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前64学运领袖现赴伊美军牧师熊焱(一) 谈伊战、民主、信仰

从学运领袖转而成为美军牧师的熊焱今年2月底随他所在的美军部队开赴伊拉克。 在伊拉克战场, 他是不带枪的神职人员,他的任务是以慈爱的宗教情怀对生者进行激励,对伤者施以抚慰,对死者家属给予关怀。最近, 熊焱牧师从伊拉克乘坐军用飞机辗转五天五夜回到美国德州度假半个月,与家人小聚。本报记者电话采访了熊焱牧师。

记者:熊先生原来是为中国民运奋斗的学生领袖,现在成了基督徒,是不是会离您原来的理念远了。

熊焱:其实不是,比如就基督徒的赞美上帝来说,从我到了西方之后的了解,是基督徒更应该从事社会的改造和改革运动,而非相反。我更应该出来改变中国的制度, 改变不民主、腐败的现状。基督徒的行为准则方式,实际上和我以前对中国的理想不矛盾,只不过我现在的某些语言和行为方式与以前有不同。

记者:您以前是中国公民,担当美军牧师您要入美国籍,入籍的前提就是要效忠美国政府。这和您对中国的期望和您对中国的感情和理念是不是很矛盾?

熊焱:我过去是北大学生,为了反腐败,在中国建立民主和法制社会,走在了社会前列。在6.4见证了屠杀,在秦城监狱坐过牢。到美国,92年以后就和美国发生千丝万缕的联系。我开始挣扎了很久,不想入籍。心里想得是改变中国,但我知道要很长时间。到了美国后我加入美国军队,去锻炼,学习,希望将来这段军旅历程可能为我的理想有用武之地。但是战争爆发了,这种机会人的一生里不多,我想试一试参加是什么滋味,只好加入了美国籍。我的确宣誓效忠美国政府,但人是多面的,我是美国公民,但我也是是中国人,在美国的很多华人也关心中国大陆,这不矛盾,将来我希望有机会回国来服务中国大陆。

记者:您在美国社会的传道中有没有文化和语言的障碍?

熊焱:我在美国有7,8年的读书生活,在中国的时候也了解中国和美国文化的差异。两种文化的确有很多差异,但我现在的工作,生活中,这两者不会引起冲突。我没有感到文化的对立,现在慢慢地融入了他们的生活。

记者:那在美军中您如何工作?

熊焱:我是一个营的军牧,美军一个营有一个牧师,服务560个人,作为一个部队单位。牧师要讲道,唱赞美诗,给士兵洗礼,职责基本上就象地方的牧师。我每天还要抽出两小时,给战士们作心理辅导,还有一定时间去探望他们,握手,聊天,出发之前要给士兵送行,替他们祷告。同时还有军官的职责,要参加战场的军事行动会议。同时也是参谋军官,其间也要服务伊拉克的平民。

记者:您喜欢您的工作吗?

熊焱:一次我们要深更半夜执行任务,任务很危险,知道有埋伏。当时的场合十分严肃,指挥官讲完以后气氛很紧张。讲完以后我为士兵祷告,讲我们是相信上帝的人 ,神的智慧大过我们,我们一定平安的回来。士兵们说,听指挥官讲话紧张,牧师讲过就安宁了。我在给士兵们作心理辅导时,士兵们进来时满脸怒气,有各种问题 ,经过辅导以后,他们自己就找到症结。我真的心里头感到了成就感,因为牧师讲圣经中的真理来鼓舞他们,一切是归结于上帝的力量,但我的确有服务的很大乐趣。

记者:美国人很多去教堂,很多称自己是基督徒,但是抛开形式不谈,您觉得信仰在美国人的生活中真正的比重是多大。

熊焱:美国的民意调查是95%的人是基督徒和天主教徒,当然这是名义上的。实际上有40-50%的人很严肃认真。人的生活平时和平舒适的时候,信仰力量和他们的生活隔得很远。但是到了人生得重大场合,就会发现信仰力量的突显。在敌人的炸弹在身边爆炸时,在那种情况之下,人会仰望更高的力量。你问战友。战友都是这样讲。一次几发炸弹炸在我和战友前面50米,我们趴到在地,同时祷告,最后没问题。真实的讲起来的话,美国人卡耐基就说过,没有战壕里的人不祷告,因为要仰望更高的力量。比如你在半夜两点出动,枪是真的,敌人也是真的,路口也不知道有没有地雷,在基督教文化的背景下,仰望更高的力量是自然的。

记者:美国在武器装备上占有绝对优势,有空中优势,装甲保护。现在士兵身穿凯夫拉防弹背心和合成头盔,技术上有这么大优势,为什么信仰还在美军中有这么大的力量?

熊焱:当然美国有技术优势下,防弹衣,头盔子弹打过来是没有问题。但现在是战争年代,和过去不一样。传统的战争有前方,后方,现在是四面八方都有。美国是很强盛,完全控制了制空权,伊拉克等于没有空军,我们运动的时候不会想到空军的攻击,这是好事。虽然现在伊拉克只是偷袭,可也是死人很多,1000多人死掉了。最关键的战争是气氛,谁也不知道下5分钟如何。战争是很残酷的,死亡是一方面,主要还有环境,伊拉克是最热的地方,战士们远离家乡,环境和美国无法比。每天过的是紧张的生活,不过他们还是很开朗,该开玩笑还是开玩笑。

(待续)

大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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