向一位老大妈介绍《九评》,老大妈很受启发。她赞叹说:“你们是个了不起的英雄。”我回答说:“您把《九评》介绍给亲朋好友,也同样是英雄。”
有一次我和“英雄人格主义”的倡导者袁红冰先生谈到英雄时说,今天每一个敢于公开起来反对中共暴政的人,无论他的地位卑贱还是高贵,他就是一个真正的英雄。中共实乃是集古今中外一切邪恶之大全者,面对这个邪恶之党,敢于站出来的当然是英雄。
前几天给我在中国大陆的老母亲打电话,她说,从《九评》传出后,那些明白人就已经开始退党了。
在此,我邀请所有关心中国民主自由,关心中国命运的华人同胞们,一同来参加这个具有历史意义的大游行。不久的将来有一天,我们会自豪地回忆,我们携手在一起,退出了共产党,中国的柏林墙就开始倒塌了。
本来我们都是平凡的人,因为参与这历史的时刻,而变得伟大。
Y君,希望我们明天在曼哈顿的退党大游行中相见。
晓理
纽约
写于声援百万人退党大游行前夜(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立场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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